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外公个人简介:邱永爱,生于1911年1月,逝于1991年6月,享年80岁。1944年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任第四野战军华南军第28团2营机炮2连1班班长。海南解放后,为响应国家号召,加强国家社会主义建设于1952年2月25日复员回家。外公家中排行老三,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他的二哥被日本人抓壮丁去了石禄铁矿后至今未详。</p> <p> 小时候去舅舅家玩,看到外公年轻时穿着军装、胸前还佩带有“解放华中南、解放海南岛”等纪念奖章的黑白照片,真是威武、英姿飒爽。我为外公是革命军人而感到光荣、自豪!在那战火纷飞、枪林弹雨的战争年代,他们的部队经常活动于琼山、澄迈、五指山、保亭、乐东、白沙、昌江、临高等地,外公一共参加过30几次战斗,负伤2次。然而外公是幸运的,他那无计其数的战友,为了祖国的和平、为了人民的安宁,却过早的被战争夺去了年轻的生命,中国人民解放军是国家主权的保护神,是民族的灵魂,他们同凶残的侵略者及反动派做顽强的殊死博斗,用生命捍卫祖国的领土完整,用鲜血染红了五星红旗,赢得了国家的独立,在此我做为革命的后代我向我的外公及所有的中国人民解放军致敬!</p><p> 小时候最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每逢过节,学校的老师总是带着学生们到外公家里慰问,那时候我还未上学,对于他们为什么会来外公家里,并不懂,只是觉得家里突然来了很多的哥哥、姐姐,很是好奇。后来长大点了,才懂得那是因为外公是老革命家,所以老师带着学生们到老革命家里来学习和聆听他讲述革命光荣史,学习老革命家的艰苦奋斗精神,感受革命精神,发扬优良传统。他们来了后都会把外公家的屋子、院子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的,然后听外公讲战场上的那些事。而年幼的我听着外公的讲述,却在心里留下了深深的记忆,外公去世后,从最初的时候偶尔有时候也会梦到他,随着岁月的消逝,对于外公的一些事好像也开始模糊了,但他的音容笑貌,却是我无法忘却的,我最敬爱的外公,他永远地留在我的心中!</p> <p> 在我的印象中:外公高高的个子,削瘦的身材,为人很耿直。我是在外公言传身教下带大的,他身上那种军人的正直、坦荡、无私、宽容的高贵品质也一直影响着我,让我从小就懂得要有一颗感恩的心,心怀一颗感恩的心去生活。而他作为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者,宁愿自己吃亏,也绝不会占党和国家的一丁点便宜,所以外公的一生都过着清贫的生活,直至病重去世。</p><p> 自打我记事起,记忆最深的是外公家院子里的树底下,外公每天中午都会在地上铺上一层草席,他躺在上面休息,而调皮的我们总是喜欢去抠他那又厚又长的脚指甲玩,出其不意的,外公总是用他的大脚指甲夹住我们的小手,疼得我们嗷嗷大叫,而外公此时就故意打起呼噜,假装在睡觉。让我们急得大叫:“外公,你夹到我们了。”每每这时,外公就慢慢地睁开眼睛,笑着说:“夹到一只小螃蟹了?睡着了都不知道。”然后哈哈大笑起来,那种爽朗的笑声总是那样的让人心安。</p><p> 我们家和外公家就隔着一条小路,八几年的时候,家里都种着几十亩田和地,父母总是早出晚归,没时间照顾我们,而年迈的外公则名副其实的成了我们的“保姆”,每天照顾我们的生活起居,带着我们在树底下玩耍。</p><p> 后来海南建省,我们家搬到了村头,舅舅也成了家,表妹也出生了,而此时的外公也已70多岁了,因为参加革命的那些年,落下了一些病根,所以外公的身体不是很好。但因为家庭的贫困,舅舅、舅妈每天都跟着我的父母一起在农田里耕作,而照顾表妹的任务也只有外公了,他把表妹放在摇篮里,如果哭了,就摇一摇,逗逗她。虽然我们搬到了村头,但外公也总是喜欢早晚的上家里来坐坐,外公跟父亲很是说得来,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记忆中,父亲就像是儿子一样的照顾着外公,在外公生病的那段日子里,除了舅舅、舅妈的精心照顾外,父亲也是在农忙之余带外公去社区医院看病,而我的母亲,则是在傍晚或是晚上的时候带着我下去外公家看望他,最后一次见外公,他已经讲不清楚话了。病危的时候,母亲不让我随行前去探望,后来听母亲讲外公病重时,瘦得很严重,可以说是皮包骨的那种了,怕我去后害怕。直到有一天,舅舅上来家里,跟父母说,外公走了。那一刻,眼泪禁不住的往下流。我那至亲至爱的外公,永远的离开了我们。那天我带着小弟,回到我们的老宅,隔着那条小路,远远地看着外公家的院子,看着大家在忙着外公的身后事,忙着出殡,然后散去。我的外公,他的一生经历了抗战、新中国成立、海南解放、文化大革命、海南建省……,可是却没来得及好好地享享儿孙福,却驾鹤西去了。</p><p> 最近一次是今年,我又梦到了外公,我跟舅舅说起这事来的时候,他开玩笑说:“那是因为你想来家里摘菠萝蜜了才梦到的。”也许可能知道我要回去舅舅家吧,也许是勾起了几十年的记忆吧,外公再次走进我的梦里,也许并不是偶然的,而是一直存在我心底里!</p><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