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日子就是这样一段接一段,有时候像是系着,有时候决然断开。站在此时再念彼时,迢迢遥远——终将渡过那条楚河,而河的尽头,并非彼岸。</h3> <h3>六年前我们搬到了这里,一个绿草茵茵、湖水清澈的地方。天气晴好的傍晚到湖边看落霞晚照,在无边浮云里听蛙声虫鸣,在一个又一个夕阳漫漶里静默,不由得让人想就此罢了,人生还有何求?</h3> <h3>那年你问我,我们老了以后会怎样?我记得那天的天蓝得像打了蜡,让人徒生惆怅。放在几年前或许还有感慨。现在不了,人到中年,怎么来用今天的心态去打算明天怎样?</h3> <h3>床头的杂书,偶尔得闲就翻开两页,磕磕绊绊的。读完几页再翻看以前的,一些内容不记得了。在“望”和“忘”之间,韶光逼迫我们选择“忘”,越久忘得越多,热望却越来越少。</h3> <h3>年纪渐长,记忆力衰退得快,有些事记着记着就模糊了,忘了,只想着个大概。</h3><h3>刚开始有点慌乱,再后来觉着这样很好。脑海里有张大网,织得细密,留下想留的,漏掉不值得的人和事。</h3> <h3>因为人心实在不能测,牵着手的,拥揽着肩的,举着酒杯的,掏心掏肺说话的,都不能深信。“人心是不待风吹而自落的花”,是的,花开着,无需有风吹即会凋落,何况人心呢!一点波澜、一点失信、一点迟疑,关系便会崩塌。一转身,就是千山万水。</h3> <h3>瘟疫不散,世界动荡,天意使我寻着了让自己沉寂的小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把它当作安身立命的营生,却天天不辍,在浩荡古风里沉浸,和古人对视,在一横一捺里体会几千来书写者的心境。“或戏清流,或翔神渚,或采明珠,或拾翠羽”。实在是大美。</h3> <h3>像树木这样懂枯荣就好。盛极必衰,一切都会过去,过去之后,万象方能更新。人,事,物及其它万事万物,莫不如此。</h3><h3><br></h3> <p style="font-family: -webkit-standard; white-space: normal; -webkit-tap-highlight-color: rgba(26, 26, 26, 0.301961); -webkit-text-size-adjust: auto;">所以,有可能的话,就在天地间、在岁月的更深处做简单的自己,关照内心,温暖他人就好,其他的,留给时间吧!</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