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水

拥有辰

老家对我来说是一个熟悉而亲切的名字。虽然我已经20多年没有去老家常住，但老家的一草一木，那熟悉的房子，房子门口墙上小时候用毛笔涂鸦的稚嫩而真挚的文字，以及那从屋檐下仰头可见的高山和白云，仿佛都在我的心头，而最让我难以割舍的，还是老家的溪水，似乎有着别处没有的牵挂与思念。 这个熟悉的小村子，处于两山之间的谷地里，地势平坦，又有两条清流，一大一小，从村子前后流淌而过，连绵而去，哺育了一代又一代老家人。大溪宽阔，水量充沛，先辈们便从大溪里引进了水沟，用于农田灌溉。农田在村子东南方向，呈扇形，依村傍水，土质松软肥沃，特别适于耕作。因此，你总能轻易地在村口看到绿油油粗壮的禾苗和颗粒饱满的黄灿灿的稻谷。即使在最艰苦的年代里，这里的人们，也没有外出觅食的窘迫，没有遭受颠沛流离之苦。 相比大溪，穿村而过的小溪则显得更加温情脉脉，也给予人们生活上更多的便利与幸福。我在别处也见过不少傍水而居的村子，也不乏穿村而过的小溪，但老家的小溪却有不一般之处。小溪的源头就在村头上，这是一处纯天然的温泉，泉眼隐藏在很不起眼的烂泥塘中，那股股涓流从地下深处汩汩而出，不仅清澈迷人，而且冬暖夏凉。

江南的妇女们，虽可以尽兴于在溪流边尽情地漂洗衣物，却免不了在冬日里双手被冷水泡得通红。老家人却不必受这样的苦，温暖的溪水，不仅把衣服漂洗得异常白净通透，更呵护了老家人的双手，大家的脸上似乎有其他地方没有的更加得意的满足感。
老家人最自豪的，便是那流行于十里八村赞赏老家水质好的口碑，所谓“上有老家，下有XX”。亭旁溪流经数十公里，跨越十余座村落，老家位于河流上游，且有温泉水相助，便在高手如云的江南水乡里略胜一筹，赢得了好名声。母亲说，她至今还记得，在老家的时候，她早上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五步之遥的小溪里取水，无需多少工夫，便可舀满整整一个水缸，用作一整天的日常饮用水。从老家人的嘴里，我听到很多关于小溪的传说，当年的小溪里，不仅到处都是鲫鱼，还有很肥很肥的大螃蟹，以及跟手臂一样粗的河鳗呢！

我跟小溪的感情很深。那些对面家的老奶奶们，至今还取笑我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一个人偷偷溜进了小溪里，跟着那缓缓的水流从一个台门口滑到了另一个台门口。小溪温和地接纳了村里的每一个人，包括这里的孩子们，这样亲密的接触似乎并没有给我带来多大的危险，因为大家在反复讲述当时场景时，竟都是那般喜笑颜开，连母亲也没有展现担心或忧虑的表情。
等我再大一点的时候，就开始在小溪里捣腾。小溪对岸的老奶奶，走路快、说话直，热情友善且爽朗能干，尤其擅长织网。她对我们这样的小孩子总是疼爱有加，仿佛跟见到自己家的小孙子一样。我去溪里抓鱼的工具，那只小巧而结实的鱼兜就是她亲手织就送给我的。去年的时候她还健在，虽已90多岁高龄，依然精神头十足，耳不聋、眼不花，还能亲切地喊出我的名字。我顺手从家里带了一小箱八宝粥给她，竟换得她上百句祝我发财的祝福，想来颇有点难为情。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老家的水好，也孕育了一批淳朴憨厚的老家人。在所有老家人的心目中，对于那一条小小的，至今连名字都没有的小溪，大概都有不一般的感情吧。远在异乡的游子们，只要回忆起那儿时清澈温煦的溪水时，便会在心间里，涌现出一股暖暖的，甜甜的滋味，这就是所谓的难以割舍的故乡情吧。 老家对我来说是一个熟悉而亲切的名字。虽然我已经20多年没有去老家常住，但老家的一草一木，那熟悉的房子，房子门口墙上小时候用毛笔涂鸦的稚嫩而真挚的文字，以及那从屋檐下仰头可见的高山和白云，仿佛都在我的心头，而最让我难以割舍的，还是老家的溪水，似乎有着别处没有的牵挂与思念。
这个熟悉的小村子，处于两山之间的谷地里，地势平坦，又有两条清流，一大一小，从村子前后流淌而过，连绵而去，哺育了一代又一代老家人。大溪宽阔，水量充沛，先辈们便从大溪里引进了水沟，用于农田灌溉。农田在村子东南方向，呈扇形，依村傍水，土质松软肥沃，特别适于耕作。因此，你总能轻易地在村口看到绿油油粗壮的禾苗和颗粒饱满的黄灿灿的稻谷。即使在最艰苦的年代里，这里的人们，也没有外出觅食的窘迫，没有遭受颠沛流离之苦。
相比大溪，穿村而过的小溪则显得更加温情脉脉，也给予人们生活上更多的便利与幸福。我在别处也见过不少傍水而居的村子，也不乏穿村而过的小溪，但老家的小溪却有不一般之处。小溪的源头就在村头上，这是一处纯天然的温泉，泉眼隐藏在很不起眼的烂泥塘中，那股股涓流从地下深处汩汩而出，不仅清澈迷人，而且冬暖夏凉。
江南的妇女们，虽可以尽兴于在溪流边尽情地漂洗衣物，却免不了在冬日里双手被冷水泡得通红。老家人却不必受这样的苦，温暖的溪水，不仅把衣服漂洗得异常白净通透，更呵护了老家人的双手，大家的脸上似乎有其他地方没有的更加得意的满足感。
老家人最自豪的，便是那流行于十里八村赞赏老家水质好的口碑，所谓“上有老家，下有XX”。亭旁溪流经数十公里，跨越十余座村落，老家位于河流上游，且有温泉水相助，便在高手如云的江南水乡里略胜一筹，赢得了好名声。母亲说，她至今还记得，在老家的时候，她早上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五步之遥的小溪里取水，无需多少工夫，便可舀满整整一个水缸，用作一整天的日常饮用水。从老家人的嘴里，我听到很多关于小溪的传说，当年的小溪里，不仅到处都是鲫鱼，还有很肥很肥的大螃蟹，以及跟手臂一样粗的河鳗呢！
我跟小溪的感情很深。那些对面家的老奶奶们，至今还取笑我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一个人偷偷溜进了小溪里，跟着那缓缓的水流从一个台门口滑到了另一个台门口。小溪温和地接纳了村里的每一个人，包括这里的孩子们，这样亲密的接触似乎并没有给我带来多大的危险，因为大家在反复讲述当时场景时，竟都是那般喜笑颜开，连母亲也没有展现担心或忧虑的表情。
等我再大一点的时候，就开始在小溪里捣腾。小溪对岸的老奶奶，走路快、说话直，热情友善且爽朗能干，尤其擅长织网。她对我们这样的小孩子总是疼爱有加，仿佛跟见到自己家的小孙子一样。我去溪里抓鱼的工具，那只小巧而结实的鱼兜就是她亲手织就送给我的。去年的时候她还健在，虽已90多岁高龄，依然精神头十足，耳不聋、眼不花，还能亲切地喊出我的名字。我顺手从家里带了一小箱八宝粥给她，竟换得她上百句祝我发财的祝福，想来颇有点难为情。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老家的水好，也孕育了一批淳朴憨厚的老家人。在所有老家人的心目中，对于那一条小小的，至今连名字都没有的小溪，大概都有不一般的感情吧。远在异乡的游子们，只要回忆起那儿时清澈温煦的溪水时，便会在心间里，涌现出一股暖暖的，甜甜的滋味，这就是所谓的难以割舍的故乡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