蚌之行

丁兴虎

<h3> 中国的山众多,大小不同,形态各异。隽秀者如黄山,陡峭者如华山。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欧阳修成就了琅琊山,老子扬名了终南山。但从历史文化角度看,均无岀泰山其右者。孟子“登泰山而小天下”之说奠定了泰山之地位。<br> 有一座山不高,海拔只有三百余米,既不险峻也不隽秀,但它影响了华夏文明的走向,这就是蚌埠的涂山。<br> 涂山与荆山隔河相望,淮河如一条玉带从这处飘然而来,从两山之间穿过。再次来到蚌埠己时隔三十二年了,站在涂山之巅看那淮河渔船点点,不禁生出孔子“逝者如斯夫”的感慨了。<br> 涂山是大禹治水的地方,“三过家门而不入”的发生地。大禹曾在涂山偶遇一涂山女,两人野合于台桑之地。这次名传千古的“台桑野合”引发屈原感叹:“焉得彼涂山女?而通之于台桑?”。这次野合意义重大,涂山女生了个儿子曰启,他把中国历史的“禅让制”变成了“世袭制”,建立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奴隶制王朝一一夏。<br> 行笔至此不禁浮想联翩了,忆起司马迁老先生在《史记》中记载的另外二起后果很严重的野合事件。一是孔子父亲叔梁纥,年逾六旬时“纥与颜氏女野合而生孔子”。朱子曰“天不生仲尼,万古如长夜”,若没有这次野合,中华民族岂不是在黑夜里蝺蝺独行?二是刘邦母亲野外农桑,太公往视,则见蛟龙于其上,已而有身遂产高祖。龙乎?人乎?没有这次野合何来我们民族称谓?<br>  由此产生了一个奇想:遗传学家应该研究一下野合与后代聪明程度的关系。</h3> <h3> 重游蚌埠必然访亲拜友。从家乡中学毕业的缪红娟校友,已然是大校级别的人物了。<br> 繁昌境内长江之畔有一座山,因其春天满山遍野开满了杜鹃花,故得名“红花山”。红花山脚下有一秀丽小村庄就是缪大校的故乡。离开故乡四十年,缪同学己在蚌埠成家立业、功成名就,但仔细品味长江水和淮河水区别,应该是长江之水更甜一些吧。见到家乡来客,缪同学激动而又热情,但眉宇之间似乎有一丝淡淡的忧伤。这忧伤源于对故乡的深深的眷恋,因为故乡有她挚爱的亲人,红花山上处处留下了她采桑的脚印,马坝中学里有她孜孜求学的身影。尤其是树口那棵老杉树不时在风中叹息:怎么不见当年那个红衣少女呢?多少个夜深人静的晚上你内心深处是否有一丝孤寂?当月满西楼的时候,你望着那圆圆的月亮是否有一缕莫名的惆怅?是啊,是故乡的山山水水在召唤着你,因为故乡的一草一木都分享着你少女时代一个个玫瑰色的梦想。游子,常回家看看吧!<br>  禁不住缪同学夫妇及其朋友的热情劝酒,不一会我便玉山倾颓了。</h3> <h3> 翌日,我拜会了大学同寢室同学老马,远在怀远的同学老傅驱车赶来相会。十几年末见面了,岁月又在大家的脸上到下了几道皱纹,风霜又沧老了几分容颜。<br> 推杯换盏之际,老傅讲述了一件上学期间的趣事:老马上学期间家境小康,其父马老是养牛专业户。有一次马老捎了一大块牛肉给老马改善伙食,老马将牛肉锁在柜子里。不几日寝室里就有了一股淡淡的臭味,懊丧之余老马问计于老傅,老傅回答很果断:烹之,共飨。一阵忙碍之后寝室里飘荡着诱人的牛肉香味,一群饕餮之徒咽着口水循着香味而来。牛肉快熟时大家都去上厕所,准备回来后大快朵颐。老马回来后兴冲冲地揭开锅盖,顿时傻眼了:牛肉呢?牛肉怎么不翼而飞了?气得老马一脚将锅踹翻在地。老傅讲述完毕,众人一阵哄笑。老马尴尬地举起酒杯与大家一饮而尽。<br> 韶华易逝,往事如风<br> 干杯吧,老同学<br> 为了三十余年前的青春岁月<br> 为了大学期间同窗四年的情谊<br>  今夜,不醉不休!<br></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