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翠亨,皆因孙中山而著。第一次来翠亨,还是七年前。故地重游,不再有先前的随处拍的冲动,只是来试着寻找一种内心的感觉。</p> <p> 顺着大门口“天下为公”的题辞和主干道笔直的树木,故居博物馆在眼前一点点铺展开来。古朴的砖木建筑,青石铺就的小路,浓浓淡淡的人文气息,在整座村落里滋长着,蔓延着,和着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历史过往。</p> <p> 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孙中山故居,中西合璧的二层红色的砖木建筑,它在人来人往里日复一日接受着游人仰望的目光。外围的浓重的红色涂抹得工工整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门口是中山先生手书的对联:“一椽得所,五桂安居”。我突然想起了杜子美的“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大概是同样的心忧天下,才让远隔千年的两人心意相通吧。</p> <p> 故居围墙边的酸子树早已枝繁叶茂,盘根错节。据说,它是1883年由18岁的孙中山从檀香山带回的,虽被台风吹弯过腰身,却始终牢牢扎根于地,遮天蔽日,不管岁月变迁,任凭风吹雨打。如此光明磊落的酸子树,一边为翠亨映衬增色,一边又映照着自己的灵魂。伟人,奇树,奇树,革命,似乎浑然天成。想来那百年前沸腾的革命,生命,还有许多足以媲美生命的东西,仿佛都在这里得到了真切的呈现。</p> <p> 铜塑“根”,表现的是中山先生革命思想的起源。夕照中,我仿佛看到了少年的孙中山正托腮静静听冯叔公讲着洪秀全和太平天国的反清革命故事,冯叔公时而激愤,时而悲怆,小孙文若有所思,革命的种子悄然萌生。想来历史也是趣味盎然,1851年天平天国金田起义,恰好是农历辛亥年,1911年武昌起义,也恰好是农历辛亥年。两位广东人,两场“辛亥革命”,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历史渊源。</p> <p> 黄昏渐行渐近,翠亨村沐浴在橘黄的光照里,神色从容,仿佛抖落了昨日的沧桑,深秋的风吹过头顶。百年前,风云变幻;百年后,岁月静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