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还是纠结》

秋天

<p>  10月31日,星期六下午三点半,工作结束。犹豫了两三秒,是去还是不去?在一百多公里之外的一个小镇,我的同学们正在搞一个集体生日Party。如果赶过去,还可以加入他们已经快接近尾声的狂欢。虽然大多是已经跨五的人了,但疯起来却激情澎湃,而且,他们真的很会“玩”。</p><p> 一边想着,一边脚步还是不停的往家的方向赶去,家里还有一本没来得及又非常着急想看完的书_《血疫》。在玩与看书的犹豫中,后者的魔力最终还是战胜了玩的诱惑,等我发现我的选择时,我已经在书房里看得昏天地暗了。</p><p> “我挺熟悉通往埃尔贡山的道路,因为我小时候曾经走过这条路。父母兄弟和我在一家卢奥人俯瞰维多利亚湖的农场住过一小段时间,那是个传统农庄,有泥砌茅屋和养牛的圈栏。十二岁以后我没有再来过非洲,但假如你小时候见过非洲,它就会成为你内心的一部分。我体验过赤足踩着温暖河沙的感觉,闻过鳄鱼的气味。我知道采采蝇在头发里爬行的窸窸窣窣感觉。我还能听见带着柔和的卢奥口音的英语,让我随便点,尽管玩,多吃点羊尾上的肥油。我在黎明之前的灰色天光下醒来,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看见泥墙上有个窟窿,慢慢才意识到那是茅草屋的窗户,一群孩童在窗口看我——我记得这种感觉。再次见到非洲,活生生的非洲又完整地出现在我的眼前,闪烁着记忆中的神秘火花。首先想到的是非洲的气味,炊烟的气味,刺槐和蓝桉木柴燃烧的雾霭笼罩村镇,包裹人们的身体。随后想起的一幕蓦地冲进脑海:沿公路行走的人们,他们像是从时间起就在那里行走,无论去哪儿都全靠两条腿。在肯尼亚高原,他们或赤足或穿着凉鞋,将路肩踩成了红土花边。女人们走路时唱着基督教赞美诗,有些人抱着吉他,有些人用头顶着大袋木炭或食盐。”</p><p> 这是《血疫》中关于非洲的一段少年记忆时光。但这只是美丽非洲温情脉脉的一张面纱,在面纱下面,却有血流成河的苏丹埃博拉病毒,扎伊尔埃博拉病毒,雷斯顿埃博拉病毒,马尔堡病毒。它们来无踪,去无影,神秘莫测。它们都是丝状病毒,在放大17000倍的高显镜头下,美丽,蛊惑,像权柄上的王冠,又像风情万种的妖精。</p><p> </p> <p>  文学的魔力,无与伦比。在艺术与文学的纠结中,我还是更亲近后者。艺术需要更多的天赋和上帝的偏爱。而文学却是上帝无暇照顾普罗大众而制造出的精神之父。只要你具备识字的能力,不用太多,那么文学的美,你即可领略其中。不用读万卷书,哪怕只读一本书,你也可行万里之路,看遍万水千山,人间万象。</p><p> 合上书,我知道我错过了同学们的生日Party,却认识了一位新朋友—埃博拉病毒,一位与人类世界有过纠结却又不留一点痕迹的神秘客人。</p><p> 也许,它来自非洲热带雨林,热带雨林是地球上全世界最深的物种储备池,包含了地球上的大多数动植物。雨林也是全世界最大的病毒储备池,因为所有活物都携带病毒。蝙蝠,大象,猩猩,野生猴子,蜘蛛,蝾螈,昆虫,鳄鱼,狒狒,麝猫,老鼠,红麂羚……谁知道呢?</p><p> 热带雨林的狂热与高深莫测把我完全吸引了过去,这便是文字的魅力。它能瞬间让你安静下来,让你慢慢沉迷,沉醉,哦,原来这个世界还有这些我不知道的东西!他或者她或者它,与我无关却又与我息息相关。我们彼此不知,却又彼此似曾相识。人类的孤独与热闹都在其中。</p> <p>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错过了一场生日盛宴。该错过的,就不会再来;不该错过的,躲也躲不掉。我继续玩着这套循环往复的文字把戏,对自己说,明年一定不能再错过了。</p><p> 一定不能一错再错。</p><p> 我又在玩文字游戏了……</p><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