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实散文（城镇版.12）冰天雪地里，那棵枯黄的小草依然坚强

玉赟（张秀芬）

人生最大的愧疚莫过于愧对自己的父母和儿女；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嫁错郎君困在围城。许多许多的事不是你想左右和控制的，始料不及和计划不如变化随时在暗中进行。但是，你得坚强面对一切不应该的不应该，做生活中的不倒翁！

小儿命苦，八岁就跟着我奔上海跑浙江，因为我的不稳定他学校换了又换，初二年级又跟着我回到贵州，后考上市二中。原浙江天马实验学校北大实验班的学子，离开我的视线上了高中后就这样废了，最终考了个贵州医科大学医学检验专业，不是他理想的学校和专业，为此他有些泄气，我也没有过多的责怪，只能说是命吧。家庭的环境对他学业的影响是不可弥补的。

从高中就发现小儿左边嘴脸有异样不正常，一直很揪心，当时只是生出些烦恼：孩子咋越长越丑，咋越像他爹了。慢慢地孩子进入大学，一般都是假期回家。我发现他嘴歪时他不承认，天天对着照镜子照，不知道是不是他想自己安慰自己，总是说“比以前要好些了”。于是他就常常用左牙爵嚼练脸部肌肉。

时间一天天过去，由于我在民办学校教学，两个班语文主科加班主任，上课也忙压力大，我和孩子平时都不回家。

2019放寒假，回家两天他就出去广东打工了，去之前他换了一个三千多的新手机，说自己去挣钱还花呗。他是后面联系同学通过中介随行的，所以个头瘦小的他被安排进的部门比任何人都累，早上七点穿着防护服带着口罩一直工作到晚上七点，中间就休息一小时吃午饭，手机不能带。电话里他说很累，穿着防护服连喝水上厕所都不方便。我让他回来，他说还是坚持上个十来天，多挣点钱还花呗。直到疫情初才乘打折飞机回来，十一天总共领了2300多工资，还是回家半个月后才到手的。如果晚来两天就要因疫情隔离在广东了。

因为疫情开不了学，我已经三个月没领工资了，很是穷困潦倒。由于我这几年的积蓄除了供小儿读书，其余的全部用在家里生活开支和车上了。去年底又升楼层，借贷十几万，所以我身无分文。那一个多月我所花的钱都是大儿子和小儿周济的。

儿子的嘴和左脸在两年前就有些异样，只是他每个假期才回家一次，我想仔细查看他的嘴，又不让我盯着他脸看。今年疫情孩子在家待的时间长，我就有机会观察他的脸和嘴的状态，早就发现越来越不对劲的。可是出于在这个家给我的压力，我还是不敢提给孩子看病的事。直到有一天去现任兄弟家，小姑子在询问我儿子情况时，我才无意识说了儿子的状况。小姑子很惊讶并用责怪的语气说我们为啥不带孩子去看，好好的一个小娃不可惜吗？小姑子也是母亲，她一句担心的提醒，我方才觉得儿子病情的严重性，也才鼓起勇气说决定带儿子去彻底检查。因为我身体原因不会开车，现任不得已带我们娘母先后在县医院和中医院咨询，然后又带去市人民医院检查咨询，后市医院推荐我们到省口腔医院正畸科。

在借呗借了点钱按预约时间带儿子去省口腔医院，现任还是没有答应开车送我们去，私家车来回路费四百。医生说我儿子这病属整形，报不到合医都是自费，包括他腐坏的几颗牙齿，可能全面根治要花几万元。当时我很无助，我压力很大。像我这种没有稳定工作的从来没有享受到国家什么优惠政策，我觉得什么都靠不住。这个怪病全是被这个家的环境条件拖出来的，现任这个后父当得又太苛刻。

我现任两次都没有开车带我们娘母去省城医院，理由是怕找不到路，所以我也不强迫。他又正好赶上学校有事，我更不好责怪。我打电话给孩他爸说了孩子的事，希望他能出部分钱医治孩子，但后来因为没有能力泡汤了。然后我又和现任讲了，想让他下次开车带我们去医院节损点路费，反正疫情期间不收过路费，油费也便宜。现任回答我：“看哈那天值班不。”我觉得他想推脱做长辈的责任。如果是他自己的家人或女儿，他会这样推吗？你看，我给他加了两年的油，还有保养费和保险费，他都不懂得回报感恩。虽然第三次带我们去了，那也是我自己加的油费，诊疗费。我感觉我一直都在还这个男人的债，这就是前世欠债今生还，不知哪天是期限。

我的侄儿侄女们听说小儿的病情，了解我的情况，便很快筹了共一万三千元给我，解我燃眉之急。我用这些钱让小儿在贵州医科大学附属口腔医院治牙，五颗牙齿正好花了约一万元。由于小儿正赶实习期，经正倚科医生分析，小儿和医生考虑我经济条件有限，暂时放弃了牙齿矫正治疗。

目前也是2020年11月初，我因为身体原因在家调整休息，没有外来收入，只有等恢复身体重新上岗有收入了，小儿实习期满了再作下一步治疗，矫正牙齿和下颌骨关节手术得花两年的时间完成，所以是个漫长的过程。

我不知道现任会不会觉得内疚，没有钱给小儿治病是因为我的大部分收入全部用在这个家和车上了。我因为三级高血压心律不齐和颈椎骨质增生压迫脊髓造成的伤害，不想生气让病情加重，所以目前我不敢提我儿子无钱医病的事。希望来年会有转机。

我儿就像一棵长在石缝里的小草，没有肥沃的土壤，冰天雪地里，那棵枯黄的小草却依然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