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东昌都（西藏环游之四）

老古

藏地方言（文化）分三大块，昌都属“人域康巴” 之地，那是一个有许多传说和故事，而且颇有地方特色的人文荟萃之地。 一.琼布丁青丁青县位于昌都市西北部，与那曲市相接，此地古称“琼布”，“琼”是大鹏鸟，“琼布”是大鹏之子，“琼布丁青”则是“大鹏鸟降落的台地”。 （1）布加雪山布加雪山是藏东最高山，是丁青著名旅游点（路很烂但景很美）。 雪山北坡的焫茸冰川是世界上最大的悬冰川（它从海拔6300米的山顶贴着上坡一直伸到海拔4200米的湖面，落差超过2000米）。 冰川下有一个美丽的冰湖，我们到时还未结冰，湖水最终流入怒江。 湖边有一群当地藏民（男女老少像一个大家庭）玩得很开心。 他们的老祖宗（丁青先民）应该来自藏西，是大鹏鸟的子民。 象雄是一个东拓的古老文明，藏西阿里的“琼隆银城”（源点）被称为内象雄，藏北那曲的“当惹琼宗”被称为中象雄，而藏东昌都的“琼布丁青”则被称为外象雄。 如今内象雄连遗址都难寻了，中象雄只剩下文布南村还有一点人气，唯有外象雄还留有较多古老的印迹。 （2）孜珠古寺建在丁青县海拔4800米六峰山上的孜珠寺，是迄今为止雍仲苯教最古老，也是保存最完好的祖寺。 空中盘旋的大鹏鸟仿佛要告诉我们，孜珠寺的历史比藏佛首寺（山南昌珠寺）甚至汉佛首寺（洛阳白马寺）都要古老得多。 琼布丁青现有30多个苯教寺庙，应该都是这个孜珠古寺的子孙。 庙宇嵌立在悬崖峭壁上，仿若彼岸世界的“天空之城”，这应是孜珠寺最大的看点。 高超的建筑枝能有其传统的知识背景，苯教“五明”中的“巧明”就包含寺庙建设的内容。 “五明”出自苯教后被佛教光大（包括：声明——逻辑；巧明——工艺；方明——医药；外明——天文；内明——经文）。 走进大殿参观（只能偷拍）发现一个有趣的问题，在坐北向南的大殿正中央竟然没有摆放主神！ 苯教创始人辛饶弥沃坐西向东，这好理解，因为古老的象雄文明就是西来东进的， 但在他的对面还有一个坐东向西的女神（个头相当），这又是谁呢？难不成是曾经的“苏毗国”或“东女国”王？有点意思！ 主位空缺加上两冀丰满，是否表明此地藏传佛教的影响并不很大，而古象雄和古羌文明的叠加却不容小觑呢？ 二.藏东门户昌都位于青藏高原东部，横断山区的民族走廊上，是西藏的东大门。 （1）卡诺城区“昌都”藏语意为“汇水之地”，扎曲和昂曲二水在卡诺城区汇合。 两水汇合之后才名为澜沧江，所以卡诺这个地方也号称“澜沧江之源”。 两水相会处有一个象征东大门的雕塑，上面停着展翅的大鹏鸟，原来它在藏西失去了栖身之窝，来藏东却找到了落脚之地，毕境这里是南来北往的“走廊通道”，也是东西碰撞的“文化广场” ，有足够的包容性和多元化。 这个“走廊通道”的历史非常之悠久，在城区内有4000多年前的新石器文化遗址，没准还是西藏古文化最早的集散地。 遗址的卵石墙表明了澜沧江畔的地理环境，但没发现任何渔具和鱼骨表明并非渔猎民族（不吃鱼和现在的藏人也一样）。 遗址出土文物中最值得赞叹的是这只双体陶罐，其用处不详，但造型具有明显女性及生育崇拜的意味，那可是西藏博物馆的镇馆之宝。 昌都曾有“东女国”之别称，女性崇拜的历史非常悠久且漫长，横断山北部不宜农耕也缺乏猎物，男性强项不易发挥，加上高原婴儿存活率及人均寿命相对较低，能持家又能生育的女性自然倍受尊敬。 作为藏东门户，昌都也是西藏第一面五星红旗升起的地方。 今年是昌都解放70周年大庆，到处飘扬着欢庆的彩旗，节日气氛相当浓厚。 （2）强巴林寺强巴林寺是由格鲁派（黄教）创始人宗格巴大师相地并由其弟子修建的藏东第一寺。 寺内供奉的是“未来之佛”（藏称强巴，汉称弥勒）。 该寺活佛称帕巴拉，六世帕巴拉开始接受大清皇帝册封，东大门的特殊地位使其非常看重与中央政府的良好互动，并成为一种传统。 十一世帕巴拉（格烈朗杰）因为欢迎解放军入藏而受到器重，19岁当选为全国政协副主席，西藏自治区筹委会副主任。 帕巴拉.格列朗杰现为全国人大副委员长，西藏政协主席，全国佛教协会名誉会长。 特殊的背景使这个强巴林寺的政治色彩相当浓厚， 当然在大红标语的下面该做的法事也照样在进行。 喇嘛在殿内诵经， 僧徒在外面备餐。 强巴林寺制做酥油花也很有名， 那还是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 三.康地走廊昌都古称“康”，藏语意为“边地” ，而这“边地”非常特殊，因其恰好位于茶马古道上。 （1）跨过怒江 邦达曾是茶马古道重镇，现为川藏公路317和318的交汇点，三角地上的雕塑就是牵着俊马行走在茶马古道上的康巴汉子。 因有横断山的阻隔，早期康巴汉子的行踪主要是南北向的，走的是沿江的“民族走廊”。 真正含义的东西通道始建于解放军入藏，有人说张国华率领的18军是“背着公路进藏”的，因为打仗的机会非常少，而修路的任务却很重。 经过“怒江72拐”师傅叫我们认真数一下到底有多少拐，我们依据路边的拐弯标志数下来竟有大约108拐！ 经过新老怒江大桥师傳停车让我们拍照， 看上去还是老桥比较漂亮，但是已经不用了， 新桥太简洁（因为技术进步）没啥好拍的，但在老桥和新桥之间有一个很特殊的桥墩，据说当年有一个解放军战士不慎掉进入桥墩混凝土中牺牲了，还有一整个排的战士被落石砸入了江底，这个桥墩便留了下来成了永恒的纪念碑。 这张网上找到的图片估计是一张宣传画，但所讲述的故事应该是真的，当年修这条路牺牲的官兵和民工数以千计（平均每公里1.5人），值得我们怀念。 因为18军是“川军”，所以牺牲的军民中有许多的康巴汉子，历史将会铭记。 （2）然乌秋摄跨过怒江来到了然乌湖，可惜今年的秋天来得晚，所拍到的秋色打了折扣。 然乌湖是藏东第一大湖（淡水湖），传说曾是格萨尔王的征战之地，湖边山上插有他的马鞭（变成了老榆树），湖中岛上留有他挥刀的痕迹…… 格萨尔王虽然出生在川西，成王在青海，但是南征北战的大量踪迹却留在了藏东，藏东也是史诗《格萨尔王传》流传最广的地方。 其实格萨尔王就是走南闯北的康巴汉子，所谓的“人域康巴”（和“马域安多”、“法域卫藏”齐名）正是以格萨尔王为其典型的。 秋天的然乌湖被誉为“高原九寨沟” ，如果天气给力色彩会更加艳丽。 然乌湖是帕隆藏布江的源头，最让人赞叹的还是江岸上有牧区特色的乡村风景画。 最后来看一看把现代化气息融入山水景观的自驾车与房车营地，是否给人带来了意外的惊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