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留 ——难忘的一九六九 (8) 我的老师 (续)

林复礼

在我们的成长过程中，老师是举足轻重、影响一生的。1969年的今天离开北京，去了山西屯留的五七干校。每年今日都会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当年的画面，常常会想起在松坡中学和干校附中的几位老师。

先说说西贾公社松坡中学的几位老师。体育课孙老师总是身着蓝色中山装、一副深深的黑框大眼镜，极少笑容，加强版的林副主席。给人一种谋略颇深的印象，很难想象孙老师是北京体育学院的教师。

崔老师是我的班主任，黑棉袄、大分头，浓重的上党口音领着我们在窗户纸都破了的教室里大声朗读毛选。我右手大拇指被砍断时，正是崔老师带着我们在学校西面的山坡上上劳动课，“深翻土地一尺五”，事发后崔老师用自行车把我送到干校医务室，谢谢崔老师！

小王老师， 福建来地返乡知青，大大的眼睛、浓浓的眉毛和红光满面的青春脸庞，孙老师、小王老师都住校，关系也挺融洽。我们现在还能熟练模仿她的浓重福建口音： ‘请打开《毛主席语录》213页。’

   

吕校长，真是名副其实的校领导，做派和一般老师真是有点不一样，我去屯留县男乒集训的时候，吕校长在我的介绍信上提笔写下了这样的评语：“该同学思想进步、学习努力。” 当时感觉吕校长的字迹特有领导魄力。

数学杨老师也是北京体院的老师， 教运动生物学，上文专门写了。 今天挺想 多写写在松坡中学的英文课马佩伦老师，马老师也是我们在五七干校附中的英文老师。马老师奖罚分明，犯了错误就严厉批评，不服管教就找家长。

当时不懂老师的良苦用心，特别怕马老师找家长： 马老师进屋后往床上一坐（家里穷，没椅子，小板凳太矮不适合老师坐），笑呵呵地对我说：”克思呀，跟妈妈汇报最近地表现了吗？！”一说， 让人怎么回答。马老师对我们可是关心有加，看到同学们特别爱打篮球，就给我们找来了一位教练指导一下，当时就知道这位高大帅气、仪表堂堂地教练是马老师的先生，但多年后才知道我们的这位启蒙教练竟然是[仅自己可见]2020的感恩——我们为什么感恩 (5)

林复礼

2020-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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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有着强烈的感恩欲望，发自内心地祝朋友们感恩节愉快!

感恩是今天的主题，思考的是感恩，所谈与所闻也大多是感恩，吃的也基本都与感恩节的绝对主角火鸡有关。

首先，要感谢火鸡的献身精神，感谢火鸡的营养价值；其次，要感谢2020给予我们的充裕的居家时间。

然后，要感谢疫苗的出现，使我们的生活开始恢复到以前正常；最后，要感谢微信仍然可以使用，因为只有微信，才我们与国内的亲人、朋友及同行保持最舒适有效的沟通。

当然，感谢不是感恩，感恩不仅仅是感谢。“感恩是意识到日常生活的幸福与来之不易，是人类等高级动物对于外界关爱所产生的一种内心呈现。 " ——林克思

“感谢是礼貌的和功利的，而感恩则是心灵的和非功利的， 当然， 高层次的感谢与低层次的感恩在共同的领域重叠。" ——林克思

"感恩还是一种高级的修养，因为感谢可能只是针对帮助或有益于你的人；而感恩则很有可能是与你有分歧、争议、竞争甚至对抗的人、群体、阶层。王阳明说，天下无心外之物，万事万物都是人内心的投射。感恩这种高级的修养具有强大的能量，不但感染外界，还修养自身。” ——林克思

《感恩》

看谁都顺眼，吃啥都挺香；

练啥都愉悦，睡哪都梦想。

不但如此，感恩能够支撑爱情并延续婚姻，还能够在放掉心理包袱后与商业对手进行高效的竞争。

感恩，是理性的认同和交际的规范，是幸福的传递与沟通的前提，同时也是善和美的基础之一。

《圣经》：“要爱人如己"。

据说这就是经典的上帝思维。爱别人就要像爱自己一样，因为你帮助了别人，受益的最终是自己。

烤着火鸡和红薯，看着橄榄球，感觉二者都是自己的份内工作。烧烤的芬香与间接鼓励屠杀的负罪感同时涌现，孔子教导我们“君子远庖厨”永远是名言。赋小诗一首纪念千百万只无辜的火鸡。您如果属鸡且五行属火，请在此接收我深深的歉意。其实，感恩在本质上就是一种歉意。

《八宝糯米火鸡》

林克思

醉卧烤场无所求，

舍身豪饮桂花酒。

奉献精神诚可贵，

浑身是宝胸赳赳。

2020年特别需要感恩，感恩这个人生关口给予我帮助、快乐、提示甚至警示的人和事。

家长的感恩，就是去老美、老中的超市采买；

厨师的感恩，就是精心的准备与认真的烹饪；

教练的感恩，就是规划鸡鸭鱼肉的营养比例；

大叔的感恩，就是感觉日常生活的来之不易；

这就是2020年斜杠大叔的感恩!

椒盐虾+油焖也很受欢迎。

火鸡的味道和口感超过去年。

蒙古牛肉也好过往年的烤牛排。

烤玉米和烤红薯仍然是我的最爱!

东北酸菜炒的酸菜粉真地道!

几十年掌勺的经验使得实际操作比预定计划来得更加满意。其实，心中充满爱的厨子与一个渴望美食的吃货的幸福感——那种具有感恩情结的幸福感是不同的，但都是一种幸福的、感恩的状态。也就是卢梭所描述的那种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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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世间真有这么一种状态：心灵十分充实和宁静，既不怀恋过去也不奢望将来，放任光阴的流逝而仅仅掌握现在，无匮乏之感也无享受之感，不快乐也不忧愁，既无所求也无所惧，而只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应该改为感受不到自己的存在 - 林注)，处于这种状态的人就可以说自己得到了幸福。" ——卢梭

因为有爱，所以必须感恩。 “爱就是一种动态流转的主观能量，施及别人终究会惠及自己。" ——林克思

另外，马约翰先生是我中学班主任暨英文老师马佩伦老师的父亲，中国著名体育教育家。马老师特别低调，我们也是对年后才知道这些。

回到北京后常在放学后或周末早上到机关大院地篮球场打球，经常碰到马老师。每次碰面，马老师都停下车，详细询问我的学习现状以及家里地情况， 特别温馨。

再说说干校附中。屯留是5-2制，北京是6-3-3制。在北京小学还没毕业，在松坡读了一年半就中学毕业了。毕业考试过了以后，学校伙房发了一个贴饼子，把书包挂在脖子上，一边啃贴饼子一边回家，记忆犹新。回到干校附中后，男女和班，马老师还是我们的英文老师，杨老师还教数学，另外又增加了几位老师。

左老师教语文，左右圆老师是机关著名的笔杆子，原来在机关大院里住我家楼上，左红是我幼儿园同班同学。左老师浑身都是学问，可惜我们那个时候心思不在读书。

谷丙夫老师教政治，和班主任杨小兰老师是夫妻， 他们的女儿谷杨和我是同班同学，其实跟谷杨在幼儿园就是同班，松坡和干校附中也是同学，北京109中还是同学。八十年代初谷杨报考新华社体育部记者，中午休息时来我在西单大木仓胡同的单位食堂一起吃午餐。

第二任班主任是刘秀政老师，中国体育系统有名的笔杆子，先任荣高堂秘书，后任人民体育出社社长，兼任我们的语文老师。刘老师二儿子马明比我高一级，回北京后跟我在无线电俱乐部是一个宿舍。

第三任班主任是蓝田老师，后来也是蓝老师带着我们从干校附中转到北京石景山区的八大处中学。到八大处中学后我读初二，住在射击场运动员宿舍，蓝田老师管理我们十几个学生的生活和客户。回到城里以后，又在龙潭湖畔跟蓝老师做了邻居，周末的早上，常和蓝老师的三儿子赫赫、五儿子晶晶以及发小西林、北林去东单体育场、龙潭湖公园踢球，这是后话。

那时不怎么读书，天天玩。 但这"玩“可不是一般的玩。那时没电视，没网络，也没手机，连肉和白米白面都不多。要么打乒乓球，要么打篮球，夏天游泳，冬天滑冰。

卢鼎厚老师是我最早模仿、崇拜的球星。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每天下午都会观摩卢鼎厚老师练习左右手勾手投篮，从篮下到两个底角线。夏天的时候，卢鼎厚老师会穿回力球鞋配蓝色短裤，不穿球衣，露出结实的上肢肌肉。

屯留五七干校简直就是中国体育界的黄埔军校。每位老师都是中国篮球界鼎鼎有名的传奇式人物。譬如卢老师的左右手勾手投篮是我四十多年来的球场必练项目，也是我的主要得分利器。最得意的就是连续转身突破后的左手跳起勾手得分。上次在纽约打球，对方196厘米的前专业球手也封盖不了。

下图是我在73年前后看了几场菲律宾国家男篮在首体的比赛后修改了自己的跳投姿势，改用菲式脑后甩臂式投篮。

我们的教练顾方庄老师 (北京体院运动系篮球教练)和卢鼎厚应该算是同事，夜幕降临后仍然在打夜场累了或太黑了就在篮球架下聊天，听顾老师讲篮球和训练的故事，我们几个小伙伴每天都会围聚在大食堂前的篮球架下(下图)，瞪着眼睛听那些神奇的故事......

顾老师的资料不多，只查到参与写作的一篇论文。另外，也是前八一队男篮教练阿的江的教练，篮球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绰号“小胡子”教练顾方庄。

练习左右勾手是每天下午的必练课，主要是模仿卢式勾手。早上，顾教练有一段时间带着张西林、史岩和我等在农田的沟渠里练习跳跃。 要说帅，还是顾方庄老师最帅! 特别会讲故事的孩子王!

五七干校，也许只是中国现代史上短暂的一页。但那将近三年的干校生活影响了我们整整一生。这是我为球队设计的队服，我身披57号战袍，以纪念那难忘的一九六九。

对于每一个去过屯留五七干校的人来说，上党盆地注定带给他(她)终生的回忆，因为那是一片充满历史、故事和能量的土地。以关中、晋(东)南、豫西为中心的中原史前文明是中华文明的起源之一，与以山东为中心的东方、以长江下游环太湖为中心的东南方、以鄱阳湖和珠江三角洲一带为中轴的南方、以洞庭湖和四川为中心的西南、以燕山南北及长城为中心的北方等，各自发展，各为区系，又先后融合到中华文明的历史长河之中。

特别感谢发小赵前老弟、丛小路大哥2018年6月专程回到屯留五七干校，用无人机拍摄干校以及松坡中学720度全景图供发小们观赏同时回忆那段美好的童年生活。图2、4均为从赵前老弟拍摄全景视频中截图，让我们穿过半个世纪的时空，乘坐科技的翅膀，重回屯留，重温那难忘岁月。小时候大家都以"外号"相称，正号姓名难免有误，丛大哥还发给我几位老师及孩子的正确名字等信息，再次感谢！

还要感谢我妹的同学的回忆文章。细节是王，美好少年回忆的细节是生命的王中之王。本人图1、3、5、12、13、15、18、22是从我妹同学飘霜文中"友情借用"的，在此感谢。

要走窄门，要走一走中国体育界黄埔军校那窄窄的大门，从这道门里走出来的要么有来历，要么有故事。

体育，具有改变世界的力量；

屯留，具有改变体育人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