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姥爷

刘爱国

作者 刘振中 这是我可亲可敬的姥爷 2013年元旦刚过，在南充上班的我，接到三舅的电话，姥爷去世了。其实姥爷的去世我还是有心里准备的。于是还未正式放寒假的我，第一次因为家里的事情向系主任请假回阳城参加姥爷的葬礼。

我坐了南充回郑州的卧铺火车，尽管已经坐了多次这趟列车，但是这次心里有别样的感受。亲人的离去，让我夜里久久不能入睡，当时刚开始用第一个智能手机，功能不多，但是可以听歌。于是打开了音乐，一边听歌一边在心中不断回忆着这三十多年来和姥爷相处的情境。

转眼到了2019年夏天，爸告诉我姥爷有个回忆录，他已经整理完毕，需要我们这些孙辈的人都来回忆一下姥爷，我答应了。这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我平时工作很忙，没有时间写，正好到了2019年暑假。我在阳城过暑假，难得的假期时光。白天没有时间，只有晚上，静下心来，慢慢的回忆和姥爷在一起的时光。下面我以我自己的人生不同阶段为主线，回忆我心中的姥爷。 学前篇

从我开始记事时，姥爷姥姥家是住在县城东关的大桥下面。当时觉得很有意思的是，爷爷奶奶家住在西关，姥爷姥姥家住在东关。这样一西一东在我心里留下了我对祖辈最初的记忆。特别是每到过年的时候，大年初二和爸妈一起提着馒头和糕点，沿着县城的旧街从西街步行到东街，到姥爷家串亲戚。当时街上空无一人，只有在路过十字街的时候，有零星卖拨浪鼓和琉璃咯嘣的商贩，算是那时正月旧街上最“地方”了，这是我在很小时候过年县城旧街的最深刻的记忆了。

姥爷和姥姥在东关的旧房子，在我很小时候经常去，那是科委的家属房，有个小院，一个铁栅栏门，房间里有两个卧室，以及客厅等 …… 当时我还没有上幼儿园，在姥爷和姥姥家玩的很开心。当时，姥爷家有部黑白电视，当时看电视是全家晚上唯一的休闲活动。当时正在热播香港电视剧《万水千山总是情》，每天晚上都在热播。电视机很小，姥爷、姥姥都端坐在电视前专注看电视，只有我没有看，也看不懂，只记得这部电视的主题曲非常好听。当时没事干的我只有趁他们看电视的时候“捣乱”。记得有一次拿了一张稿纸搓成纸筒，搓纸筒最后一个“工序”是在纸筒接口处需要粘连，这时我就找姥爷帮忙，他总是将纸筒接口处含在嘴里用唾液沾湿后再粘好。那晚上我站在觉得姥爷眼睛一边盯着电视，还能为我沾好纸筒觉得很有意思，于是那晚我搓了很多纸筒，每次都叫姥爷粘，一晚很多次。不过，他丝毫没有生气，每次都是非常认真的一边看电视一边帮我粘。也不知道那晚有没有打扰到他看电视，不过这个情景是我最早在姥爷家看电视的记忆了。姥爷家的电视最有意思的是，每次看完电视关机后，在电视屏幕上会留下一个荧光的月牙形状，觉得非常好玩。

还没有开始上学的日子，就这样开心在姥爷家玩。突然有一天，那天姥姥很早就把我叫醒了，给我穿好衣服，告诉我今天带我去一个非常好玩的地方，一早上都一直在反复告诉我这个地方如何的好玩。我也非常高兴，听话的吃了早饭，和姥姥一起到她口里讲述的好玩的地方。姥姥把我领到了当时在县城东街的机关幼儿园。我当时很不适应这么多的小孩的教室，更不适应老师上课的时候把门关上的感觉，好像自己无忧无虑的世界被关在教室外面。于是我不让姥姥离开教室，任凭姥姥当时给我说了多少好话，我当时哭的厉害就是不让她离开，于是姥姥就坐在我的小桌子旁边陪我。当时去机关幼儿园我很不适应，尽管有住在姥爷家后面的小伙伴-尹伟伟陪伴我，我仍旧不能很好的适应幼儿园的生活。期间还出现了几件让我记忆非常深刻的事情：同桌的小女孩打了我；不想老师关教室门；一次下课后教室门被反锁，我们被关在教室里大哭，老师通过教室窗户爬进来才打开门 …… 所有这些回忆算是我孩提时代最大的梦魇。过了几天我一直没有适应幼儿园小班的生活，终于以种种借口不去上幼儿园了。我理所当然的又回到了以前在家无忧无虑的玩耍的日子。在家的日子无论到奶奶家还是在姥爷家，家里人只要见到我就问我为什么不去幼儿园，我总是将在机关幼儿园遇到的几件事情挂在嘴边，算是不去幼儿园的“借口”吧。

又过了一年，是爷爷亲自送我到西街的手管局幼儿园（爷爷当时送我到幼儿园的情景我至今还非常清楚。这里回忆姥爷不讲，我想我会找个时候专门来写这段属于我的清晰的记忆）。现在想来，当时就是这么有意思，爷爷奶奶和姥爷姥姥分别住东关和西关，当时上幼儿园一个送我到东关的机关幼儿园，一个送我到西关的手管局幼儿园。

幼儿园篇

自从上了幼儿园，感觉在家无忧玩耍的日子没有了。有段时间，身边的小伙伴们隔三差五的患腮腺炎。我心里还想着自己千万不能被传染了。有一天，起床后，还是觉得不舒服，自己还是罹患了流行性腮腺炎。

由于流行性腮腺炎的传染性极强，我只好请假在家休息。当时记得住在姥爷家，具体不记得如何吃什么药了，只记得当时都说最有效的方法是拿仙人掌的果肉敷在脸上。于是妈当时到姥爷家后排的邻居那里拿了仙人掌，去掉表皮的硬刺，敷在脸上。

一次，姥爷带我出去玩，我具体不知道去的哪里，他也没有跟我讲。只记得当时走了很久，去到一个很远的地方。结果来到一个正在修建的院落，和姥爷一起进屋看了一下，施工人员正在磨水泥石地板。后来回到姥爷家后，姥姥还责备了姥爷，说不能带小孩到新建的房子，这样不好。我后来才知道那就是姥爷在水村新建的房子。也是后面延续我近三十年记忆的姥爷在水村的家。当时打磨水磨石地板的房间就是后来大舅住的房子的客厅。
记得有段时间，和姥爷在应朝铁厂住了一段时间。当时，还住在应朝的翻砂的旧房子。当时，姥爷还经常拿稿纸，在纸上写算术题，让我做数学练习。一天，我们在家，爸从上班的地方高兴的赶回来，跟姥爷讲，说爱红生了孩子，这孩子就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军军。姥爷喜欢看新闻联播，记得最为记忆深刻的是有段时间每天都在播大兴安岭的火灾。姥爷每天都在关注着当时这件新中国建国后最大的森林火灾的进展。

幼儿园大班的我，经历的最大的事情是爷爷去世。那段时间，我妈当时没有让我回西关奶奶家，我一直住在东关的姥爷家，直到爷爷出殡的前一天。直到我后来在姥爷家的抽屉里翻找东西的时候，无意发现一个旧的笔记本，上面是姥爷的字迹，其中有一页写了一首诗，题目是《悼念老刘》。这算是我所有记忆中，姥爷与爷爷的唯一一次情感交流。

姥爷住在东关的时候，姥爷和姥姥在东河的下面开垦了一块地，一次他们还带我去地里，我当时记得最清楚的事情是我在去种地的路上抓到一只小蛤蟆。回来想养，不过晚上就死了。

小学篇

转眼幼儿园读完了，那年暑假我在应朝铁厂狠狠的玩了两个月。回到县城后，姥爷带我到县城实验小学的后院一处办公室，在那里姥爷与别人交谈了很久。我具体记不得他们聊了什么。后来才知道是姥爷在帮我办理阳城县实验小学的入学事宜。

上小学一年级需要分班，我们所有新入学的学生事先考了试，到了公布班级的那一天，是姥姥带我去的实验小学，当时人很多，我根本找不到自己的名字，只记得姥姥寻找了很久，终于很兴奋的指着一四班的红纸上一个粉笔写下的名字—刘正中。我至今仍旧没有想明白，姥姥是不认识字的，当时她是如何找到我的名字的。上一年级的第一天，是从姥爷在东关的家出发的。

刚上小学，姥爷面临着退休。有一次，他带我到他的办公室玩，我记得在他办公室的抽屉里翻找。无意发现很多无序的书页，仔细一看原来是中国地图，尽管很凌乱，我找了很久居然都找齐了。原来是一本完整的中国地图。姥爷见我很喜欢，就拿了订书机帮我订了起来送给我。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本地图册，我在地图册上找到了山西省那一页，从北到南找了很久，终于在这张山西省地图上找到了一个地名---阳城，当时我高兴的不得了。记得这本地图册是六几年出版的，在每一页页边还有毛主席的语录，台湾省那一页的语录是“我们一定要解放台湾”。这地图册本我一直珍藏了很久。

读小学一二年级期间，这时姥爷家已经搬到水村的新房了。那时姥爷还跟我“炫耀”的讲，他有康熙字典，这部字典要比我的新华字典好用的多。尽管他说了很多次，我只见过一次他口中的康熙字典，是一本开本较小的书，在泛着黄的封面上写着康熙字典，里面全是看不懂的繁体字。

转眼到了二年级下学期，我们家里最大的一件事情是西关拆迁。我记得当时我们家的院子，从堂屋开始拆，我还住在南屋一段时间，那段时间看到拆的凌乱的院子，心里不爽。上了三年级后，由于家里修房子，我在姥爷家住了一年。这一年我每天从南城上的县实验小学步行到水村的姥爷家。当时全班要排队回家，每个同学都要告知自己的住处，我当之无愧的是全班住的最远的同学，每天上下学四次，每次步行上学的时间是半小时。

住在姥爷家一年的时间，给我留下很多美好的回忆。姥爷家附近的小朋友多，当时认识了很多在实验小学上学的小伙伴，我们上下学结伴同行。当时，大家都喜欢在春天的时候抓蝌蚪，我自己没有抓到过，不过姥爷家附近的小伙伴送了我两只蝌蚪，我一直养在罐头瓶中，藏在姥爷家的木头后面。每天放学后，都要拿出来观察，我居然观察到一个蝌蚪发育成蛤蟆的完整过程，很神奇，我至今难忘。不过当蝌蚪变为蛤蟆后，没有两天就死了，后来我猜想可能是蛤蟆已经转换了呼吸方式了，它们用肺呼吸，不再用鳃呼吸了，是被淹死的。

在姥爷家的那一年，姥姥、姥爷对我很好，记得每天早餐是订购的牛奶，还有一块面包，每天早上牛奶都要煮好，里面还有一只荷包蛋，面包焙在火炉边。我吃完后上学。姥爷很注意我的学习，记得在我上四年级的时候，每次期末考试前，他还要给我辅导功课，主要是地理和自然。没想到自己的地理和自然学科考试好得很，全是满分。每次期末考完数学，回到姥爷家，他都要问我考得如何，我就将考场上的数学草稿纸给他拿出来，姥爷都会拿出眼镜，在那么凌乱的草稿纸上认真的寻找我是否有算错的地方，现在想来心里不禁感慨万千。

我上小学的时候，特别喜欢的一件事情是逛新华书店，更喜欢家里人给我买书。一次和姥爷上街，他答应给我买书，我很高兴，到了书店后，我看中一套书，姥爷觉得贵了点，没有答应买。最后姥爷帮我挑了一本《101位科学家》的书。回到家后，我抱着书看了很久，一些古今中外科学家的故事给我的触动很深。这本书在后来实验小学举办图书捐赠，我捐给了学校。当时班主任老师看到我捐赠的书，还特意表扬了我。 小学时候，姥爷也到应朝住，我记得当时记得是一个暑假，姥爷手里常握一把竹篾编的扇子。更深的印象是扇子上有首小诗：扇子有风，拿在手中，若要来借，等到立冬。

姥爷家的狗——特别篇

小时候姥爷家一直在养狗，从住在东关时候开始，一直到水村的姥爷家一直都在养狗。姥爷家的前两只狗，名字都叫——毛毛。我记忆中，姥爷家的狗很凶，都是狼狗类型的。我从小喜欢狗，跟所有姥爷家的狗都建立了很深厚的感情。姥爷家的狗平时都用铁链拴在院子里。每天姥爷牵着狗出去放风的时候，狗都很兴奋。我每次都跟在后面，狗力气很大，需要姥爷使劲拽着才行，我当时的力气肯定不行。姥爷家第一只狗毛毛，在我家修新房的第一天看工地的时候就死了，被人下毒害死的。后来又抓了一条更凶的狗，也叫毛毛。两只毛毛相继离世后，姥爷家又养了一条狗，这次叫狼狼。狼狼后面我记忆中姥爷家再也没有养狗了。

初中篇

转眼我上了初中，当时在城关中学。这那时学习比较忙，去姥爷家的时间就很少了。我也很珍惜周末休息的时间，当时周末只休息一天半。周末，妈常带我到姥爷家，我当时不是很想去姥爷家，感觉是浪费自己的周末时间。

姥姥、姥爷都很喜欢玩麻将。有时，姥姥和妈都感觉姥爷的血压高，不让姥爷打麻将，害怕他精神激动，对身体不好。殊不知，几年后，姥爷由于严重的脑萎缩，连麻将都看不懂了，回头想来，那会应该让他玩一下麻将。有时到姥爷家，上初中的我也参与了进来，当时感觉在姥姥家打麻将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时间过得也很快，在麻将桌上不知觉中，半天时间一晃而过。

高中篇

我在初中时候的学习，分两个阶段。前半段成绩还行，从初二下学期开始，成绩下降的很快。当时，可能自己没有很好的掌握学习的方法。中考没有达到阳城一中的分数线，算是我求学生涯中的一个遗憾。当年去了二中，不过现在想来，在二中的学习生活多么值得回忆。因为二中距离姥爷家很近，于是我有三年的高中时光在姥爷家。

在二中开学报到的那天，我人生中值得记忆的时刻。当时，奶奶和姥姥一起到二中送我上学报到。尽管两位老人没有读过多少书，她们也不懂报到的流程。是我自己将所有的入学手续办好，但多年后，我还总是怀念那天报到的场景。有两位至亲的人一起送我到高中报到，我感觉无比的自豪和自信。我的人生梦想再次起航。

住在姥爷家，我有一个独立的卧室，每天晚上回到家，关上门有个自己独立的空间。我头脑中无数的人生理想就在这件小卧室里产生。当时住在姥爷家，我自己严格的要求自己，除了每天学习后，有时间还帮姥爷姥姥做一些家务，这是在奶奶家没有的。当时，姥爷家烧的火炉，需要去到灰渣，我理所当然的承担起到灰渣的责任。由于灰渣点比较远，我总是担着两大筐灰渣去到。这些也极大的锻炼了我，姥爷家附近的邻居都很夸赞我。

当时住在姥姥家，跟三舅的女儿娜娜有了很多接触的机会，我们有时间就在一起聊天。不过更多的是我帮娜娜辅导功课。记得高中的一个寒假，过年前一段时间，三舅在天桥的生意很好，没有人帮，我还每天到三舅的店里帮忙。

大学篇

2000年我参加高考，顺利被山西医科大学录取。算是我人生一个新的开始。那年收到录取通知书后，姥爷专门到我家来，妈做了拉面，姥爷吃过后，拿出一些钱给我上大学的费用，那几年，家里经济条件不好，这些钱算是雪中送炭。大一那年寒假，从太原坐了火车回到阳城，已经天黑，姥爷家娜娜摆圆辫。我急忙赶过去姥爷家，姥爷院子里摆了很多桌，来了很多人，妈赶紧招呼我坐下吃饭。姥爷很高兴走到我背后，拍了我肩膀，很骄傲的讲，你是家里这一辈人第一个上大学的，后面还会有很多人跟着读大学的。姥爷讲的没错，后来，强强、莎莎、娜娜和二娜都陆续读了大学，有的还读了研究生。

大三又是寒假，那年回家，姥爷由于在胡同里被车剐蹭，摔了跤。在中医院住院，爸妈给了我任务，让我到中医院陪床。我欣然答应，难得的机会和姥爷在一起。这时感觉姥爷真的老了，走路不如以前，还需要人搀扶。那段时间，在中医院里我每天陪在姥爷身边，没有娱乐。自己拿了一本英语书，正好有时间好好学习一下。转眼到了大五，我如愿考中硕士研究生，那年暑假，姥爷再次在中医院住院。我又到医院陪护。

大学每次假期，姥爷、姥姥都要让我去他家吃饭，特别是过年的时候，常叫我去家里吃火锅。现在想起来到姥爷家吃饭的机会多么宝贵，自从上大学后，每年回家的只有两次，只有寒暑假。

参加工作篇

读研究生期间，学校派我到广州，连续两年都没有回家过年。2009年研究生毕业，找了工作在四川南充工作，离阳城更远了。好在我在学校工作，有假期。2010年过年，我将妻子李虹第一次带回阳城。那年在家里办了简单的婚礼。到了姥爷家，向姥爷介绍了李虹。当时姥爷已经脑萎缩严重，很多人和事都记不清了。但是，我记得姥爷是能记得我的。另外，神奇的是，只给姥爷介绍了一次李虹，他居然记住了李虹。我记得后来再带李虹回家，姥爷居然还能记得李虹。

工作后，有了收入。我每次到姥爷家，都会给姥姥、姥爷一些钱，给的不多，每次才几百，算是我孝敬姥爷的一点心意。不过，我11年买了房子，那年回到阳城，到了姥爷家，姥姥很神秘的从卧室的床底下拿出一个塑料袋子。我看到里面是一沓百元钞。姥姥说，这是给我的买房子的赞助。我不想要，姥姥硬要我收下。并且说，这是最后一次了，我无奈只得收下。后面我大概估算了一下，从我参加工作，一直到姥爷、姥姥相继离开我，我总共给他们的钱也就是这个数，现在想来不经泪眼婆娑。妈一直讲，姥姥是个很要强的女性，从来不白吃别人的东西，现在想来确实是这样。

后记

其实，这些文字在回忆姥爷的同时，我也在回忆姥姥。她一辈子要强，为了姥爷，为了四个子女，她放弃了自己的工作，全心做一个家庭主妇。姥爷家是个典型的男主外，女主内的家庭。2014年春，我考上了广州的博士。还给姥姥专门打了电话，告诉她这个喜讯。姥姥还说都这么大了，就不要再费劲去读书了。不想那竟是我和姥姥最后的一次通话。2014年6月，妈发短信告诉我姥姥走了，姥姥走的突然，我心里久久不能平静，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沉浸在悲痛之中。 这是我敬爱的姥爷姥姥 阳城有个习俗，每年七月十五是给亲人上坟烧纸的日子，这两天我正好在阳城，我深刻的怀念这几年离我远去的亲人。

姥爷、姥姥想念你们。

刘振中写于阳城2019年8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