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里只有你

韵梅

献给五洲湖的“母女树”

你这棵榆树，绝不是平凡的榆树。不知道你有多少岁，但见你耗尽了心力，枯竭了树心。老衰了吗？哪有！你依然枝叶繁茂，树冠如盖！瞧，冬日的暖阳下，你灿烂，你夺目，你是天地间的唯一。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你宽阔仁慈的胸怀接纳了一粒楮的种子。你为她遮风，为她挡雨，鼓励她发芽，拥抱着她长大。你伸出的一只大手，是说“小不点，来！”吗？

你的手是我见过的最有力的手！好家伙，你的手腕得多有力，否则怎么能擎起手指上生手指的这么多手指。噢，你日夜举袂长舞，从没有疲劳的喘息！是大地和阳光赐予你无穷的力量！差点忘了看看你纵情编织的字母，"Y"、"X"、"H"、"F"……奇形怪状和拙笨创造出无与伦比的美丽。

我趴在你的手背后窥视，天地间明朗朗，亮堂堂，光咄咄逼人，色熠熠生辉。你的枝桠、你的叶放出美丽的焰火却燃不尽！

你是如何调出这么美丽的色彩的？黄色，绿色，渐黄，苍黄，半黄半绿，明黄亮绿，反正说也说不清。又是用了多少绘制手法？勾勒，渲染，落墨、泼墨，墨分五色，点簇点垛，里外道也道不明。

我静静地欣赏着你，也注意到坐在你面前长椅上的一个人，他屈肘支首，弯膝翘足，应该和我一样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了。就这样，你看着我们，我们看着你们，人类和自然永远两不厌。为此，你可否乐意唱一首歌？

风就愿意为你操心。听说你要唱歌，它马上赶来了。“呼呼呼”风的琴弦一弹起，你的歌儿就唱起来了，“哗啦啦”、“窸窸窣窣”、“沙沙沙”，似交响乐响起。更别提你曼妙的树叶舞了，摇摆、旋转，俯仰、顿颤，我惊呆，我即将被迷倒！

我真的倒下了，倒在了你的华盖之下。甚合我意呀，我可以一直盯着你看了。你的枝条有粗有细，有长有短，一顺儿朝着高处生长。你的叶子单摆的，重叠的，垂头的，翘首的，一笼统地对着着阳光微笑。在这扑朔迷离境，我愿长醉不复醒。

你似华丽的绸缎铺满天空，丝滑流荡。又似辉煌的诗篇悬挂苍穹，字节跳动。睁眼是你，闭眼是你，满脑子是你是你还是你！那么我是醒着呢，还是睡着呢，不然是半醒半睡吗？大树，你告诉我吧，你迷倒了我，也有义务唤醒我。

喂，榆树和楮，说你俩呢！你俩好的我中有你，你中有我，谁先扔片叶子砸砸我？楮还绿着呢，榆你又小又温柔，跟蹭痒痒差不多！哎，也不盼楮了，楮你叶大但是毛茸茸，岂不是也跟蹭痒痒差不多！继续长醉！

真要睡了，说最后几句。歌德曾明确说过，观察自然的时候，人会把他所说的一切美好的话都从心里掏出来。我本来就词穷，全掏出来也不够用。翻遍大脑的犄角旮旯，搜出一句歌词表白我对你的爱：我的眼里只有你！

还有一句我要贴着你的耳朵说：别告诉别人我嘴笨，因为有个人老笑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