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北大荒的白桦林,总会想起秋天白桦的叶子一片金黄灿灿,像是把阳光都融化进自己的每一片叶子里似的。雪白的树干在一片金黄的对比中便显得越发美丽。到了大雪封林的时分,雪没了树干老深,像是高挑而秀气的一条条美腿穿上了雪白的高筒靴,洁白的树干静静的,在雪花的映衬下显得相得益彰,仪态万千。 寒冬,大片桦树林静静地伫立在雪原土,通体洁白,棵棵独立,与天空、雪地融为一体雪野无言,桦林无语。这是一个神奇的世界,是一种至极之美。它们立足冰雪,身处严寒,却生长得如此从容,如此平静。它们叶片全无却挺立雪原,历尽风刀霜剑却爱心依旧,还有什么树木能像白桦这样与冰雪融为一体又不失去自己的本色? 只要看看白桦树上的的眼睛,就能知道这里演绎着多少悲欢离合,每一只眼神,都是痛楚或欢喜的流露,白桦林用自己的语言,赋予人们心中那一段段唯美的情感故事。 驻足于白桦林间,心胸如洗,沉静空明,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树与树之间都是透明的,傲然独立却又和谐完美。 有些树木是难以入画的,但白桦最宜于入画,尤其是油画。列维坦曾经画过一幅《白桦丛》的油画,画得很美,但不是北大荒的白桦林,是阿勒泰和哈纳斯的白桦林。因为画得枝干瘦小,枝叶低垂,没有北大荒那种由高大、粗壮、枝叶钻天带给我们的野性,和那种树皮雪白的独特带给我们的清纯与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