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脸

和气先生

一场川剧，变脸惊魂。 一壶碧潭，残雪眷恋。 重庆变脸 来过几次重庆，都不知道古镇磁器口，若不是看到总理逛瓷器口的抖音，还真是没有关注过这个古镇，这次重庆中转不能再错过。航班晚点，凌晨两点睡意无眠，身临其境琢磨一下重庆的由来。北宋崇宁元年，因赵谂谋反之事，宋徽宗以“渝”有“变”之意，改渝州为恭州。南宋淳熙十六年，宋光宗先封恭王，后即帝位，自诩“双重喜庆”，升恭州为重庆府，重庆由此得名。咱们的皇尊帝位，权力寡人更名赐姓如此随性，这个渝都自古就是个谋变之地。再稍稍了解中国历史，你就会发现，两三千年里，割据称王次数最多的就是四川。从西汉末的公孙述，到刘备，再到后来的前蜀和后蜀，均是以四川为基本，称雄一方。《战国策·秦策一》记载四川：“田肥美，民殷富，战车万乘，奋击百万，沃野千里，蓄积饶多，地势形便，此所谓天府，天下之雄国也”。难怪这里刀光剑影血流成河，当年湖广填四川，确是兵家必争之地。在冷兵器时代，四川就适合割据称王，主要原因在于它交通的不便，易守难攻。“蜀道难难以上青天”。北有秦岭和大巴山，西部是青藏高原，南面是云贵高原，东面是巫山。只要守住剑门关和夔门，物产丰饶的盆地足以支撑一个小王国。热兵器时代也是一样，南京沦陷后，蒋某人为何选择重庆，重庆是山城，有山就有巨大的优势，而且挖防空洞非常方便，日本持续几年的轰炸，重庆岿然不动。重庆链接长江，交通运输更是便利，老蒋很早就控制了长江沿线各省，主要的军政长官也都是自己嫡系。因此，据守重庆对蒋介石来说更为妥当。孙中山的《建国方略》中，很多的建设设想都是围绕着广州、重庆和上海。国民政府在形式上统一中国后，就围绕着这三个城市进行了建设，所以重庆比成都更具有现代工业基础。在农业时代重庆比不上成都，在近代，重庆的交通远比成都方便得多，工商业比成都发展得更好。捋捋思路抖个激凛。再想想重庆“渝”之“变”意，真是个多秋之地啊。这个天府之国，这个山城雾都，来了总是雾里看花，老有想法。到了成都贪恋美色，到了重庆权恋江山。江山美人只能抱一归，从此渝蓉鱼熊分治，大手笔大智慧啊。自古另起炉灶，谋图鱼熊者难以兼得，越庖代俎乎血流漂杵。如今红郎渝谋蓉变，红裙弄杵，红歌传音，红郎叹尽，岂容琢磨。磁器口最早的名字叫白岩场，始于宋真宗咸平年间，因为这里有一座白岩寺而得名。明建文四年，建文帝朱允炆被其四叔朱棣篡位，逃出皇宫后削发为僧。流落到巴渝一带时，曾在白岩山上的宝轮寺隐匿长达四五年。后被改名为龙隐寺，白岩场也被改称为龙隐镇。我在度娘刨了刨建文帝的生死下落，如同历史之谜一样，是个永远也解不开的千古悬案。我匆匆定论，龙隐寺因建文帝而神秘，磁器口因龙隐寺而神往。来了就探一探究竟，自明清时期以来，磁器口古镇就名扬巴蜀大地。曾经这里是一个热闹非凡的水陆码头，为嘉陵江下游物资集散地。曾经“白日里千人拱手，入夜后万盏明灯”繁盛一时，“千人拱手”是形容每天都来上千船公划着船向码头停靠。“万盏明灯”是指形容码头上商贾云集，入夜后各自点亮油壶、电石灯、汽灯，经江水一漾，亮光炅炅，如星辰闪烁。磁器口古镇巴渝文化、宗教文化、沙磁文化、红岩文化和民间文化，各具特色。“一条石板路，千年磁器口”。千年不变的浓郁纯朴的古风，是重庆古城的缩影和象征。这条繁忙的石板路，疫情期间还要预约排队，人头攒动。我穿拥在这条崎岖的石板路上，每一梯爬坡昂首，如同穿越繁荣之境，每一步下坡低头，如同寻觅衰败容身之所。又痴痴的排队吃个陈麻花，再呆呆的来一碗担担面。痴痴呆呆人生旅途，独行惬意不过如此，生活事业流光溢彩不空乏其身。若不是背着梦想的包袱，还真是少不入川老不出蜀了，NND我这把年轮这是老还少？出入拉扯沏茶论道。磁器口以出产瓷器而得名。青草坡的蜀瓷厂，瓷器质地很好，品种繁多，名声渐大，产品远销省内外。在青草坡、磁器口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产业市场，堪称“制瓷王国”。历史上，青草坡瓷器生产出来后，通过肩挑背扛的方式运送到磁器口销售，或出口外地。渐渐地“磁器口”代替了“龙隐镇”难得来一趟，要吃饱还得喝足。茶馆是磁器口的一个特色，又称艺人茶馆，是品茗欣赏民间艺术的地方。“转运楼”门口妩媚妖娆的长翎花旦，招揽着游客，也吸引我上了转运楼，落座点了一壶“碧潭飘雪”，便开始欣赏川剧坐唱、四川清音、四川竹琴，坐茶馆的人络绎不绝，座无虚席。川剧雅俗共赏，雅而含羞，俗而不漏。台席互动激情澎湃，如同变脸人生，起伏跌宕。最后出场的是压轴大戏“变脸”，川剧“变脸”文化部曾于1987年出文，将川剧变脸艺术列为国家二级机密，这也是中国戏剧界唯一一项国家机密。我看有点玄乎，有待考证。相传“变脸”是古人面对凶猛的野兽，为了生存把脸勾画出不同的色彩形态，以吓唬入侵的野兽。川剧把“变脸”搬上舞台，用绝妙的技巧使它成为一门独特的艺术。主要体现剧中人物惊恐、绝望、愤怒等情绪的突然变化。变脸大体上分为几种“抹脸”、“吹脸”、“扯脸”，还有一种“运气”变脸。川剧变脸是运用在川剧艺术中塑造人物的一种特技，是揭示剧中人物内心思想感情的一种浪漫主义手法。也映射出自古以来朝代更迭，历经凶险如同变脸，历代仕戎官宦、文人商贾、游民百姓，变脸施威、抹脸判亲、吹脸挑横、扯脸斗狠的生活缩影，代代相传。今往国运民生复兴大业，蓬勃发展隐没危机四伏。那三十年河东不羁狂揽，这三两年河西顿足慎行，犹如运气变脸，稍有不慎，为官为商失手砸脸，遗恨几年？随着变脸的火龙喷向观众，惊的我要人仰马翻，镇定凝眸思绪回转。 一场川剧，惊魂落幕。一壶碧潭，残雪眷恋。 千里走单骑告别瓷器口，别了老重庆，这个饱经风霜的、历经磨难的、随变隐忍的山城大叔。临上航班小徒微信一个迷题，全国城市都有的一个网红工具，就是重庆没有？猜猜看…懵…懵…懵…满眼都是重庆花旦，满脑子花腔变脸…哦哦哦…原来是山城道险、桥多路窄不容共享单车啊…期待再来山城考证… 2020.11.7 撰稿：和气先生摄影：三才音乐：变脸DJ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