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行 · 独进九寨沟

竹兮林兮

文林兮竹兮图网络 在学良陪伴下，我在成都耍了几天，要去九寨沟了。 5月20日晨7时许，我饱餐早饭出征九寨沟，那天的天气很好，蓝天、白云、微风。老钟买票送我上了一辆蓝色大巴，从成都到九寨一路约10个小时。 大巴车在公路上不停地疾驰着，公路下面的纵横流水构绘起一张银链般的河网，汇集入岷江。稻田里的禾稻，从车里望去像绿色地毯绵延不断。 过了映秀，汶川地震的创伤依稀，从车上依然可辨当时的惨烈！整个地貌都是碎石堆积，公路一侧的山体现在都已被钢筋网住锚固。在震后的山坡上，多雨温暖的天府迅速催生了绿色，也是在向大自然显示着生命的顽强。 大巴车长途奔驰，不断上坡。驾驶大巴的司机是两位师傅，一位年纪四十岁上下，一位三十岁左右，约一两个小时他俩就交换着驾驶。 茂县平均海拔1668m，是全国最大的羌族聚居区，茂县西部有海拔5230m的万年雪山，东部是海拔4000m的高山峡谷。在茂县，车停了下来，车上的人们各自下车活动活动。再开车时，大巴前边一台面包车左扭右扭总挡着我们大巴车的出路。那位40岁的司机就下了车并大骂面包车司机：“你个儿娃仔！…”很快面包车让了路。 出了茂县，有一些人就有了一些高山反应。车又开行了约半小时，车厢后面过来一位年轻人问司机附近有没有医院，回答是没有。车停路边，两位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搀扶着一位面色腊白的小伙子下了车。 我们的大巴继续前行，坐在车前第一排座位的我与歇班司机聊了几句。司机说，刚才那年轻人是高山反应，很常见但十分危险，因此而危及生命的也常有，一路没医院，他们几位只能搭路过的车返回成都了，上帝！ 去九寨沟的一路就是追寻红军长征足迹的一路。红军长征曾经过茂县，得到了茂县各族人民的支援和拥护，现在我们看到的是城头红旗猎猎迎风招展，山上红军长征纪念碑高耸蓝天。 我们这一代，从孩子时就是在不断的受到革命传统教育中成长起来的。当时的中小学历史课本上累述了红军长征的艰辛，没有想到在人生的古稀之年我却能一睹先辈爬过的山，脚踏先辈走过的路，不由得使人万分感慨！ 到了川主寺大巴驶入松潘县，县城海拔2850m，我感觉头有些发晕了。汽车停下休息，我下车走了走，松潘古城的城墙非常坚固，是当地烧制的青砖砌成，并用石灰加糯米汤加桐油构砖缝，坚如铜墙铁壁。 松潘古城门下卖的大饼5元一张，如厕收费1元，此外还有瓶水与售卖。去简易卫生间排去了身体里多余的水份，又看到松潘当地同胞热情而又轻松的样子，我的头晕也减轻了大半。 　　过了松潘古城，大巴跑了约有一小時，慢慢地山势开始呈下坡，不知不觉头也不觉晕了。约16:00大巴停在路边，我下了车。 这是一座燃气输配站，在站里忙碌的师傅们见我朝站的方向走，赶快跑上前接我。这里离九寨沟还有半小时车程，成都的学良专门把我交待给这里师傅们，叮嘱好好照顾。 虽然刚刚下午四时但九寨刹时天晚转凉，我坐在炉灶旁边取暖边看主灶师傅做川菜回锅肉。吃晚饭时除了回锅肉外还特意为我加了几个其它的菜蔬。为了我，师傅专门在回锅肉等菜里都少加了辣子。 离天黑还有段时间，饭后师傅陪我去周围转转。春天，周围的山上都长满了青青的小草。蒲公英的黄花被当地人称为灯笼花，它们像小星星一样点缀着山坡，欢迎我这跨越几千公里来自关东的客人。 山下的草地上有几位藏族男女同胞放着马，紧跟不离的还有两条藏獒。藏胞或悠闲地骑在马背上，或马上一鞭任马儿狂奔，真让人想起《康定情歌》中唱道：“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哟…。”藏胞看见到了我们很热情用汉语向我们打招呼，邀请我们也骑上大马体验体验，只是老汉我已73岁不敢去试了，与他们聊了几句委婉地谢绝了盛情。 我的几位同学年近八旬，国内国外近些年都走了个遍，视觉都有些疲劳了，惟独一提到卓玛那是像打了鸡血。藏族很多姑娘的名字叫卓玛，卓玛的意思是度母，美丽的女神。在今天放马人中也有名卓玛的藏族女同胞，此时大家还是保持矜持，以免引起误会。 周围的山上有冬虫夏草。春天是采挖虫草的最好時机，当地很多藏民专门采挖虫草。我们回到住地，陈师傅拿出来他从藏胞那里买来的虫草，虫草褐色、它的形态像长挺的菜青虫，长约5㎝，每根20元。天渐渐暗下去，蓝色的天空也悄悄在西边染上了片片红，大概是接机归来的吧，公路上的旅行巴车一台跟着一台奔向九寨沟驶去。 旅游中也来挖虫草的姑娘。 　　5月21日早上5点醒来外面已是大亮了，阳光透过了窗帘映得卧室亮亮的，穿好衣服我独自沿公路信步走去。公路上偶而会有去往九寨的或从九寨驶过来的旅游车经过。由于海拔高这里天气还是爽爽的，眼前就是高耸的青山，空山鸟语，毫未修饰的天然风光。 早饭后陈站长送我去九寨沟，他特意为我备好了点心用于午餐，还有几瓶饮用水。我们在路边招手拦下了一台去九寨的面包车。 顺公路下去都是下山，两侧绿树遮阴，空气又湿润又清新，由于海拔高度下降很大，人觉得呼吸畅快多了。常跑这段路的司机车技很高。前面路称“九道拐”是九道横向急转弯，又是陡坡，车上的乘客都会抓紧了车上的把手。有的姑娘尖叫着错抓了旁边人的衣服或手，或成就了一段佳话，所以根据发生的故事，九道拐又被称为“情人拐”。幸运者总是极少数，我太老了只紧紧把住自己座上的扶手，没奢望有姑娘的手来握住我。 面包车停在九寨沟风景区。下车后到售票处才知道七十岁以上凭身份证免票，只付景区乘观光车的费用90元，哪知道，陈站长又抢先为我付了观光车费。陈师傅告诉下午接我的時间，他祝我游览愉快后就回去忙站里的工作了。 走进了九寨沟我可就有些茫然了，不知怎么走！定了定神，好在南来的、北往的旅行团很多，南腔北调嘈杂各异，打单帮的游人大概只我一个，我也随意地跟上了上海一个旅行团走。而且来回跑的观光车很多，觉得走错了，可以再坐回来。 九寨沟的风景怎么描述都不为过。虽然才五月下旬伊始，那密麻麻的人，有戴遮阳帽的，有打小花伞的，有依依挽臂的情侣，也有苍颜凭杖的老伴侣。 我见到一位老先生约有八十多岁了，在拿着相机认真取景拍照。他是与老伴一起从上海来到九寨沟的，住在宾馆。他们是头一天游了右侧，今天要游览九寨沟左侧。八十多岁，分两天游览，大概不是参团的，老人为九寨沟之美倾情痴迷了。 我上了景区的游览车一直坐到景区最高点。从厚厚的木跳板铺的路爬了上去来到原始森林。原始森林空气清新，古松翠柏，枝冠相联遮住了蓝天。脚下湿漉漉的木板路结了薄薄的冰脚下变得湿滑。虽然是五月，游人都穿上景区租借的羽绒服，我也穿上了从东北出发時御寒的羊绒衫。 原始森林下来，一路就是游览海子。我跟的那个团，导游边走边讲述了九寨沟那个美丽的传说。远古，男神达戈热恋女神沃洛色嫫。达戈用月磨成了一面宝镜送给色嫫，色嫫没有接住，宝镜掉落凡间碎成108块，这些碎片就形成了九寨沟现在晶莹多彩的108个海子。海子就是人们平常说的湖泊、水塘。 故事凄美。还有传说是公主到九寨沟几千里迢迢寻找男友，她的多情泪化做九寨沟海子里的水，所以能那样多情地吸引着千千万万的游人们。 九寨沟的海子在四川南坪县境内，岷山南段尔纳泽北麓，嘉陵江支流白水江的源头之一，因有九个藏族寨子而得名。九寨沟周围群山如拱如揖相对，终年银峰积雪皑皑，夏季融化的雪水从山上到山下滴滴汇集，沿山间石阶流入海子。湖水中含大量碳酸钙离子，在湖底、湖堤析出乳白色碳酸钙结晶。雪水经沿途层层过滤分外洁净，注入湖中，清流琼浆，碧澈透底，粼蓝莹莹。湖中水藻、灌丛折映，加上周围高山、雪峰倒影，湖岸苔藓、绿草等的精饰，湖水呈蓝、黄、橙、绿如画，竞显如仙境般的五彩斑斓。 九寨沟的海子又各有形态，各具风貌。 静海，性静。湖水清澈如镜，蓝天白云、远山近树倒映出一幅幅油画的意境，苔藓、松萝绒树又装饰得海子苍卷古态。 五彩池、五花海，彩盈湖中，花繁水里：一边是珊瑚洁玉，接着红花灼灼，绿萝如织，菊黄雅致。生长的水绵、轮藻、水蕨、经年离落水中湖底，不腐不散，反而饰就了水中黄、绿、蓝等的五彩颜色。 诺日朗瀑布，海拔2365m，瀑宽270m，高24.5m。这里聚集的游人留连忘返，让人想起李白的诗句：“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掛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瀑布自群海奔腾而泻，发出巨大声响。游人蜂拥而至，赞叹声啧啧不已。拍照者粉粉举着相机、手机、apad摄下难得一见的奇观。 我身边有一对花甲己过的老夫妻拿着apad拍照，让我也羡慕得十分眼热。在诺日朗的春天，瀑布的春水犹如少男少女热恋时激情的迸泻，老先生先给胖敦敦的老伴摄了一张，老伴看后很不满意，大概是在嫌过于少了风韵魅力。见到我，老先生让我品评。我说：“也不错！先生还是稍蹲一点点再给夫人摄一张。”夫人呢，眼神若含神思，舒颦微喜，扬起右侧手臂，好！ 诺日朗瀑布前记录下多少凡间卿卿！日光下，诺日朗瀑布倾泻的濛濛水雾被折射出道道缤纷彩虹，那细细的水珠落到旅游的男男女女脸上、身上，陪伴人们走到很远。 去左侧的则渣洼沟，诺日朗餐厅为游人备好午膳。我只坐外面的长廊处，拿出陈师傅为我预备的点心和饮用水为饥肠补充些营养。 休息后接着又是游览车看海子。 记得有一处藏族民宿，随人流我也走了进去，几位藏族姑娘欢迎我们。大概九寨沟还不是雪域高原的环境，这里的姑娘脸很嫰白，双颊上沒有高原特有的高原红。参观藏族民俗免费，但要记住不能走错房间，如游客走错了房间，就要留下放三年牦牛。当時有一位40多岁的游客说：“那可真好！我到现在还没老婆！”参观民宿要上木梯，我沒去，按规不能原路退回，但我是古稀老汉被破例准许退回院外。 16:30又回到了九寨沟门口，还沒出门就已经看到陈师傅早就在门外等我了。我的九寨沟游，只有一张游览的门票和陈师傅陪伴的身影作证。 站里的师傅们见到我游九寨沟圆满归来都非常高兴，大家坐着聊天，看掌灶师傅准备晚饭。忽然，觉得有些冷，打个喷嚏！陈师傅叫我赶快穿好衣服，说九寨沟的日夜温差大。我还是流涕感冒了。 第二天早上告别了气站，陈师傅摆手拦截了一台返成都的大巴，我与陈师傅握别后上了大巴车。一路上只有旅行车的发动机声，乘客也都静静地坐着。一个老太太晕车把个塑料袋套在了脖颈上。我坐后排，后排只有我和一位小姑娘，小姑娘也晕车躺了一路。 电话响了，是学良。我告诉他车已到了映秀镇。晚上17:00旅行车到了成都，学良的接站车早就等在了那里。 吃罢晚饭，学良安排我洗了个热水澡，出了汗身上轻快了一些，我早早躺床上盖棉被睡了。半夜，有人推我，睁眼一看，学良一手拿只热水杯，另一手拿着药片催我服了下去，我一觉睡到了天亮。 天亮起床，感觉良好。白天我们把成都的街巷转转，学良还联系了在成都的其它同学，准备小聚一聚。 2020.1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