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作者简介:孔宪铸,男,1961年生,笔名乔林。平遥沿村堡人,教师。现任平遥县残疾人职业培训学校校长。历任沿村堡中学、襄垣乡中学、平遥阳光职业学校校长二十余年。曾任《人民日报》山西记者站编辑,《平遥古城报》编辑部主任,《走近平遥》主编。平遥文学协会会员。1989年平遥县人民政府,平遥县委“先进工作者。晋中教育局,晋中团委优秀少先队辅导员。”1990年晋中地委,晋中行署“先进工作者。”《职业培训十春秋》《平遥民俗》《金庄文庙》《乡村简志》书籍出版。2016年获“百城百刊作品大赛”三等奖,2019获“中国红网络文学作品大赛”一等奖。2020年获“田森杯全球对联征文入围奖。“”中国诗歌”注册会员,2020年入选世界汉语作家协会《世界名人录》。2020年获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共和国杰出文化人物评审委员会颁发“共和国认证诗人“”称号。</p> <p>洞中冤</p><p><br></p><p>猛烈的西北风刮个不停,路旁的树枝发出呜呜的响声,天上盘旋着一只老鹰。一个衣着破烂、蓬头散发的老女人,在伤心地痛哭,头</p><p><br></p><p>与身子一起上来下去:“儿啊!你死的冤枉……啊,儿,你叫娘……怎地活……咧……”就在这相隔不远的草丛中,有一个刚刚埋成的坟丘。坟旁跪着三个头上扎着白带的小孩,大的也不过十来岁,小的只有三岁多,光着脚,使劲吼着:“妈妈……妈妈……。”</p><p><br></p><p>听着撕心揪肺的哭声,人们禁不住簌簌地流下难过的泪水……</p> <p>那是同治三年,初冬的一个晚上,平遥县衙署两扇漆黑的大门紧紧闭着,高高的围墙十分森严,门前的两尊石狮子张着嘴让人毛骨悚然。院中的两株古槐苍老的身躯托着苍壮的树冠,夜风中发出沙沙的响声。古槐位于内宅西侧,树冠掩盖着一间耳房,在耳房中有一个不易被人发现的洞。洞门一开,黑乎乎,嗡嗡地响……我们的故事就发生在这里。</p><p><br></p><p>县衙的北面是一条街,隔着街是吉祥寺,就在这条街上,张则拖着一条非常疲惫的身子,一摇一摆走过来,象是三天没吃饭或者刚刚在赌场输光了钱,走到吉祥寺门口停住了脚。门虚掩着,轻轻一推便开了,他探进头来四下看,什么也看不见,便蹑手蹑脚溜了进去。整个寺庙内听不到一点声音,只有外院的东厢房里还点着灯,张则先是到窗户前俯着耳朵听,接着用手指捅开一个小洞,里面没有人,便放大胆子进去了。案板上放着两块窝窝头,他抓起来就往嘴里塞,吃了便掉身走。刚出外间,一个圆桌的遮帘抖动,他顺便一撩,愣了!是一个洞口,强烈的好奇心促使他下去了。黑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他有点慌,手摸着壁往前移动。没走几步,停下来,后退了一下,又往前挪,足足走了六七十米,才发现前面有点亮光,原来是一间房。顺着</p><p><br></p><p>台阶,他探头一望,隐隐约约的感觉是一四合院,但没有动静。随后,绕过正房,发现后院有一间屋,点着灯,露出微弱光线,便轻轻地侧过去。屋里仍没有人,张则咚咚的心稍稍平静下来,进去了……</p><p><br></p><p>就在这个时候,吉祥寺的和尚,手提一把斧头,面带几分凶色,在洞口搜寻着什么。</p><p><br></p><p>原来是这样的,这天的前天晚上,知县一个人在内宅里闷得慌,牵肠挂肚想起了几百里外的妻子孩儿,不免有几分挂念。他到花园小转了一阵,屁股大的地方,不足一走,后来又想起万吉洞通吉祥寺,便想去找和尚聊聊天、下下棋解闷。</p><p><br></p><p>大约一更天的时分,知县兴冲冲来到吉祥寺洞口,觉得外面有点不对劲,走近一细听,外面有极速的喘气声中带着点“哼呀”,有人在做爱咧。他正回弯,退了几步,又觉不行,和尚没有妻室,这寺里又是和尚一人。在这……顿时,知县带着几分火气,“咚咚咚”敲了洞门几下,就出去了。他见是和尚和一个女人。两人见知县就求告:“老爷,饶了俺哇,俺是第一次……”知县气乎乎地训斥道:“好个和尚,在这清净之地,竟敢……看我轻饶了你。”一怒之下走了。那女人一见知县走了,起身就跑了……</p> <p>再说那女人叫秀秀,男人去外做生意,一年没回了。一个女人家带着三个孩子,成天大的哭,小的闹。秀秀天天站在门口张望丈夫早日归来,整日为丈夫出门在外提心吊胆,便隔三差五来吉祥寺磕头烧香,祈祷保佑丈夫平安。和尚也是一个心善的人,看见那女人可怜的十分厉害,就拿一些吃的送给她。日子长了,那女人也不知如何是好,</p><p><br></p><p>便为那和尚缝补一些衣裳……</p><p><br></p><p>第三天,秀秀越想越觉得不对头,就找和尚商量该怎么是好?两人嘀咕一顿,只好让秀秀求知县,要是张扬出去可怎活呢?秀秀在人们的眼里还是一个良家妇女,真羞煞人。</p><p><br></p><p>走大门怕别人看见,就趁天黑从洞口进了县衙,秀秀怯生生地从洞口钻出来,天已黑了,看不见人影。她便径直朝知县住处走去。秀秀一见知县就放声大哭,哭得挺牺惶(可怜),一哭声音越小,渐渐地抽泣开了。知县见此状,心里直发酸,不知如何是好,秀秀一哭就头痛,眼黑,心慌浑身无力,爬在地上起不来了。知县在地上来回走了两圈,没办法,搀在床上吧,让人看见成何体统?又一想,干脆搀到“万吉洞”炕上让她歇息。随后,他连搀带拖把秀秀带进“万吉洞”,秀秀依然抽泣着。过了两个时辰,秀秀才情绪稳定,知县去倒了碗开水,了解到她是一个贤妻良母的好女人,生活非常拮据……</p><p><br></p><p>再说那和尚,随后追来从外一看,知县正搀那女的,便赶紧往回跑,跑回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等了好久不见回来,便犯嘀咕,越想越不对劲。他顺手提了一把斧子来了县衙。黑乎乎的,啥也瞅不见。刚一进门,被一个东西绊了一下,低头一看,“啊!”原来是一具尸体,满地的血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他被惊得手中的斧子掉在地上。和尚拔腿就跑,刚到洞内便与知县碰了一个对面,慌慌张张,知县大喊一声“谁?”和尚结结巴巴:“是我!是我!”知县数落几句便回去了……</p><p><br></p><p>知县心里不是滋味,刚进客厅,发现自己的衙役躺在了血泊中,</p><p><br></p><p>嘶吼一声:“快来人啊!”不一时来了所有衙役,搜寻犯人,寻遍县衙,也没有找到。知县陷入了一种沉思,忽然想到和尚。不一会儿,和尚被带到了知县面前,面色吓得反常,“老爷,这斧子是我的,人不是我杀的。”“谁杀的?”“不知道!”老爷一听斧子是和尚的,便火从四处来:“大刑伺候,四十大板。”打的和尚直叫:“我承认我承认,……”</p><p><br></p><p>秀秀回去之后,听说和尚杀人了,自己又干了那见不得人的事,越想越气,这咋活人呢。她走在街上,一头栽进了水井。她没有留下一句话,却留下三个不懂事的孩子,走了……</p> <p>第二天从大牢里提出和尚,结果又不承认。知县非常生气,老虎凳终于让和尚画了押。不几日,知府又来复审,和尚被押向了刑场。留下一个七旬的老妈妈,整天痛不欲生,孤苦伶仃,疯了似的,口里不停自语:“冤枉,冤枉……”</p><p><br></p><p>张则这些天不断听说和尚杀了人被杀了,看着七旬老人的哭泣,他良心发现:“光棍一条死就死了,没牵挂!”接着便去衙门自首投案了:“那天,我进去没人就用衣服顺手包了些值钱的刚要走,从门外来了一个黑衣人,就躲在门后。那人进屋,我见是一个衙役,想是他看见我就要叫人,随手拿起老爷的刀就砍下去了,没想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