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红色信号〉》在复旦大学《校史通讯》发表

潜流(潜徐成淼)

<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b>我和学生墙报《红色信号》</b></font></div></h1><h3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333333" style=""><br></font></h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333333" style="">(原载复旦大学《校史通讯》2020年10月31日)</font></h3><div><font color="#333333" style=""><br></font></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b>徐成淼</b></font></div><br> 上世纪50年代初,复旦大学学生会创办了一份墙报,报名很生动:《红色信号》。<br> 1955年末,我入学不久,即应墙报主编叶鹏的邀请,任《红色信号》美工,给墙报画报头、插图、题花。当时我有一个专用美工箱,里面是一瓶瓶墨汁、水彩、广告色,还有长长短短的铅笔、毛笔、排笔。我常常提着它来来去去,很有点得意的样子。和我一起的还有法律系的石景麟,他美术字写得好,好多标题都是他写,我加花边装饰。石景麟好像对法律不怎么喜欢,倒是爱动笔,在校时就曾出版过《音乐家小故事》等小册子。毕业后他也没有弄法律,而是热衷于编写连环画。当年颇受欢迎的《突破乌江》(1961年)、《东进序曲》(1962年)、《女篮5号》(1979年)、《黄帝与蚩尤》(1980年)等连环画,就是他编写的文字脚本。 <br> 墙报是用毛笔写在整张白纸上的,书写者中有一位很漂亮的女生,名叫李德培,是哪个系的记不起了。她总是埋头写字,很少说话。听别人说到有趣的地方,会抬起头来微笑一下。还有一位书写员叫王克起,后来成了叶鹏的妹夫,叶文玲的夫君。<br> 《红色信号》是综合性墙报,每周一期,张贴在1200号教室大楼圆柱大厅西侧的玻璃橱窗里。上面有时评,有随笔,有散文,有诗。时评写得最出色的是范伯群,每期卷首的社论式文字,多由他执笔。范后任苏州大学教授,是研究近代文学的著名学者。散文作者有曾华鹏,学生时代就在郁达夫研究上崭露头角,写的一手漂亮文章。曾华鹏后为现代文学研究专家,尤以冰心、郁达夫研究著称。范伯群、曾华鹏经常合作,有多种合著出版。许多杂文则出于施东昌之手,他眼光敏锐,笔锋犀利,富含讽喻。施东昌后以美学研究闻名,却不幸英年早逝,令人扼腕。<br> 《红色信号》不仅有专门的编辑、书写员、美工,还有一间相当正规的办公室。《红色信号》办公室在二号楼二楼,占整一大间寝室。二号楼是女生宿舍,我在办公室里画画的时候,新一的一名女生偶然从门外走过,看到我,就进来和我闲聊了几句。不料这几句闲聊竟成了一个事件的开头,由此引发出了一连串长长的故事。这名女生毕业后曾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工作,后去秘鲁发展,现为当地知名企业家。<br> 1957年初,《红色信号》印制了一枚纪念卡片,赠给墙报的支持者和撰稿人。卡片印制得非常精美,在当时应是一流水准。纪念卡长17.7厘米,宽6.3厘米,白框荷绿色底版。左侧为两个飞天女,翱翔于缭绕的白云之上;右侧为 “‘红色信号’之友”六个粗体大字,下方一行宋体小字:“复旦大学红色信号社赠”,均为繁体。飞天女及文字为金色,飞天女、云彩及白框花边还压出了凸纹。背面是一段格言:“文学的修养,决不能使人变成木石,所以文人还是人,既然还是人,他心里就仍然有是非,有爱憎;但又因为是文人,他的是非就愈分明,爱憎也愈热烈。——鲁迅——”。一份墙报发行纪念卡,迄无所见。我一直以为,这样的一张纪念卡,在那个时代,是只有复旦这样的大学,是只有《红色信号》这样的墙报,才能设计得出来的。所以近半个世纪来,我一直珍藏着它,视为至宝。 1998年,叶鹏来贵阳看我。交谈中共同忆起当年创办《红色信号》的事,我当即取出珍藏的纪念卡给他过目,令他感叹不已。在散文集《邙山秋风》的《墙报》一文中,叶鹏特意写下了这段故事,还影印了纪念卡的照片,算是对当年《红色信号》的深切忆念。<br> 几十年后,从叶鹏的《邙山秋风》中得知,原《红色信号》人员陆续离校后,《红色信号》由赵莱静接手,继续出版。可能一直到了史无前例的“文革”,才告终结。赵莱静原是复旦中文系学生,早年以一首《远航归来》知名。后专攻戏剧,是著名的剧作家,曾任《上海戏剧》总编等职。<br> 当年《红色信号》的叶鹏、范伯群、曾华鹏、施东昌、石景麟、赵莱静等人,虽经历曲折,但后来都在各自的领域中卓有建树。从《红色信号》出来的,几乎每个人都事业有成。那么是不是可以这样说,是《红色信号》为他们提供了最初的展示才华的舞台;他们从《红色信号》起步,终于走向了辽阔的海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