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假如你是风</p><p>文//菅文贞</p><p>（2020 11 17）</p><p> 假如你是风。风，可以映射到春夏秋冬四个季节，也可以分配给东南西北四个方位，遂有多种组合，但按方向分类：东风，南风，西风，北风。仔细追究起来，当然三百六十度应有尽有。留心观之，春夏秋冬，正好对应着东南西北。也就是说，春天大都刮东风，夏天南风，秋天西风，冬天北风，即使有其他角度，这四个角度是主要的方位。真不知是自然的造化，还是古人的杜撰，对仗如此工整，严丝合缝，浑然天成。不免联想到以下几句：“东风无力百花残”，“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北风吹，吹我庭前柏树枝”。由此想问：这四种风，你究竟是哪一种呢？</p><p> 假如你是东风（春风）。你肯定触过百艳千鲜，自有暗香偷渡，你一定嗅过无数芬芳，舞过彩虹，吻过白桦，穿过嫩叶，吹皱了水面，勾起了蛙声一片，掀起鸟的羽毛，吹低了苍穹下的草儿才见得高大的牛羊。你给花粉与花粉牵线搭桥，你给新人与新人之间飘起深情的彩带……但你可知道？在你绚丽的外衣包裹下，每每滋生一种意外的祸端。不是吗？在你的吹拂下，虽然感受到了万物融合的温暖和生机盎然的惬意 ，但是，在你的帮助下细菌病毒包括新冠病毒肆意滋生蔓延，给人类带来莫大的灾难。借着你的威风，新冠病毒筑起的浮云裹挟着口罩快要把整个地球覆盖。这一年，人们战战兢兢汗不敢出，再好的朋友重逢也不敢握手，不敢飞吻；这一年，我真的不喜欢你从我家窗前掠过，生怕你带着新冠肺炎的病菌；这一年，就在这个春天里，你曾吹过片片落叶，袭来满地忧伤。这一年，我对你：爱过，但也痛过……</p><p> 假如你是南风（夏风），那，最是任性。你狂傲的时候，台风就来了。你挺着傲视一切的铁骨铮铮，挥着大刀，砍树倒屋，肆无忌惮。不管你的方向如何，有人诅咒，有人害怕。诅咒时总是在风雨之后，害怕时总在你未来之前。相反地，那些流着眼泪的鳄鱼却在深水里欢欣鼓舞，希望你来的更猛烈些吧。你温柔的时候，凉风来了。树叶沙沙，像是絮语，又似甜滋滋的悄悄话，撩拔人的心角，挑逗人的衣襟，让人十分来电。其实，你就是这般无常，时而狂暴，时而温情，叫人又爱又恨；其实，爱你的时候也有人恨你，恨你的时候也有人爱你；其实，你就是你，你的力量和角度的瞬息万变总是扣动着人们的爱恨情仇，爱不到永远，恨不会永恒。</p><p> 假如你是西风（秋风）。落木萧萧下，忧伤滚滚来；然而，是你，吹红了柿子，吹紫了茄子，吹圆了柚子，吹弯了香蕉……；是你，颗粒饱满的稻穗，随风起舞；是你，翻动着层层金波，散发出诱人的香气；是你，麦浪一层接着一层，随你响应，就好像在为这田野歌唱。在这个秋天里，你有过忧伤也有过歌唱。</p><p> 假如你是北风（冬风）。你曾掠过洋面，越过高山，跨过平原，冰封大地，从口和鼻到心和肺，嗅到的，全是冰冷。是啊，你是冰冷的，可你坚强了我的筋骨；你是强烈的，可你锤炼了我的毅志；你是硬朗的，可你使我由弱变强；你是柔弱的，我感知你那严酷的面容下，包容着一颗装满春天的爱心。冬天过去，春天还会远吗？</p><p> 在你的吹拂下，雪一片片从头顶落下，让我感觉到一阵阵轻松，好似每一根神经，都在欢快的跳着……</p><p> 在你的劲吹下，肌肤像针刺一般的疼痛，逼迫我尽量缩成一个球体以减少它的表面积，而你真正的用意是让我聚集核能，让我坚持和忍耐并让我的心胸一再扩大……</p><p> 总之，不管你是什么风？总有爱的，也有恨的，究其根本原因就在于你的力量和方向不停地改变以及人们衡量“标准”的移动。因此，任何时候对任何人对你投去的目光以及从心底折射出来的褒贬自然也就不尽相同。</p><p> 假如你是风，你知道风应该从哪个方向吹吗？因为，运动着的世界里包含着运动着的人们，有南来的，北往的，东跑的，西串的，不管刮什么方向的风，总有顺风的，也有逆风的，你能顾及多少呢？假如我是风，你能鼓起十二万分的勇气原谅泪眼朦胧中小小的我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