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b style="font-size: 20px;"> 在石炭井矿区建设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许多职工与家属是分居两地的,这其中的苦难和酸楚恐怕是外人所不了解的,但它毕竟是石嘴山煤炭开发历史的一部分,是不应该被忘记的,虽然有些苦涩……</b></p><p><b style="font-size: 20px;"> 那时父亲独自一人在宁夏工作生活,我们母子五人在故乡山东跟奶奶在一起生活,直到1981年7月我初中毕业才结束两地分居的生活。</b></p><p><b style="font-size: 20px;"> 虽然不能和父亲在一起生活,但我并不感到孤单,觉得父爱无处不在,那是浸染在一封封家书里的。我从小学二年级就开始学着写家信了,起初是给奶奶读父亲的来信,后来就开始写信,每月一封,在收到父亲汇款以后。</b></p><p><b style="font-size: 20px;"> 父亲是个好儿子、好丈夫、好爸爸,对奶奶极其孝顺,对儿子极尽关爱。每月开工资后,留下一点生活费,其余的全部汇到家里。收到汇款单的日子几乎不变,总是在月初。那几天是我们全家的希望,一到那几天,我们全家都是欢天喜地,翘首以待。 </b></p><p><b style="font-size: 20px;"> 父亲的心很细,总不忘在汇款单的留言处写上几句话,也不忘记在给奶奶包裹里放上几包糖果或者饼干之类。我们兄弟几个总是不舍得吃,拿到小朋友面前炫耀。</b></p><p><b style="font-size: 20px;"> 父亲还会另外单独写信,内容都是记挂着奶奶的身体,几个孩子的学习,另外一项重要内容,就是询问粮食和蔬菜的价格,我回信时就把各种粮食和蔬菜价格逐报告。</b></p><p><b style="font-size: 20px;"> 父亲一般在每年清明前后从宁夏回来。鼓鼓囊囊的行李里,总会有我们小孩子喜欢的糖果、饼干以及面包等,有甜味的,还有酸味的。</b></p><p><b style="font-size: 20px;"> 这些“稀罕物”不仅有我们兄弟几个的,还有分给亲戚甚至邻居的。在为人处事方面,父亲很要面子,想得非常周到。</b></p><p><b style="font-size: 20px;"> 父亲与亲友们相见总要先寒暄几句,而“坐两天一夜火车”就常挂在父亲口头上。这时,亲友们听了,往往直咂嘴。</b></p><p><b style="font-size: 20px;"> 我不知道这到底是羡慕有福气坐火车呢,还是同情坐火车遭的罪呢?反正,那时的我还是很自豪的,我爸爸经过了首都北京——这在小伙伴面前该是多么大的荣耀啊!</b></p><p><b style="font-size: 20px;"> 记得有一年,父亲背回了两个空油漆桶,里面塞满积攒了一年的劳保用品,有棉线手套、胶靴、毛巾和肥皂,还有切成一块块鞋底大小的废旧输送皮带。这皮带有一指多厚,母亲就用刀片将皮带从中间剖开,正好是一副鞋底。母亲就用这鞋底给我们做了许多双结实的布鞋,穿了好长一段时间......</b></p><p><b style="font-size: 20px;"> 老家四季分明,清明前后风和日丽,是放风筝的最佳时节。父亲就找来竹篾,手把手教我们扎制风筝。有龙头的、蜈蚣的、有知了的,然后带着一群孩子来到郊外放飞。</b></p><p><b style="font-size: 20px;"> 儿时天空是那样的湛蓝,我们就在田埂上疯跑啊。四周是碧绿的麦地,麦浪翻滚,一望无际......</b></p><p><b style="font-size: 20px;">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父亲的假期到了。我们兄弟几个陪着父亲走出西门外,沿着铁道送父亲到火车站。</b></p><p><b style="font-size: 20px;"> 那时铁道两边还有一些麦田,我问父亲什么时候回来,父亲指着二三十公分高的麦子说“小麦再长这么高,我就会回来了!”</b></p><p><b style="font-size: 20px;"> 我们就又盼着这一天早到来,一年又一年,周而复始……</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