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痛悼念十二舅父钟靄先生

浅笑怡情

2020年11月10日，农历九月廿五下午五点半，钟蔼先生与世长辞，亨年93岁，愿他老人家一路走好…… 　　上午，听到台湾十二舅父钟蔼先生与世长辞，我们很震惊。我们深感悲痛。我们虽然只见了几次面，但他的慈祥，特别对我们的关爱和支持，他对我们大陆亲人付出了太多。虽然高寿，但他的离去，我们依然很难过。我们去不了台湾拜奠他，但我们可以默默的缅怀他，愿他再没有病痛，驾鹤西游，一路走好。 钟蔼先生在兄弟姐妹中排行十二，我们一般叫他十二舅爹。（石头咀四姨妈钟旭英，旺又郎六舅父钟馀蘭，七舅父钟馀桂，车田坡八姨妈钟惠英，挪燕十姨妈钟秀英，十二舅父钟藹，黄坡十三姨妈钟桂英，木坑十四妈妈钟丽英，新时代十五（晚）姨妈钟慰英。）听妈妈钟丽英生前说，钟蔼舅爹小时候很聪明，读书也很勤奋。开始在壶垌读高小，十几岁到化州读初中。1948年夏，回到家乡，看到外公利用知省识俭节余的钱购买了十几亩良田，并雇佣2个短工（六月帮忙割禾，插田），叫外公抓紧变卖良田变现，收好钱。因为很快中国将变共产（解放），但外公不为所动。果然解放后，外公家成分定为富农，良田冲公，差点变成地主。可惜外公当时不听钟蔼舅爹的话。辛劳一生，良田冲公，生活又回到从前。 钟蔼舅爹作为一个读书人于1949年初瞒着家人偷偷参军，成了一名国民党国军，先随军退守到海南，解放军解放海南后。舅爹随国军边打边退向台湾，然后经过一个多月海上艰难险阻，几经风险，差点葬身大海，幸运达到台湾。然后勤奋好学，不怕艰苦，积极上进，不断获得奖章，职务也不断升迁。做到陆军上校，运动处长等职务。 钟蔼舅爹因为是大陆人，很多国民党国军退守台湾，导致男多女少。另外，舅父想回大陆才结婚。等了一年又一年，直到1972年，四十五岁才成家，先后生有大女儿钟善文，二儿钟善武，三儿钟绍远。 浅浅的海峡，淡淡的乡愁！ 1949年初离开祖国大陆转辗到达到宝岛台湾。虽然职务不断升迁，成家立室，生儿育女，生活无忧。但父母亲，兄弟姐妹们却无法见面，了解信息。 命运将十二舅父放在台湾那头，而故乡亲戚故人却在大陆这头。但是地理上的阻隔却不曾让十二舅父的乡愁忧伤思绪从心里原离。唯有掛记，等待… 由于历史原因，国民党，共产党在1949年10月1日新中国成立后，双方一直处于敌我状态，双方不相往来，令在台湾的钟蔼舅爹对家乡化州等的亲人们日益思念却不能相见，信息也不通，只能隔江相望，形成浓浓的乡愁。外公外婆虽然有十几个子女，却时时刻刻惦记着台湾的钟蔼舅爹，盼望着早日相见。但很遗憾，外公外婆直到过世也未能实现。 　　六七十年代，特别是文化大革命时期，我们父母，六七舅爹，大小姨妈都不敢承认海外（台湾）有钟蔼舅爹等亲人关系，避免政治上的牵连。 1987年国共两党实现“三通”：通邮，通电，通航。我们亲人多方向台湾回到故乡的台湾客人，询查钟蔼舅爹的下落（当时不知道生死情况）。经过多方询问打听，终于确定钟蔼舅爹还在台湾，当时一众亲戚喜极而泣。随后，钟蔼舅爹从台湾来信了，并表示准备尽快返回化州家乡。 钟藹舅爹第一次回乡：1988年七月十二日（农历），我当时正读高二。听妈妈讲，当时表兄钟善勇来接妈妈去旺又郎相聚，但母亲去大山里（大水围离我家七里路）放牛，多方打听，找了两个多小时才找到。但第一次返乡探亲，我没有见到舅舅，很可惜。 母亲生前很掛记十二舅舅钟藹先生。经常叫我多写信去问候，询问身体等情况。近年来，叫我打电话联系，甚至开通视频聊天。 母亲说，十二舅舅钟藹先生小时候很疼爱她，知道我母亲聪明，眼光好，并起一个别号“飞鼠眼”。1988年夏，笫一次返乡后，与我母亲第一次见面，就能从众多姐姐妹妹（5个）（当时石头咀钟旭英四姨已过辈几年了），立刻说，你是“飞鼠眼丽英”，令母亲热泪盈眶，相隔四十年却记忆如此深刻（母亲由十多岁小姑娘变成一个中年体弱多病的乡村农妇）。 十二舅父第一次回乡探亲，表兄钟善勇来接母亲去相聚，母亲在离村七里外放牛。第二次回乡，1993年正月初三到我家拜新年，父亲去放牛。让人叫回来相聚聊天。吃完午饭后，十二舅爹给我父亲400元人民币利是（当年已当代课教师，月工资130元）。下午，十二舅父将返回壶垌旺又郎。父亲分别给十二舅父和表妹一人一个红包。母亲是否给，我不知道。 十二舅父再三推辞，但热情好客的山里人却一定要他们顾下，并说，我们结婚近四五十年了，新年大头，您们第一次来，一定要领红包回去，大吉大利，平平安安的。 当晚，表妹说姑丈给我的红包200元，十二舅父大吃一惊，拿出父亲给他的红包，也是200元。他很沉重对六七舅父，表兄妹等亲人说，建周家如此困难，我给他400元新年见面礼，他一分不领全部给回我们，心太直了。唉，这样诚实的人很少，心地很好。这是我父亲后来在我们闲聊时说的。我问，家里当时很穷，给你400元，为什么一分钱都不领？ 父亲说，当时放牛刚回，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家里好像也没有，没时间去邻居借。每人100元吧，没成双，干脆每人200元，好事成双。噢，这就是我父亲。 钟藹舅爹第二次返乡：农历1992年十二月底，他带着大女儿善文姑娘一齐回故乡。1993年正月初三，表兄钟善勇，表姐夫黄文盛，江耀先用摩托车搭十二舅父，表妹钟善文，七舅父到我家乡作客一天，对我们贫困的生活状况深感担忧，不断鼓励我们，要勇于克服困难，努力团结一致把家庭变好，并和我们不断拍照留念。 十二舅父钟藹先生一直关心故乡的亲人。知道八九十年代初，我们的生活水平还不富裕，相对贫困。特别关爱，支持兄弟姐妹们，每次返乡都带有大量金钱，都兑换成港币，分给兄弟姐妹。 1988年夏第一次回乡探亲，只带现金，见面谈话后，才知道当时我们生活很一般。 1992年底，第二次回乡拜祖，探亲，除了现金，还购买了大量礼品。听说，还健在的舅父，舅母，姨丈，姨妈一人一个金戒指，我父母高高兴兴领了2个，说等我两个儿子结婚给儿媳妇一人一个。妈妈一直藏起来不舍得戴，直到我们兄弟结婚，才给我嫂子和妻子。而母亲一直戴一个十几块线的银戒指，直到1997年7月19日（农历六月廿六日）过世。母亲的省吃俭朴，为家操穷，令我们感到。可惜母亲给我妻子的金戒指带了3年，不知是割禾，还是种菜遗失了，枉费了舅父，妈妈的好心机，真遗憾！ 1993年初三，十二舅父来拜年，母亲很开心。她在厨房忙着准备做一些好吃的家常菜来招呼。这是表妹钟善文在厨房抓拍的美妙时刻。 这个也是十二舅父钟蕴先生1992年底返乡探亲时带给我的礼物～精工表。听说，还有几个老表，表姐夫都有，具体是谁，不太清楚了。舅爹之所以送我一个，他从信中知道我是一名教师，需要装扮下。我一直戴着这个手表。直得冲凉或休息才除下。随着儿子的出生，我放在床头的手表也成了孩子的玩具。1998年5月，孩子玩时一扔，摔到水泥地面上，摔坏了。我连忙拾起，但不转了。后来拿去荷塘店修时，师傅说没有零件换，只好珍藏至今。可惜了。 　　七舅父小儿子表兄钟善雄也是十二舅爹回乡探亲时候结婚。结婚前一日，我父亲从家里担了一担稻谷步行十二公里到七舅父家。新时代姨妈钟慰英笑笑说，木坑姨丈真大面子，挑一担谷来饮酒，而我只封50元钱（当时稻谷100斤大约30元）。我爸爸说，我家里稻谷就有，而钱却很缺乏… 返回台湾经广州时，钟藹舅爹与表妹合影。 钟藹舅爹第三次回乡：2006年回乡并拜祭父母。回来之前，已经寄了一笔款项回来，叫表哥请日子先生看日子，叫工人修葺外公外婆等祖先坟墓。因为去台湾，舅父未能做到尽忠尽孝，倍感惭愧，长跪在坟头痛哭，他呼喊着父母，但外公外婆听到吗？或许在上天看见他外出的游子回家寻根了，也感到欣慰。舅父的失声痛哭我们也伤感不与。 钟藹舅爹和我于2006年合影。 一众亲戚合影。 姐弟情深！ 　　钟馀桂七舅爹与钟馀兰六舅爹两兄弟。 兄妹情深！ 2006年钟藹舅爹与二儿钟善武回乡省亲时与亲人合影。 一生勤劳俭朴，细声细气，文弱热情，亲情十足的七舅母陈球女土。 旅居台湾的钟藹舅爹面对父母坟墓，只背深深跪拜，了却愧疚心情 十二舅父钟藹先生一直关心故乡的亲人。知道八九十年代初，我们的生活水平还不富裕，相对贫困。特别关爱，支持兄弟姐妹们，每次返乡都带有大量金钱，都兑换成港币，分给兄弟姐妹。 听说十二舅父第二回乡，我父母共领了十二舅爹分给的3000元港币。六舅父，七舅父每人20000港币，妈妈五个姐妹都有。听妈妈说唯有没给石头咀表兄（因为石头咀钟旭英姨妈夫妇都已过世，十二舅爹意思是给一些钱让兄弟姐妹们买一些东西吃，补补身体。），觉得不公平，但又不好向舅父们说，在妈妈建议下，五姐妹每人出500元给石头咀表兄黄永芬（暗中说是台湾舅爹给的）。因为台湾十二舅父回乡拜祖，探亲，我们一众亲戚都前往相见相聚，我父亲捉鸡拿鸭去，让其他姨妈取笑说，建周姨丈真好，拿鸡鸭来聚会，其实这也是我妈妈的主意，我们虽然家穷，但不能让亲戚看不起，况且我妈妈能说会道，在众多兄弟姐妹中，是最会说话的人，且也有道理，往往令人心服口服但鸡鸭家里是有十几个。 黄永芬表兄说，他们四兄弟将十二舅父分的钱用来拜祭他父母四姨丈夫妇。后来，得知这笔钱是五个姨妈给的，连说，要将线还回来。但姨妈们坚决不要。令表兄们很感动，赞叹不与。 钟氏三兄妹。 2016年底，年事已高的钟藹舅爹无法返乡，叫儿子钟善武回乡探望一众妹妹及亲人。这是善武与三个姑妈合影。 2018年底，化州表兄钟善武孙子出月，挪燕表兄陈超荣夫妇与外家黄坡的表姐黄亚伟，黄坤在舅父旧屋前合影，回忆小时侯孩提时代随父母来玩的情景。 2016年底合影。 2019年8问封钟茂夫妇到台湾探访钟藹舅爹大合影。 2019年8问封钟茂夫妇到台湾探访钟藹舅爹大合影。 2018年舅父与孩子们合影。 2019年的钟藹舅爹。 2018年冬全家大合影。 2019年表姐夫江耀先夫妇到台湾探访钟藹舅爹合影留念。 木坑钟丽英与新时代姨妈钟慰英姐妹合影。 黄坡大姨丈黄肇荣。 黄坡十三姨妈钟桂英。 2016年底台湾钟善武表弟返乡与众亲人大合照。 石头咀钟旭英四姨妈1978年全家福。 钟藹舅爹1997年底来信。对我循循善诱教育，叫我认真读书，好好做人，孝顺父母，改变贫穷落后的家庭。 1997年底，十二舅爹钟藹先生对众亲人的深切关怀。 重读钟藹舅爹的信，想到钟藹舅爹昨天去世，深感悲痛。 钟藹舅爹对大陆的亲人付出了太多，我们虽然去不了台湾拜奠他，但我们可以默默的缅怀他…… 得知十二舅爹钟藹先生走得很安詳，沒有病痛，表弟说，也會努力辦好钟藹先生的身後事，請我们不用擔心。愿逝者安息，生者健康！ 生命的消逝总是让人措手不及，人生无常，生命脆弱，意外和明天只是一瞬间抉择，生死面前，一切语言都是苍白，唯有一句：十二舅爹愿你在天堂一路走好。 悼钟藹先生听闻噩耗断肝肠，舅父升天驾鹤翔。笑貌音容成历史，军旅岁月居台湾。九三阳寿如春暖，数数阴时有梦香。泪撒西方哀声悼，唯留思念慰心殇。 十二舅父音容样貌历历在目，人生苦短，愿逝者安息，我们更要注意身体，顽强地活着。 仅以点点滴滴记忆沉痛悼念我敬重的钟藹先生，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