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山秀水一路情

哨兵瞭望

奇山秀水一路情

——战友金秋行回眸（下集）

晓闻 金溪

基本是同一部队的老战友，又多为皓首古稀人，年龄最大者78岁。正是愈久弥醇的战友情，正是退休后对精神生活有新追求，我们演绎了这次旅游的精彩，就像李晨阳的深有感触，“在我的生命中，这段日子难以忘却”。

赏奇览胜望天鹅

13日，我们告别桓仁古城，驱车北行，在吉林省临江市下鹤大高速公路，沿着中朝界河鸭绿江，向长白朝鲜族自治县进发。车轮飞转，江水静淌，对岸的哨所、民宅、农田不时闪过，我们的心久久飘着别样的滋味：七十载浮云已逝，但人们怎能忘记，中国人民志愿军当年抗美援朝出国作战，保家卫国，多少热血渗透了那里的土地？

视频：车行鹤大高速

通化服务区，一位丹东警察为我们拍下合影

中午，打尖江边一小饭店。热情的主妇用现摘的蔬菜做了满满一大桌“农家乐”，还炖了一条刚从江里捕来的八斤多重江鱼，味道特别鲜美。垂柳，小船，菜田，藤蔓上的葫芦、葡萄……这些，都摄入了我们的镜头。

一条活江鱼，重有七八斤

临江市中朝界河边

在此逗留近三个小时，我们继续溯江而上。车进长白县县城，天已漆黑，但大街小巷所有建筑物都亮着五颜六色的霓虹灯，把小镇装点得夜如白昼，静谧幽雅，好似山里的姑娘梳妆时尚，含情脉脉。小县城大夜景，如此规模恢宏的亮化工程，许多大城市难以媲美，

长白县城夜景

长白县中朝边境石碑

第二天一早，车行60多公里，到了十五道沟，即著名的望天鹅风景区。一个月前来过这里的卫力介绍，这个名字源自沟里那座远看犹如一只天鹅昂首翘盼的东北第二高峰，它海拔2051.4米。我们从景区示意图上看到，这条长达13公里深沟密布着奇特的石林、瀑布，标有名称的景观就有30多处。

沿路北行，我们看到，沟两侧矗立着几百万年前火山运动形成的地质遗迹。满目的玄武岩或灰或黑，或高或低，横卧竖立，斜穿倒插，奇形怪状，节理清晰，仿佛鬼斧神工匠心巧雕，铸成活灵活现的万千物种。“天书展册”“蜂窝天巢”“九霄天梯”“千手观音”“阎罗泼墨”“文房古匣”……人们依形赋名，让它们倍添神韵。

伴奏这些无声的生命，喷泻的瀑布淙淙彻谷，叠涌的泉水汩汩入耳 “天河落地”“合家欢”“白龙瀑”“九叠瀑”“石转运来瀑”“彩虹瀑”……或飞流直下气势磅礴，或丝丝巧挂飞珠落花，或从岩缝里悄然钻出，就像这片大山中藏着一把巨壶，源源不断地倾倒着琼浆玉液，滋润着古树参天，鸟语蛙鸣。

背包客

七彩冰凌

仿佛走进众多美术大师荟萃的山水力作大展，又仿佛徜徉于《黄河大合唱》的多重旋律中，我们一会儿走主干道，一会儿走两侧的木栈道，远望近观，细品慢琢。面对这里神奇的原始生态景观，闻铁功即兴赋诗所云——

秋色层林尽染，

七彩霞光斑斓。

山涧泉水声响，

瀑布悬涌水帘。

石斜幽静远处，

天书展册久远。

青石绿苔留痕，

小溪亘古流年。

视频：白龙瀑布

雪中探幽长白山

百度地图导航显示，长白县至长白山北坡景区路程289公里，行程约3小时30分钟。在下榻的长白宾馆服务员协调下，我们对接上了长白山景区导游小宋。

15日早餐后，大家便驱车沿331国道行驶并计划于中午11点左右到达长白山北坡景区。331国道限速70公里，导游小宋热心地嘱咐我们，超速抓拍，千万注意，特别是接近长白山景区时抓拍更加严格。331国道是一条边境公路，全长9300多公里，起点辽宁丹东，终点新疆哈巴河，穿越辽宁、吉林、黑龙江、内蒙古、新疆5省区。

331国道某边境检查站

按速行驶，当接近一边防检查站时，一辆鲁B牌照轿车插入我们车队。检查站抬杆放行了前面张继友、卫力驾驶的两台车，拦住了那台鲁B轿车。李晨阳开的车紧随其后也被拦住，要求出示相关证件，询问与鲁B车是否是一起的。得到了否定的回答，检查站战士告诉说，近期青岛出现新冠疫情确诊病例，凡鲁B车辆一律暂扣检查。他们通过大数据详查了我们的出行轨迹后抬杆放行，鲁B牌照轿车被滞留。虽然耽误了近20分钟的路程，但对常态化疫情防控期间战士们认真负责的工作精神和热情的服务态度，我们还是给予了军礼回敬。

从长白山北坡景区至二道白河约30mk

接近中午12点，我们到达了长白山北坡景区，等候在那里的导游小宋告诉我们，长白山天池因下雪已经封山，山上工作人员开始下撤。没办法，我们驱车30公里，来到了安图县的二道白河镇。

这是一座森林文化与现代文明相融合的现代化小镇，“慢城慢行慢生活”的节奏，彰显了这个镶嵌在长白山脚下小镇的独有特色与魅力。这里的车辆限速40公里，交通路口均没有交通信号灯。街道干净整洁，生活有序，文化景点居多，我们过马路时，路遇20辆行驶车辆，均主动礼让行人。入住后，利用一点空闲，大家逛逛商场，准备了明天上山防寒物品，有的还采购了木耳、人参等当地土特产品。晚上，在小镇上的东北人家铁锅炖饭店，一边欣赏东北民间二人转，一边品尝着当地的美味佳肴。

东北人家铁锅炖

次日早八点多一点，我们就赶到了长白山北坡景区。此刻，天高云淡，风和日暖，一辆辆满载游客的大巴车接踵而至。导游小宋说，今天有80%的机率能看到天池，景区一名女工作人员也通过手机视频向我们展示，通往天池的盘山路上，工作人员正在清理积雪。

长白山北坡景区广场

八点半，景区开门，游客扫码、刷卡进入，800人、900人、1000人……检票处的电子大屏幕不断显示入园游客的迅增。此刻，天池还在封闭，导游小宋让我们先游览其他景点，一旦有天池解封消息，即刻通知我们。

长白山景区内白桦林

我们乘坐景区大巴车，穿行在盘山路上，两侧高耸挺拔的白桦林、美人松不时在眼前闪过，被雷电击倒和自然折断的树木横七竖八地躺在林中。据了解，这些折断的树木一般不会被运走，似乎在效仿西方一些国家的一些做法。

视频：听听小喇叭在说啥

高路入云端。有战友不时用手机测试海拔高度，1000米、1500米、1700米……大巴车约行驶20公里后，突然有游客喊：瀑布，长白瀑布！循声望去，长白瀑布飞流直下，仿佛从天而降。长白山天气果真如此，说变就变，刚刚晴朗的天空开始堆积云团，紧接着漫天飞雪，气温下降。

长白瀑布壮美如画

长白瀑布上与天池北出水口相接，下通二道白河，是松花江的正源，电视剧连续剧《雪山飞狐》很多镜头都是在这里取景拍摄。从景区换乘站到瀑布欣赏最佳处还要徒步攀行2000多米，随着人流，迎着飞雪，我们沿木栈道拾阶而上。

视频：长白瀑布

其实，在通往长白上的路途上，就有人提醒我们，欣赏长白山景色最佳时间是每年的七八九三个月。这个季节去长白山的人都属于“傻子”，大家曾七拼八凑编写一首打油诗：“五车傻子去长白，半路丢了油箱盖，抓耳挠腮想办法，多亏警察及时来”。然而，身临其境，还是被此刻壮美景色所吸引。走近长白瀑布，仿佛矗立天地之间。老家吉林榆树的闻铁功战友从小在松花江边长大，后参军入伍，这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目睹了松花江水之源头，他心情格外激动，虽然从不愿照相，这次也让战友为他拍下了难忘的瞬间。

雾腾缭绕彩石滩

从长白瀑布景点折返，环顾四面八方，处处风景如画。彩石滩流光溢彩，雾气弥漫；温泉水热气腾腾，游客伸手体验。每走几步，大家回头仰望，长白瀑布的壮美总是给人以胸怀激荡，让人热血奔涌。

传说中，飞狐就从远处的雪山飞来

小天池又称银环湖

乘坐景区大巴，来到了小天池景点。小天池又称银环湖，一泓池水，如镜无声，池边白桦倒映水面，犹如静卧在天池脚下姑娘的梳妆镜，给人以宁静、优雅。

绿渊潭瀑布

接着，我们又乘大巴，来到绿渊潭景点。绿渊潭因水绿而得名，水流自峭壁直泻而下，最高落差达26米。此处水温较低，但仍有多种鱼类水中畅游。一位操江浙一带口音、大约70多岁的女游客非常热情，主动为我们拍下多张合影，战友们鼓掌致谢！

绿渊潭边合影

此刻，急盼导游小宋发来天池解封信息，因为大多来长白山游览的人都是奔着一睹天池姿容而来。前一天，我们遇见两位从广州来的女孩，往返两天都与天池无缘，难怪有“长白山，长白来”之说。我们的张玉学、方国凤也如此，以前来过两次，都未见天池真容。

1969年同乘一列火车入伍的王士贞、张玉学、张继友三家首聚长白山

时间接近中午12点，导游小宋发来消息说，天池上又开始下雪，今天或许无法开放。按照计划，我们不得不放弃了地下森林、天池等景点，离开长白山北坡景区。旅行的意义不在于到达终点，更在于欣赏路上风光，历炼心境。此行虽有些许遗憾，但也为我们再次相约美丽的长白山留下机遇。这正是：

长白落雪十月天，

未睹天池映水蓝。

雪山飞孤留印迹，

瀑布飞流响山涧。

黑白比衬山如画，

别样风景亦壮观。

山上飞雪山下雨，

随身衣薄不觉寒。

风雪畅游长白山

绕道寻梦老营盘

离开长白山北坡景区，我们经331、304国道进入鹤大高速，经近5个小时的路程，于傍晚时分到达了吉林省辉南县朝阳镇，办理完入住手续后，大家在宾馆附近一家“天涯海饺”餐馆饱餐了一顿饺子宴。这家饺子馆颇具特色，我们品尝了七八种不同味道的饺子，价格也很亲民。

17日早餐后，我们决定兵分两路：张继友、卫力战友等5人先去营口鲅鱼圈思拉普温泉小镇打前站；另一路李晨阳等11人前往梅河市海龙镇，看看原沈阳军区通信二团老营房，再去温泉小镇会合。

梅河口虽为县级市，但因地处交通要塞，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一个小小的海龙镇，曾驻扎炮兵、工程兵、装甲兵、通信兵等6个团以上部队，被誉为“亚州第二大兵营”。

李晨阳1973年创作的套色木刻《攻难关》

此次绕道海龙，是为了李晨阳几十年昼思夜想的那份热切夙愿梦寐以偿。45年前，李晨阳曾在这里有过一段难忘的军旅岁月。当时，原沈阳军区通信二团就驻扎在这里，李晨阳在该团当了五年的文化干事，后调入我们部队。他和于虹当年在这里办的婚礼，至今已历49年

战友黄晓杰出生在大连，5岁时，通信二团换防到海龙，她随父母同往，在这里生活了10年，后到外地上学、参军。她与同学、战友前些年虽然三次回到过这里，但对曾经的童年、少年的美好记忆依旧眷恋不忘。

李晨阳、于虹夫妇在海龙火车站

战友们在海龙火车站合影

车进海龙镇，李晨阳、于虹夫妇就左看右看，讲这说那，格外激动，毕竟是离开45年后第一次重返。途径海龙火车站，大家下车合影留念。于虹回忆道，“当年来部队结婚，就是在这个车站下的车，老李因为工作忙，安排一名战士来接的我……”

黄晓杰在母校原海龙五七中学

在前面带车的黄晓杰对这里更加熟悉。车到梅河口市第四中学校门前，她下车向院里深情眺望，让战友给她拍了一张照片。“这是我小时的母校，那时叫海龙县五七中学，很有名气，是吉林省教育战线的一面旗帜。”黄晓杰如是说，话语中飘着自豪。

杂草丛生的院落

杂草丛生，院落荒芜，不少平房坍塌……走进原部队大院，看到这些凄凉破败的景象，李晨阳显得心情格外沉重。他们夫妇俩在营区绕来绕去，看看这，摸摸那，仿佛在寻找存留心底的那份记忆、那份感动。荒凉中透着亲切，但对他们夫妇来说，毕竟是新婚燕尔的爱巢。明年，就是他们金婚50年，随行战友约定，为他们举办纪念仪式。

李晨阳向随同战友介绍情况

上个世纪80年代，这支有着光荣历史的部队移师长春，但战友们对老营区念念不忘。一位五六十岁模样、身着迷彩的老者对我们说，他在这里看门多年，经常有人来这里看这看那，拍照合影，他甚是不解：这里既不是公园，又不是什么景区景点，部队早就搬走了，为什么总有人来？

门卫师傅向战友们介绍情况

是啊，总有人来，但他哪能理解，那是军人对部队独有的情愫、情感与情结，就像在军营长大的黄晓杰还在寻找儿时曾经看过电影的礼堂、住过的家属院、跳过皮筋的操场，虽然已经不见踪影，扒掉多年，但那是她心中永远抹不去的记忆！此情此景，王士贞在朋友圈留下感叹：

一别数秩归梦急，

夙愿今圆噫嘘唏。

人去楼空枯草盛，

抚壁拭窗忆同侪。

思拉普温泉小镇虹溪谷晨景

告别老营房，离开海龙镇，当日下午四点，两路战友在营口鲅鱼圈温泉小镇会合。因为正值洗浴温泉旺季，又赶上周末，这里的住宿格外紧张，而我们一行16人又是一个团队，也增加了安排难度。先前到达的几位战友开车四处联系，几经周折，找到一家挺有规模的洗浴中心，总算在三栋楼里腾出了房间。王会等等又反复协调，提前办好了入住手续，联系了晚餐饭店。

晚宴上，张玉学特意将随车带来的一坛具有象征意义的金州曲酒搬来，大家举杯畅饮，共叙一路友情。是啊，大家不是一家胜似一家，一路上互相关心照顾，彼此间亲情、友情又增厚许多。

在温泉小镇停留两天，泡温泉，打滚子，逛早市，赶大集……洗一路风尘，叙几秩友情。10月19日，历经10天的“战友金秋行”活动圆满收官，敬礼、握手、拥抱，叮嘱，期待再相约，盼望再出发！

思拉堡温泉小镇合影

相约再出发，王士贞用一首小诗，表达大家的这一约盼：

情缘铸起如意舟，

志趣乐在逍遥游。

相期茶寿岂止米，

扬帆山水舞风流。

夕阳映幔

（本集照片、视频均来自金秋行战友群，在此一并致谢！）

文稿统筹：王士贞

编辑制作：闻铁功

影视整理：黄晓杰

链接：寻古赏枫游兴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