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霜正浓</h3><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一)</div> 几经反复,标题敲定在《霜正浓》,画面也随之响亮了。瀚海黄昏,经霜沙蒿,一片苍红,加上水畔驼群,融为完整的这片世界。<br><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二)</div> 这幅画多画了点。无意间翻开头两幅,大吃一惊:几天来的不断推敲与完善,竟失掉了它原本的生拙与冲击,软化了它原本的苍茫而混同于整体的我中。一如雨从天而降的过程。最初是水气,凝结为小冰屑,下落时又融为雨,千条线,万条线,落入河里都不见。<br> 想想也正常,看西方大师们的草图,比起呈现给世人们的完整作品,也往往更松动,更真率。<br></div> <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劝奶歌一</div> 可怜的红骆驼,我知道你失去了孩子,你一定很伤心。这个小驼羔也失去了母亲,很可怜。你就把它当成自己的孩子,认下它吧。这样你也有自己的孩子了,它也有新的母亲了,你们都不要再悲伤了。<br><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 2014年秋,</div> <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劝奶歌》二稿后记</div> 七、八年前搞过一稿《劝奶歌》,解决不好人物与骆驼前后关系,无奈,去掉了画面最前面的人物,代之以长款《劝奶歌》:可怜的红骆驼啊,我知道你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很伤心。这小骆驼也失去了它的母亲,你认下它吧。这样,你就又 有了孩子,它也又有了母亲,你们都不要伤心了。<br> 今天这一稿,老妇人与骆驼稍稍拉开了点距离,从透视上处理彼此关系,平生了空间感。<br><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2020年夏</div> <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初夏</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一</div> 草原真大。<br> 契诃夫、布宁坐在海边。<br> “喜欢海吗?”<br> “嗯”,契诃夫说:“只是太荒凉了”。<br> “描写海太难了”。他接着说:“一位中学生作文本上是这样描写海的:‘海真大’”。<br> 草原真大。<br><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二</div> 画《初夏》。画着画着,忽的冒出:“一堆小马”。<br>二十年前,一幅《塞上牧马》,身边的朋友叫好,省里名家也首肯。守仁兄晚上敲开门:“听说你可画了幅好画。” 也许期望值过高了,看了,只说了句:“一堆小马……”<br> 二十年后的今天才悟出“一堆小马”的内涵: 大场景,大画面,不宜平均,有主有从。主要显,响鼓重锤;从要含,不显山不露水。<br> 一句“一堆小马”,竟足足悟了二十年,我真够笨的。<br><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2020年夏日</div> <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胡同·井》二稿记</div> 重读六、七年前《胡同·井》。<br> 我家里不挂画。有几位登门的人感到奇怪:“不看你案上的毛笔,案下的纸,真看不出你是书画家”。有啥法子呢?作品出来,自我陶醉一阵子,挂在墙上,出来进去的,眼里老盯着上面的怯,一来二去,索性就不挂了。<br> 重读《胡同·井》,太干净了,太薄了。尝试着回炉,不管好看不好看,先把它画乱,叫人与骆驼错杂成一团,再说。<br> <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悠远的歌</div> 六、七年前搞了《祖祖辈辈一支唱不完的歌》,今天又搞了《悠远的歌》,两幅作品,一幅速写。回溯六七年前情境,画面最前面一牵牛女子,不大也不小。大了,可具象化,小了,点两笔也就凑合了。难就难在这大又不小,动笔时有意避开了。<br> 年前年后,搬家,居家避疫,搞了四个多月小品,在这类不大不小的人物上有了新的体味。重拾旧速写,牵牛女子回归画面就水到渠成了。<br> 人这辈子没白走的路,有时的信步徜徉,不一定哪天走到哪一步,真得侥幸当年那几步徜徉。<br><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2020年</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