柿子红了 秋天美了， ——桂林恭城小记

陆庆新

　　

国人好红火爱吉利。

于是，火红的柿子，便被国人寄予了许多美好的祝福，深受人们喜爱。村子里，房前屋后总有柿树的身影。人们爱吃柿子，文人雅士也时常将柿子入画入诗。

寒露一过，柿子就熟了。柿子和叶片，经过风霜侵染，从青色变成黄色，再变成漂亮的橙红色。

“柿叶翻红霜景秋，碧天如水倚红楼。” 在空旷而萧瑟的深秋里，这一抹红，成为一道灼目的风景，温暖着人的心，也刺激着人的味蕾。

　　

霜降前后，密密挤挤的树叶被寒风吹落，高大的柿树上，只剩下一串串灯笼似的红柿子。抬头仰望，累累的红柿，压弯了横斜随意的枝干，构成一幅绚丽的中国画。透过火红的柿子和遒劲的枝干，是瓦蓝瓦蓝的，深邃而清澈的天空。

不远处，屋檐上，房顶上，别的树枝间，总有几个馋嘴的鸟雀，不甘心地观望着柿子树上的情景，焦急地跳跃着。期待摘柿子的人们手下留情，分给它们几个甜美的柿子，也让它们尝个鲜儿。

鸟儿们的担忧大抵是多余的，总有一些鲜美芳郁的柿子，高傲地悬在人们不可触及的枝杈上，在秋阳下闪烁着迷人的色彩，招摇地随风颤抖。

多少年，一茬儿接一茬儿的红柿子，带给孩子们和鸟雀们无数的欢乐。那些曾经在柿树下的欢声笑语，成为多少年甜蜜的记忆，成为多少人梦回故土的凭证。

　　这些天，串村走巷。在村子里，看到了几棵柿树，枝干伸出了高高的院墙，枝条上挂满了耀眼的红柿子，像旗帜似的，像火焰似的，在寒风中灼灼而华。高大的围城将柿树圈了起来，无缘看到它们的全貌。那探出围墙的侧颜，似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女子，在瑟瑟秋风中，用浓重的色彩和丰硕的果实，渲染着热情奔放、妩媚妖娆。

　　

一座老房子，大门上的铁锁，像一道封印，尘封了曾经的岁月。人迹罕至的庭院，连鸟雀都觉得寂寥了，不愿落脚，不愿停留。只留下果实累累的柿子树，独自在深秋里，在恍惚的秋阳里，一树繁华。

有人的地方，就有水井；有柿树的地方，必有人家。背井离乡外出创业的人们，带不走水井，也带不走早已根深蒂固的柿树。于是，每到深秋，在曾经的故乡，那些无人采摘的果实，在风雨中落入尘土，化成肥料，滋养着蔓延的大地。

于是，在深秋里，光秃秃的柿树上悬挂着的红彤彤的灯笼，便成了柿树一年一次的狂欢。它像一幅美丽而妖娆的画，红红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