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记缅甸/蒲甘

克观世界

告别曼城，奔向蒲甘。

蒲甘，作为缅甸历史上第一个统一的蒲甘王朝的都城，历史的天空之下数以千计的佛塔星罗棋布在41平方公里的平原上而被冠冕‘’万塔之城‘’，它在缅甸的地位，有如长城之于中国、吴哥之于柬埔寨、金字塔之于埃及，不仅是该国历史文明的象征，更是吸引世界目光的一张王牌。每一个到访缅甸的外国游客，无一不将蒲甘视为终极目的地，带着朝圣的心情而来。

出租车把我们送到了曼德勒汽车站，司机小伙迅速从后备箱拎上我们的行李，带领我们穿过熙攘的的侯车大厅，径直来到蒲甘售票点(一间小屋内)，用肢体语言告诉我们在此买票，然后又告诉我们售票小屋外面的几张长条椅是去蒲甘的侯车区，在此落座等侯即可，然后他才匆匆离去。以为他会索要小费，但显然误会了他，缅甸人乐善好施，完全是本性使然。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我感慨缅甸民风淳朴和人民的善良。

图中这辆红色大巴，将是我们去往蒲甘的长途班车，与当地民众同车共往，我们真正走进了缅甸人的市井。

　　曼德勒到蒲甘约200公里，11：00am发车，跑了5个多小时才到蒲甘。在相当于我们县道水准的公路上行驶，也不能指望车子能跑多快。不过比起后来在尼泊尔经历200公里要跑8个小时的路况还是够快的了。

中途停车休息时，目光被这位身穿粉红长袍，肩挎黑色包包的尼姑所吸引，不是她颜值有多高，而是觉得这尼姑好时尚，仅以一个黑色包包点缀素净的粉色长袍，就改变了她在旁人眼里的形象。由此所悟，美，其实很简单。

　　大巴停在了旧蒲甘的公路旁(经停班车)。双脚刚刚落地马上就有TuTu车司机过来揽活，天色不早了，谈好价格上车即走，任由司机帮我们去找酒店。

司机先把我们拉到5公里之外的新蒲甘娘乌镇，沿街找酒店，都是背包客落脚的客棧，有的客满，有的条件太差，无奈之下，司机又原路折回旧蒲甘(必须点赞缅甸的出租车服务，只要与司机谈好价格，所看酒店不满意继续带你找，直到入住满意的酒店为止，不再另收费)。几经折腾，终于在新旧蒲甘之间的公路边找到一家比较满意的客栈，此时，已是夜幕降临。

这家客栈地理位置极佳，出门往右沿公路可以去往瑞山陀等几座著名的佛塔；出门往左沿公路可以去往汽车站和娘乌(新蒲甘)；穿越公路数十步则直接跨入了原始丛林。

新旧蒲甘的说法是基于文物保护而出现的区域概念。当局为了有效保护佛教古遗址而将古遗迹范围内的原住民以及商业设施等全部迁移到5公里之外的娘乌，因此，娘乌被称为新蒲甘，遗址区称为旧蒲甘。这应视作蒲甘申遗过程中，缅甸政府根据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有关申遗要求和规定所采取的整改措施。

下榻旧蒲甘，显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蒲甘的早晨，万籁俱寂，清新的空气里飘着谈淡的泥土芬芳，梵音不时在广袤的原野上空回响。走出客棧，先做个深呼吸，然后穿过公路进入丛林秘境。

天边泛红，太阳将要升起。幽暗的丛林被晨曦的光线照亮，并不让人感觉阴森。往深处走，以为会有寻古探幽的刺激，没想到林子里却是生机盎然，呈现出当地人生活和劳动的场景，有作坊、有砖窑、还有零星的人家，一些几米高的小佛塔(野塔)掩映其中。

　　工棚里进行手工劳作的当地人。

　　烟雾蒸腾的砖窑。

　　

　　丛林深处的人家。

　　随处可见的佛塔。

　　生活的路虽然艰难，但前途却充满阳光。

　　满载红砖的农用车轰鸣着从丛林深处驶出，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一条狗挡住了我继续前行的脚步，撤退。

　　迎面相遇这位年轻的僧侣，出于礼貌跟他“鸣个喇叭”(缅语你好)，岂料他毫无反应，两眼直视前方，完全无视我的友好。在与他擦肩而过那一秒，我听到从他口中传来喃喃细语声，顿时明白，原来他是在背诵经文。回望他的背影，我也喃喃自语：不好意思，打忧了。

　　在客栈马路对面的一间茅草棚内，年轻的小伙子怀抱吉它，边弹边唱。草棚外的马路边摆了一个小摊，出售用可乐瓶包装的汽油，供过往摩托车加油。

他的琴声和歌声吸引我们驻足旁观，看着他自娱自乐，脸上洋溢着笑容，向我们传递了一种信念：国家可以不发达，人民可以不富裕，但人的善良和自信，对生活的热爱和追求不可弃。微笑面对人生，既便穷，也不苦。

　　建立于公元849年的蒲甘王朝，到1044年由笃信佛教的阿奴律陀即位国王之后，立小乘佛教为国教，开始大兴土木建造佛塔。此后历代蒲甘王朝前赴后继，在方圆41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总共建造了数百万座佛塔，把蒲甘平原变成了一个浩瀚的佛塔森林，既展现了蒲甘王朝的辉煌，又表现了对佛教信仰的虔诚。

然而，在千年历史长河中，这些代表佛教文化精髓的佛塔历经世事变迁、天灾人祸和岁月的磨难，绝大多数已经灰飞烟灭，消失在莽莽丛林中，但是，仍有2217座佛塔(当局普查登记确认)被幸运地保存下来。

仅这2217座佛塔，也足以让人啧啧啧了。

　　由于遗址区的道路仍然保持了历史原貌，在塔林之间穿行，马车是较为理想的交通工具。如果租辆自行车前往(据说现在升级小电动了)，虽然随心所欲，自由无羁，但前提必须是无惧烈日暴晒，同时还能够忍受车辆经过扬起的漫天灰尘。

　　观塔心切，顾不上午后强烈的紫外线照射，我们租上一辆马车，顶着烈日出发了。

去看哪座塔呢？蒲甘的塔我仅仅知道一个瑞山陀，其它的塔也是一脸茫然，满脑困惑(功课沒做好)。只好任凭马车夫信马由缰，带我们走进任何一座佛塔，对其唯一的要求是必须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到瑞山陀塔看夕阳。

一路上，马车晃晃悠悠，马铃儿叮叮当当，走走、停停、看看。。。。。

　　天气非常炎热，在家时乍暖还寒，到了缅甸立刻进入盛夏三伏，只有走进一座佛塔内，才能感觉到一丝清凉。

　　蒲甘的佛塔群中，无论名塔、普塔，野塔，抑或是大塔还是小塔，在宣扬佛教信仰和对佛祖虔诚膜拜的同时，每一座塔都被能工巧匠们打造成千姿百态、形态各异的建筑艺术品，尤其是塔内那些精美绝伦的雕刻壁画，既映射出蒲甘王朝的盛世，又折射出古缅甸人的聪明才智和艺术感染力。

这些经过了数百年遗存至今的佛塔建筑，即便从现代审美观念来审视，也堪称建筑美学的精华。

　　悉隆敏罗塔寺(英文名(htilominlo)据说是蒲甘王朝最后一座古刹。这座寺庙的兴建，源于一则‘’伞定国王‘’的故事。

拿那拔地耶胡国王有六位王子，他恐死后儿子们争夺王位相互残杀，于是想了一个办法，他在地上画了六个圆圈，要王子们在圈中站好，他将一把伞抛向空中，伞在飘落过程中碰到了谁谁就是太子，王子们都认为这个办法公平。抛伞的结果是伞碰到了悉隆敏罗王。1218年悉隆敏罗王登基，在伞落下的地方建造了这座塔寺以作纪念。

绕寺庙内的回廊走一圈需要几分钟，由此可见寺庙很大，东南西北四个入口各有一尊佛像，回廊内壁画残存，朝拜的信众络绎不绝，香火挺旺。

　　端详这尊精雕细琢的佛像时，怎么都有一种身处吴哥窟的感觉。

　　蒲甘，多少佛塔烟云中。

如果要阅尽蒲甘数千佛塔，作为游客显然是天方夜谭，即便是当地人恐怕都难以企及。可以预料，当兴致勃勃看完几座佛塔之后，随之而来的视觉审美疲劳将会让人徒增乏味之感。因此，以观光为目的的游客，选择几座名塔看看足矣。

瑞山陀塔座落在蒲甘佛塔群的中央位置，以360度观赏蒲甘全景和日出日落最为有名，因此我以瑞山陀塔为主要看点，先后在日出日落时分两次登塔。

图为瑞山陀塔。

　　瑞山陀塔(英文名shwesandawpaya)是蒲甘平原上四大金塔之一，是阿奴律陀王1057年建造。塔名释意是“金色神圣的发舍利”。在两个八角形底座下藏有佛发舍利(佛陀释迦牟尼涅槃后留下的头发)，因此受到佛教徒膜拜。

在蒲甘众多佛塔中，据说瑞山陀塔是少数几个把登塔阶梯建在塔身外的古塔，而且登塔阶梯设计得非常徒峭，近乎60度的仰角，如果没有护拦的话，登塔者几乎要以躬行攀爬的身姿才能登顶，这似乎隐含了对佛陀叩首膜拜的设计理念。

　　从瑞山陀塔徒峭的台阶上下来并非易事，甚至比登塔还要令人战战兢兢，必须注意力集中，控制好身体重心，尤其是下行者与上行者相遇错身而过时，由于台阶只有一侧安装了扶拦，让行一方需要脱离扶拦保持定力，稍不留神就会一失足成千古恨。

图为廓斐(前)、安子(中)、老雪(上)小心翼翼从塔上一步一个台阶走下来。

　　蒲甘平原荟萃了数以千计形态各异的佛塔。这些历史遗存无论是从时间上还是艺术上抑或是规模上，完全可以媲美同为佛教建筑的吴哥窟，可是吴哥早在27年前就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而蒲甘却什么都不是，这不仅让蒲甘不甘，也让我不平。但无论怎样，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蒲甘，在我的心目中始终是最惦记的那一个。

是金子总会发光，是人类文明的遗产总会被全人类共同拥有。2019年7月，蒲甘终于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批准为世界文化遗产，标志着蒲甘从此不再被世遗所遗忘，实乃众望所归。

　　遗憾的是，蒲甘加入世界文化遗产阵营之后，当局基于保护古文物的目的，所有的佛塔都不被允许攀登了。要领略蒲甘平原上千塔林立、气象万千的恢宏场景，目前大概只有二个途径：一是热气球，每年11月到次年2月飞行，而且蒲甘是世界十大热气球飞行打卡地；二是当局另建有一座60米高的观景塔，但需支付5美元。有人反映离塔群较远，观看效果欠佳。

所幸，我的足印，早在禁令颁布之前就留在了瑞山陀塔。

缅甸是地球家园中最后一块旅游处女地，去缅甸一定要赶早，在这个国家改革开放还沒有全面展开，在旅游景区还没有完全商业化的时侯去感受原汁原味的缅甸。

不过，此话放在今日来讲，不知是否为时已晚，毕竟2016年昂山素季领导的民盟获胜大选之后，缅甸的历史已经翻开了新的一页。

　　阿南达佛塔(英文名：Ananda Temple)，蒲甘王朝江喜陀王1090年建造，它融合了印度风格和缅甸风格，其造型设计被认为是蒲甘形态万千的佛塔群中最美的一座，以均衡之美闻名于世。

站在瑞山陀塔上远晀阿南达塔，它好象一朵花，含苞欲放，又好象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楚楚动人。有人说去缅甸是为了去蒲甘，去蒲甘是为了看阿南达，然而，由于天气炎热、身体疲劳的原因，最终沒能抵近去观赏这座缅甸早期寺庙建筑艺术的典范、以及寺庙内四方各一尊十米高的释迦牟尼佛像和许多精美的雕刻艺术杰作，不无遗憾地与其失之交臂。

　　达宾纽佛塔(英文名：Thatbyinnyu pahto)。塔高67米，是蒲甘最高的一座佛塔。由阿隆悉都王1114年所建造。内有一座巨大的砖砌佛像，塔壁刻有著名的巴利文长颂石刻，有神庙之美誉。

在瑞山陀塔上眺望达宾纽，魁拔而又突兀。

　　达玛央吉佛塔，个人认为它是蒲甘平原上最具魅力的一座佛塔，建造者向世人展示的是一种雄浑的力量之美，高山仰止的权力之威。虽然它半途而废，但残缺的塔身，却给人岁月沧桑之感和穿越时空的遐想。

　　关于达玛央吉佛塔，还流传着一个血腥的故事。这座塔的建造者是蒲甘王朝阿奴律陀王的儿子拿勒胡，他为了篡夺王位而不择手段，残忍地杀死了父亲及兄长即位45代国王。之后因内心的谴责和不安而经常做噩梦，梦见父亲血淋淋地站在面前怒目相视，故备受惊吓。后经高僧指点要他为父亲修建一座佛塔供奉，做噩梦的毛病就会不药而愈。于是他在1167年开始修建此塔，且对施工要求极为严苟，如果砖缝稍欠紧密，就令人砍断工匠手指(当年施刑的刑具至今仍在塔内存放着)。但仅仅过了三年，残暴的国王就被其岳父刺杀身亡，这座佛塔也随之停工而烂尾至今(塔顶未建好)。被后人称为暴君赎罪之塔。

在九百多年以前，蒲甘王朝全民‘’种‘’塔造林，造就了今天蒲甘平原上的佛塔森林奇观，惊叹之余，也让人叹服，信仰和虔诚有着多么强大的力量。

　　张目一望尽佛塔，信手一指皆浮屠。被喻为‘’万塔之城‘’，蒲甘名不虚传。

　　蒲甘的日落，被贴上了东南亚最美日落🌅的标签，有人大加赞美“这里的落日如叹息” 。可以想象夕烟缥缈中，太阳坠于万千佛塔中的那一刻，蒲甘是何等的美。

然而静静等待之下，夕阳最终还是掉进了云层里，让趋之若鹜聚集到瑞山陀塔顶的人们大失所望，没有如愿以赏最美日落的那一声轻叹。或许天公不忍大家悻悻离去，最后给了一个‘’日落西山红霞飞‘’以示抚慰。

　　夜幕降临，茫茫原野上星罗棋布的佛塔，有的被景观灯照亮，宛若星辰，在夜空下熠熠生辉。想吐槽的是，将这种城市亮化模式移植到古遗址区域，虽然愉悦了人们的眼晴，但不知想过没有，当射灯亮起的那一刻，蒲甘古代文明的历史沧桑瞬间就被现代文明的灯饰包装下的华丽表象所击碎，这夜景好看吗？

图为他冰瑜佛塔。

　　虽然无缘最美日落，但第二天早上却等来了最美日出，总算与老天扯平，沒有让蒲甘的拍摄落下遗憾。

为了赶上日出，我们披星戴月出发了。基于早点到达瑞山陀塔抢占机位的目的，这次我们放弃马车而改乘出租车。

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赤脚登上瑞山陀佛塔，己有早鸟们在此等侯了。但是并设有预料中长枪短炮阵仗的出现，直到太阳冉冉升起，在塔上观看日出的也只有寥寥可数的十几人。这也难怪，时下正是旅游淡季。

画面左侧的高塔就是前面提到的观光塔。它突兀的形状与众多古塔一起，出现在了人们观赏日出的视野中。

缅甸政府在申遗过程中建造了这座观光塔，初衷是好的，为了方便游客登高咷望。但是却倍受诟病而使申遗过程变得异常艰难，直至2019年才终获通过。2006年的一期《中国国家地理》曾经有过这样一段文字描述：

“蒲甘申报世界文化遗产没能获得通过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因为世界文化遗产委员会的专家认为蒲甘一些佛塔的修复违背了修旧如旧的原则，不必要地增加了当代的内容，破坏了蒲甘作为古都文化遗产的整体形象。一些西方的古建筑学家对蒲甘古遗址中一些佛塔的重建深感不满，缅甸旅游部门在蒲甘建造的一座16层高的观光塔，更受到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专家和古文化遗址保护主义者的批评、指责。但缅甸有关部门认为不会破坏蒲甘的整体美，而且还为游客鸟瞰万塔之城提供了便利。”

　　

晨曦中的悉隆敏罗塔。

参观完瑞山陀塔的游客，如果不留意或者急着离开的话，极有可能与一尊精美的卧佛擦身而过而后悔。

瑞山陀塔下西侧，有一间狭长的砖结构平房，很普通，不惹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一尊大约20米长的巨型卧佛安放其中，平房看样子是专为卧佛量身打造，卧佛有多长房子就有多长。卧佛几乎占据了整个房舍，留给参观者仅仅一人宽的过道，逼仄的感觉。

我是在瑞山陀塔顶环顾地面时，偶尔看到一位西方游客从这所低矮的房子里出来，门口有小孩向他兜售明信片，于是引起了我的好奇。下得塔来进去一探究竟，结果发现玄机一一小房子里藏着一个大卧佛。

一位老者，嘴里含着一根硕大的“喇叭筒”(用纸和烟丝卷成的香烟)，他身后的瑞山陀塔，登塔的信众就象“一行白鹭上青天”。

四月中旬正值缅甸泼水节(即缅历新年)全国放假期间，泼水节狂欢和登塔礼佛都是当地欢度节日的传统习俗。可惜我们出发时间过晚，没有赶上泼水节狂欢。

佛家弟子登塔礼佛，内心执念对佛陀释迦牟尼的尊敬与感恩。

　　一位当地青年独自坐在塔顶上，黙默地面对旷野上的塔群，若有所思。

世间沉浮，无常太多，而唯一的安逸，莫过于无所纠结。不是么？

　　在瑞山陀塔顶与这位小沙弥狭路相逢，他见我举起相机，立刻报以微笑😁。在缅甸，随处可以感受到人们这种发自内心的笑，非常真切。

　　在瑞山陀塔上，再次眺望到了伊洛瓦底江。 伊洛瓦底江流域(约占缅甸国土总面积60%)汇集了缅甸历代王朝的权力统治和宗教信仰中心，如曼德勒、蒲甘、仰光等王朝的都城，基本都沿伊洛瓦底江两岸分布。因此，伊洛瓦底江被视作缅甸文明的搖蓝。

　　站在这古往今来的交汇点，面对浩瀚丛林中的数千佛塔，我们从中窥见古缅甸人虔诚的信仰和执着的追求，由此去感悟那些璀璨的古文明遗存所蕴含的博大内涵。

伊江不息，古塔依旧，岁月远逝，文明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