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b style="font-size: 18px; color: rgb(176, 79, 187);"> 天气越来越冷了,路上的人都把手揣在兜里,缩着脖子快步走着。“老赵医生诊室”里挤满了锁着眉、绷着脸、抱着孩子的母亲和父亲。那些在爸爸妈妈怀里的小家伙们,一个劲地“哇哇哇”哭着,诉说着他们的痛苦。天气一变冷,病人就陡然增多。</b></p><p><b style="font-size: 18px; color: rgb(176, 79, 187);"> 爸爸是一个儿科医生,今年84岁了,但一直坚持工作。今天虽然很忙碌,但他脸上一直带着微笑。</b></p><p><b style="font-size: 18px; color: rgb(176, 79, 187);">一个衣衫单薄的年轻母亲抱着孩子坐到了诊室桌前。</b></p><p><b style="font-size: 18px; color: rgb(176, 79, 187);">爸爸朝那年轻母亲看了一眼,皱起眉说:“天这么冷,怎不多穿件衣服?你要是也病倒了,多不好呀!”一边说一边使劲搓着手。“你怎么了?不舒服是不是?乖!来……看这里,看这里!”爸爸满脸微笑地和小婴儿聊着天。</b></p><p><b style="font-size: 18px; color: rgb(176, 79, 187);"> 爸爸停止了搓手,从脖子下的衣服里掏出听诊器的听头,夹在两手掌间又搓擦了几下,然后探进才几个月大的小孩的衣服下。</b></p><p><b style="font-size: 18px; color: rgb(176, 79, 187);">听完后,他把听头插回原处,又搓了搓手掌,才伸手摸病婴的肚子。爸爸的手很大,因为年龄,显得有些苍老,但是很柔软,很温暖。</b></p><p><b style="font-size: 18px; color: rgb(176, 79, 187);"> 他对着旁边的年轻的女医生说:“你看,手指和听头都很凉,会把孩子惊吓的,还会受凉呢。孩子的肚皮又嫩又薄,经不起你的突然袭击……先把手搓暖……听头不要吊在胸前,该藏进衣服里……”女医生连声应诺,脸也红了。年轻母亲感激地看着我的爸爸——老赵医生。</b></p><p><b style="font-size: 18px; color: rgb(176, 79, 187);">儿科医生老赵医生还有一个重要的身份——我们三姐弟的爸爸。因此即便是我们三个已过半百还是即将半百,爸爸都把我们当做孩子看待——比如,过年是一定要给我们发红包的,是那种真正的红包,在年前就细心地准备好的。大年初一的早晨,爸爸总是一大早就端正地坐在书桌前,拿出9个红包——还有儿媳、孙子孙女的,只见爸爸拿出一张纸,先在纸上试了试笔,然后把红包使劲抹平,手在红包上要落笔,但是没有落下去,他又仔细地看看,写在哪里最合适,然后才郑重地落笔,红包上写着:祝女儿赵玲春节快乐、身体健康、工作顺利!落款是:爸爸。爸爸的字非常工整漂亮,即便是84岁了,写出的字还是十分有力——和爸爸在处方和病历上写的字一模一样,这一生,爸爸的处方和病历上从来没有出现过难以辨认的字。</b></p><p><b style="font-size: 18px; color: rgb(176, 79, 187);">爸爸又小心地把早已在银行换好的崭新的钱放进去,再小心地封口——是的,作为一个已经工作了近60年的儿科医生来说,爸爸最大的特点就是谨慎和细心。</b></p><p><b style="font-size: 18px; color: rgb(176, 79, 187);"> 爸爸把红包递到我们手上,我们总是迫不及待地当面打开——虽然我们早已知道钱数,每个人都是600元 ——然后发出惊喜的叫声,弟弟总是说:“爸爸,怎么这么少?”爸爸总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只有这么些了,明年多发些!”然后满院子都是笑声。 </b></p><p><b style="font-size: 18px; color: rgb(176, 79, 187);"> 爸爸的手背没有老人斑,粗大的血管在皮肤下十分清晰,整只手暖暖的、软软的。这是一双儿科医生的手,这是一双父亲的手。</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