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pan style="font-size: 22px;">文字:俞达祥(一名73岁的退役老兵)</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2px;">图片:唐荣同志</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2px;">后期制作:七秒的鱼</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2px;"> </span><b style="font-size: 22px;"> (三)</b></p><p><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对空作战,每次战斗,长则几分钟,短则几十秒。但是,战士们的付出难以想象。首先,这里的气候让战士们很不适应,刚入越的三个月,阴雨濛濛,不见天日。说是旱季,但一点不旱,成天湿漉漉的。战士们的衣服洗了根本凉不干,只好穿到身上让体温来把它烘干。洗脸的毛巾生出一层厚厚的黏液,开水烫不净,肥皂洗不掉。其次,在吃的方面也让大家很苦恼,部队的食品都从云南的马关等地通过军用卡车运进来,周转时间很长,新鲜蔬菜运到这儿都烂了,所以只能运一些好保存的像地瓜,海带什么的,肉类只有咸肉,还有一种咸海鱼,都说是鲨鱼肉,特别难吃。但为了有好的体力,大家都硬着头皮吃。即使这样让大家吃上热菜热饭也很难。炮连好一点,因为大家都住在一起,像我们直属分队就很难。我们通信连所有班丶台各住各的地方,有的离炊事班有几里路,每个单位派人挑着桶去打饭菜,来回半个小时,有时走到路上遇到警报,还得找防空洞躲上一会,所以到家饭菜都凉了,许多战士经常肠胃不舒服。而且长时间吃不到新鲜蔬菜,加上气候潮湿,许多战士烂裆,行走困难。有的视力模糊,看不清东西,十分烦恼。</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越南的蚂蟥很利害,有一种小蚂蟥,称旱蚂蟥到人没有感觉,但血流不止。它附着在树叶或草叶上,你不注意,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落到你的脖子里,鞋子里,叮咬后没有感觉,有的一直到晚上睡觉时才发现,可白衬衣巳成了血衣。我就遇到过一次,不知什么时候鞋子里钻进了这种蚂蟥,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等我发现,一只解放鞋成了血鞋,脱下来一看里面都是血,袜子上的血巳凝固了,蚂蟥却不见了,血还在流,卫生员给我用酒精擦洗,用药棉按,折腾到七八点钟才止住血,这一天我白白淌了几百毫升的血。</span></p><p><br></p> <p class="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让战士们难挨的还有寂寞,部队在山沟沟里,听不到外面的声音,看不到外面的世界。部队从一九六七年七月接到出国作战命令就不允许官兵对外通信,入越后可以通信了,但国内正在文化大革命,许多地方邮路不通,官兵们和家人互不知道情况,特别是有一批六八年刚入伍的新兵特别想家,战士情绪有些波动,一直到一九六八年七八月份官兵们才陆续收到亲友的来信。入越时每个连队发了一台收音机,像炮连这样的单位住得相对比较集中,在没有敌情的情况下,连队会在晚上七点钟集中大家收听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新闻节目,了解祖国的重要新闻。但分散单位就难了,大家想了各种办法,如办个战地小报。师组建了一个文艺宣传队,到各地巡迥演出。连队战士们会骗排一些小节目,自娱自乐。就是这样,部队战胜了敌人,也战胜了寂寞。</span></p><p><br></p> <p><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使命担当报国志,他乡异国别样红。我们牢记人民军队既是战斗队,又是工作队、宣传队的优良传统。在战斗的间隙为越南人民做了大量工作。出于国际间的关系,部队有分寸的宣传我党我军的基本政策,师宣传队在给部队演出时邀请越南老百姓前来观看,组织部队为他们种地收割,为他们修建房屋。老百姓也很热情,看到我们部队劳动累了,他们会送来热茶招待。越南的茶水很浓,喝起来又苦又涩,但暖在战士们的心里。说起为越南老百姓做好事,当时在部队中广为流传着一个美丽的笑话,说的是一个战士给附近的一位越南大爷理发,小战士很认真地给大爷理好了发,把胡子刮的干干净净,正要收工具,大爷竖起大姆指,嘴里直喊"海呱、海呱!"小战士以为他说胡子没有刮干净,还刮,就又给他刮了一遍,大爷还说“海呱,海呱!”小战士以为大爷还说胡子没刮干净,又准备再刮时,越语翻译走过来说,大爷是在表扬你呢!“海呱”就是“好”的意思,小战士这才舒心的笑了。</span></p><p> <span style="font-size: 22px;">(未完待续)</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