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回忆

光胜

野营拉练到巴中 巴中市位于四川省东北部，米仓山南坡。市政府所在地西距重庆市331公里，南距成都市320公里，北距西安市439公里，与达州、南充、汉中、广元相邻。 巴中拥有红军烈士陵园、红军石刻标语群等革命遗迹，被称为“中国革命的露天博物馆”，也是全国第二大苏区。 1973年底，13军军炮团冬季野营拉练，我在三营七连五班当班长，随团来到巴中县。巴中是革命老区百姓对解放军特别的热情，这也是我的故乡。也是父辈参加革命的起始地，当踏上这遍土地时心里感到特别的亲切。 一大早，晨雾弥漫在田野，三营车队由清江中学出发开往巴中县。巴中地势平坦位于群山之中，车队沿着一段很长的下山路前行。道路弯弯曲曲有些路段坡很陡，坐在车上可一揽巴中城全景，巴河水缓缓流过城边，一架大桥联接两岸。车队通过大桥进入县城，可见对岸一尊白塔耸立在半山腰，地貌与革命圣地延安非常相似，也让大家惊叹不已。 车队穿城而过向南出城，沿着一碎石马路来到巴中絲厂。这是才建成的新厂，处处都是崭新的厂房，三营全体官兵将驻扎在此，进行两个月的冬季训练和实弹射击。 七连被按排在二楼，每班一间房。崭新的房间明亮的窗户，比起军营条件太好了。大家异常的兴奋，打开被包一阵忙碌，整理出一大通铺。时间还早，离中午吃饭还有一阵，连里也没什么按排。大家散坐在地铺上无事可干十分无聊。为了活跃一下气氛我提议分组摔跤，这下激起了大家的兴趣，个个眼睛发光跃跃欲试。我暗暗的分析了一下，全班6个人除管秀德个头小，其他5个人都称得上壮汉。特别是成都淸北江人刘再富，虎背熊腰褐红色皮肤如张飞再世。 如分成两组3对3，胜负不用摔既可定出，我决定2对4有争头。这时我与刘再富靠窗位置坐着，我刚说完我与刘再富摔他们4人，原以为大家会站好后再开始，这样显得很有仪式感。谁知道那4人像饿狼扑食似的，突然把我和刘再富扑倒。我还好是正面相对还能抵挡一下，刘再富就倒霉了他是背对着的。不到10秒房间响起巨大的鼾声非常恐怖。我被張国庆、管秀德死死的压在地下，巨大的声响我感到不对劲，侧头一看吓我一跳。只见刘再富双腿跪着后仰着被葛新国、刘群震压着，恐怖的声音发自他口中。我知道出事了，大喊一声放手翻身起来直奔他去。场面十分吓人，刘再富被葛新国搂着脖子出不了气，脸被憋得呈猪肝色，口吐白沫已经昏死过去，口中还发出呼噜噜的声音。大家见此景都被吓呆了，我一把推开葛新国扶起刘再富。此时刘再富全身软绵绵的没有了呼吸，大家七手八脚的把他放平。这时管秀德快速开门出去，我心想可能去叫卫生员了吧，这样一来事情会很快传出去的。我横眉恕怼葛、刘二人，他俩吓得嘴巴直打哆嗦说不出话来。我摸着刘再富手腕能感受到有很弱的心跳，望着没有呼吸的刘再富，突然感到人的生命怎么会这么碎弱，刚才还有说有笑的，瞬间就要阴阳两隔了。心里感到十分的懊悔，没想到事情发生的这么突然，我愤怒极至真想大骂他俩，但一想，事是我提议的也不能怪他们。门开了，管秀德带着4班的山东兵张波闪了进来，我正纳闷叫张波来干什么。管秀德告诉我张波当兵前是卫生员，我听后大喜赶紧叫张波救人，张波很老练的用手指使劲压着刘再富人中穴。时间10秒20秒慢慢的走着，终于听到刘再富一声长叹恢复了呼吸，脸色很快显出红润光泽。我抱着刘再富轻声问他怎么样，他神智恍惚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阵神志才清醒，他问我发生什么事了，当他知晓刚才发生的事后，他说刚才只听到一阵铃铛响，什么事都不知道了。 总算转危为安了，大家都放心的围在他身边陪着他。我告诫大家此事谁也不能对外说，以后也不会再釆用这种方式娱乐了。 午饭后休息了一会，连里传来安排事项，各班可组织少数人在周边农村访贫问苦做好事。因上午发生的事我一直感到内疚，为安抚一下刘再富，让他尽快忘了那不愉快的事。我带着他和管秀德离开驻地向附近山上走去。 下午阳光明媚，晒在身上暖洋洋的。我们3人沿着一条石板小路向山顶走去，一路上刘再富心情很好，似乎已忘了上午的事。此山不高也还显得清秀，远远望去山顶上像有寺庙存在，我心想也可借此机会去看个究竟。半山腰，路边有一晒垻堆了许多红薯。有一人在桌边打着算盘，我们来到他身边，他满脸笑容热情的询问我们有何事。 我问他此山上是否有庙？他告之此山叫南龛山，石壁上刻有许多人像，已有几百年历史了。告别老乡我们继续沿着小路向山顶走去，不一会来到山顶，有一块蓝球场大小的土坝，对面石涯有20多米高，上面刻有各种人物雕像一直向左延伸，有些石刻被人破坏了，满地狼藉大小石头堵住了去路。右边几株参天大树掩盖在土垻上空，山涯边灌木丛生，环境十分幽静。我们3人驻足观赏着石壁上栩栩如生的各种石像，阵阵轻风拂过耳边。忽然啪的一声响，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从天而降砸在刘再富脚边。没等我们反映过来第二块石头又砸在我们身边，我们急忙藏身于大石头后。一连砸了5、6块石头，搞得我们不知所措，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袭击我们？管秀德眼尖告诉我山顶有人。透过大树茂密的枝叶，发现山涯上有人影晃动。这时的刘再富怒火燃烧，快速地冲了出去，捡起地上的石块砸向涯顶，我也感到气愤赶紧捡起石块投向涯顶。一会上面没了动静传来熟悉的笑声，从灌木丛中走出几个人来，原来是司务长张宗芳和几个老炊在做怪。这玩笑开的有点过了，刘再富开始骂骂咧咧的了。上午他才经历了生死离别，下午又差点被石头击中，这时的刘再富一脸恕气，手中紧紧握着石头久久不愿松开。本来是带他出来散散心，不想又遇到这种倒霉事，我怕再出意外，急忙带着他俩匆匆下山而归。 那个年代人年轻，争强好胜对安全少于考虑。平日里稍不留神就会发生危及生命之事，这也是我久久抹不掉的一段回忆。 图片来源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