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款款情深

程炯

唯一

   ——款款情深

 程 炯

11.19.2020

   

 你，不及珠穆拉玛峰的巍峨挺拔，没有冰天雪莲的洁白纯净；你，不似峨眉山的神秘蜿蜒，少有四面埋伏绿草的青翠、夜莺的歌声。你是我家乡一个不起眼的山坡，一处毫无旅游观光价值的寸草之丘，一堆坚硬无比的青石板。一段陪伴我少女时代的款款情深。晴观云起云舒，雨看烟花朦胧，晨诵朗朗乾坤，夜觅香思无数的唯一。

  

  晨，站在你脊梁的最顶端，朦胧云雾中袅绕着的是教室里稚气朗朗书声，此起彼伏，延绵于东西南北的整个天空，在晨曦的缓慢舒展中，催促着伸着懒腰打着呵欠的阳光从你脊梁的背后静静地爬出，悄悄地照耀着孜孜不倦的学子。

   

山坡的一面，开朗广阔。遥望丛山峻岭，一条经久的河流蜿蜒而下，毫无声息地缠绕过一座又一座的错落山峦，顺着山的纵深处，涓涓而流，那是嘉陵江的唯一，如飘逸蜿蜒的银色丝带，柔美轻盈地舞动。

  

 而山坡的另一面， 一条小溪顺着山坡激流而下，哗啦啦地清脆响亮，仿佛在向全世界宣布，一百多年来，经由这个山坡下学府里流淌出去的才子佳人无数，或攀登上世界科学的顶端，或洋溢于社会各阶层的贡献，或流淌着经久不息的岁月静好。那是园丁们孜孜不倦的浇灌，学子们如饮山间泉水清冽的甘甜，浸透在纯净心灵中生长。眷眷之情，拳拳之心。泱泱学府，在静谧云雾之间，流传世界，流芳千古。

  

 在夜幕雾霭的静谧之中，我常枕着手臂，敞开胸怀，躺在你宽广、冷峻而沉寂的青石板上，微风徐徐拂面，荡涤着读书的丝丝倦意。细数繁星点点，探索科学的神奇，书山的微妙，整理思绪，放空心情，雄心壮志，遐想未来，梦想着无数多彩的明天。

   

    雨天里，我穿梭于你顶峰上七层塔的防空洞，钻进你永不停息的心脏，探听地球深处的暗流涌动，躲避山雨欲来的呼啸，无所顾忌地欢笑。

天晴了，踏着镶嵌在青石板上的金色干草，爬上后山上少有的果树，那乌紫的桑葚，青红的桃子，是我心中的圣果，食之酸涩，弃之不舍。那就是我的珍品，是天山脚下神话般的国度，是畅游于桃花源记的最浪漫欢乐。

  

 我款款情深的山坡，是我少年时代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