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读刘亚宁《父亲的拖拉机》有感

蓝天【1】

读刘亚宁散文《父亲的拖拉机》有感 倾情父亲拖拉机，伟岸身躯护养家。/世态炎凉须面对，人生苦难已熟读。/椿萱映照田园美，燕雀翱翔翅膀粗。/日月临空光灿烂，小桥流水伴苍梧。 有幸读了散文作者刘亚宁（美篇名：心莲）写的《父亲的拖拉机》一文，感触很深，受益多多，以朴实的乡土文字、乡土语言、乡土情调阐述了父亲钟爱拖拉机的经过，因为这台50式上海牌拖拉机则是你们全家当年赖以生存并且改善全家生活唯一的经济来源，不仅是你父亲的钟爱，更是你们全家难以割舍的精神支柱，如今你的父亲也上了年纪，精力大不如从前了，这台老式拖拉机和人一样都有深厚的感情，都到了退休歇息的年龄，看着退淘的东西则在你细腻的笔下而生辉，打动了读者，更打动了我。 回想当年，每当听到拖拉机发动的“砰哧、砰哧、砰哧”时急时缓以及强大震撼的声响，我就觉得特别地亲切，不绝于耳的轰鸣声伴随着我的成长并持续贯穿了我的童年少年乃至年青时代的痕迹。隐隐地从远处传来这声音，我妈就知道是门子我叔父（父亲的四弟弟）的拖拉机，说你叔给咱家耕地要回来吃饭喽！别人家和你叔父家的拖拉机的声响她能判断得出，这是我无法做到的。到吃晚饭的时候，我叔父要是还没回家，我妈就搬张小板凳坐在门口等，若是天色将要暗下来时还没回来，她就自言自语地说，兴许是车子坏在路上了吧，不然应该到家了，我叔父没回来之前她是不肯吃饭的，就让我们自己先吃。有一次星期天我叔父让我去押车，我很兴奋，因为这是我没去过的地方，并且车子要翻过一座山。 到了那里吓一跳，地上坑坑洼洼的，路面很窄，而且都是大转弯，拖拉机只能挂一档慢慢地盘旋着往上爬，底下就是悬崖峭壁，看了让人不寒而栗，快要到山顶的时候，坡度一下子陡峭起来，拖拉机冒着浓烟，前轮在原地上打转，叔父让我下来在后面推，这样果然奏效，下坡就熄掉火缓缓地惯性往下冲，到了那把货卸了，再装了满满一车煤渣回去，回到半山腰天色暗下来时，发现前面的一盏车灯都坏了，我们只好一路就着跟上同一方向的货车的尾灯，黑灯瞎火地开开停停艰难地翻过山，到了平路就驾轻就熟了，总算松了口气，想想心有余悸，真是有惊无险，叔父跟我说回去不能告诉你妈事情的经过，免得她担心。我想叔父真的很辛苦，冬天里寒风刺骨，车子面前又没挡风玻璃，夏日太阳火猛，有时拖拉机坏在半路，他就用一双沾满油垢而始终没法洗干净的手拿着扳钳慢慢地捣鼓着，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象瓦檐水似的往下滴，种种的艰辛可想而知……可他总是乐观坚强地面对生活，在我妈（她自己还不知道）刚被查出有严重肺病时，回来的路上我妈坐在他开着拖拉机的坐垫旁边，我则垂头丧气地坐在后斗上，心情沮丧到了极点，恍惚看到未来悲戚的日子正一步步将要悄然无声地降临，他却没事人似的神情自若的驾驶着车子一路上跟我们说笑，回到家国的第二天，才知我妈的病情，叔父感到好后悔。现在的关中老家农村，偶而还有拖拉机从我身旁疾驰而过，那种“砰哧、砰哧、砰哧”熟悉的旋律响声振撼着我的心灵，仿佛又让我梦回到了过去的岁月－－这也是现在我要写下上面的文字的起因吧！ 我和你是在美篇里有缘相识的，我和你爸既是一个部队同年的战友，又是扶风县的老乡，彼此都有部队和农村的经历，那个时代艰窘而单调的生活，至今难以忘怀，然而就因为那种艰难的生活，却炼就了我们这一代人的坚强信和坚韧的意志，不变的初心仍守，我喜欢听詹天佑写的《我们这一辈》的歌曲，歌词内容道出了我们生活这一代人的心声，音乐委婉而动听……因此，今天我阅读你的散文，倍感亲切，为你的乡土文学之笔点赞加油！ 我的同年同乡战友刘东辉 父亲的拖拉机 文/刘亚宁 昨天阅读32　　二十多年前，父亲买回老上海50拖拉机开回家的那一天，记忆犹新。 那天我们大老远就听到拖拉机咆哮引擎和“突突突…”的召唤声，铺天盖地的听觉冲击让家人们欢呼雀跃兴奋不已。姊妹四个早早儿就在家门口等着接待这个“庞然大物”，这个让我们家蓬荜生辉的“大功臣”。 兄弟姐妹们争先恐后地冲出家门，我的鞋也被踩掉了一只，哇，这么大！弟弟惊讶的喊道。只见一辆崭新的大型拖拉机正冒着烟，“嗒嗒嗒…”地向我们招手，母亲赶忙拿了一块红绸子绑在了车头上，说这叫冲喜，预示着平平安安财源广进。看着这台高大威猛的农业机械，我们心里洋溢着无比喜悦和崇高的情愫，那一年，我13岁。 从那以后，父亲就驾驶着它开始了长达几十年的辛苦劳作。10吨的货物驮在机身上，一路颠簸，一路突突、一步三颤。崎岖不平的山路还未整修，小石头小瓦块，时不时给你一个趔趄。坐在上面的我本想跟着父亲去感受一下五星级全景车窗、咆哮式引擎及观光旅游的仪式感，却没想被这一路的颠簸和咆哮彻底征服，第二天再也不想去了，坐个车感觉可遭罪了，真比干重苦力活还伤人，腰上一圈发紫的淤青，疼的受不了，这是一路颠摇的战绩，也是拖拉机重负荷作业的功劳。 岁月的年轮如同父亲拖拉机的车轮，日复一日的旋转从不停息，多少次挥汗如雨，多少次汗流浃背，多少次行驶在悬崖峭壁，多少次......拖拉机的突突声也成了我们童年生活中最动听的旋律，那么慷慨激昂，那么富有担当。 父亲胆大心细，身材魁梧，汽车兵出身，剑眉大眼，很有派头。他乐于助人，一身正气，干任何事情都特别认真，人也很“细发”爱干净，经常一身西装白衬衣，出车的时候都会备着一身行头。拖拉机开了好多年后，还有人会说像新买的一样，每次拉完货物回来，他都要开窗换气擦洗，太阳光线强的时候，他就用一大块旧布将车头盖住，生怕他的爱车受到丝毫伤害。 父亲修车也很在行，理论实践总是结合的恰到好处，常常自己动手修理各种故障，他的手像一把有力的钳子，可以拧开一般男人拧不开的螺丝，重活累活总是他的，我们要帮忙，他总是说：小孩子没力气，爸劲大。就是这样一双手，也曾给我和妹妹扎过头发。至今还和妹妹调侃：咱爸给咋扎的“帽盖”十天都取不下来，就像捆了麻袋的麻绳，扎的太紧了…… 父亲拉货运输的收入供养了我们姊妹四个一路成长，车轮滚滚财源滚滚，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是小时候的我们从来没有羡慕过别人家的孩子，从小学到大学都是父亲和他的拖拉机在拉扯着我们，母亲也是担心父亲一个人长途开车瞌睡不安全，她不忙了都会跟车陪伴，父亲和他的拖拉机十几年如一日的在路上，一路颠簸，一路突突，永不疲惫，永不歇息…… 今年国庆节，父亲发微信说，他在旋地，还拍了拖拉机照片和视频过来，不同的是车头后面挂着一个旧旋耕机用来种麦子的。图片中一望无际的田地里，孤单地立着一辆被岁月侵蚀的、略显破旧的50马力车头的旋耕机，几十年的风吹雨打，再也无法保留机子原有的成色，比起现代化新型旋耕机它显然已经跟不上时代，但它仍然可以旋地依然在发挥着余热，尽管显得特别吃力。 看！秋风中的拖拉机缓缓扎根土壤深翻土地，每一把齿轮，都像一位沧桑的老人在卖力地拉车。看着此情此景突然眼泪就下来了，我给父亲打电话说，拖拉机已经老了，不要再旋地了，放在家里，姊妹们回家还能忆苦思甜，毕竟它伴随我们20多年了，为我们家立下了汗马功劳。我又叮嘱父亲：您六十有五了，千万不要再干机械这种重苦力活了，身体已经不允许您再这样劳苦了，我们都长大了您可以歇歇了…… 父亲沉默了一下，电话那头我听得见父亲如释重负的一声叹息。我知道父亲放下了这辆拖拉机，就像卸下身上的千斤重担，从来不敢懈怠喘息的父亲，用一辆拖拉机完成了一个父亲沉甸甸的责任和使命。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还想再坐一次拖拉机，体会一下那雷鸣般的突突声，哪怕摇得我粉身碎骨，我也无怨无悔。因为它是父亲生命中最动听的旋律和最给力的节奏，那里回荡着孩儿们的期盼和明天。 前几天回家。父亲说，一只耳朵有点儿背了，我知道那是高分贝噪音的拖拉机长年累月吵的，现在不吵了，反倒听不清了。 姊妹们一起商量，拖拉机基本不能用了，不行了，卖废铁吧！（怕父亲哪天心血来潮又去旋地了）父亲听罢恍惚中愣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烟，粗大的手抚摸着拖拉机机身，又拍了拍座椅说：不急，等铁价涨了再说…… 　　作者简介：刘亚宁，女，笔名心莲，陕西扶风人。宝鸡市文学创作学会理事，《西部作家文学》编辑，凤翔女登文化研究会常务理事，市杂文散文家协会、市青年文联旗袍协会、宝平路社区书画协会会员，有作品发表《宝鸡日报》和各公众号平台。爱好文学、书法、旗袍、舞蹈等艺术，喜欢的一句话是：人所以能，是相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