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刘奎俊同学

皮特罗

<p><br></p><p> 到了我这个年龄段,每年总有同学亲人去世的消息,不说习以为常,也有了一些承受能力,处变不惊。但是听到刘奎俊去世,还是有些震撼,起码呆若木鸡了一阵,大脑空白,手足无措。</p> <p>  刘奎俊是我的大学同学,只是一个专业一个年级,并不同班。他是从内蒙的科尔沁来上学的天津知青,我是本省的。也许是机缘巧合,文革时期科尔沁被划归吉林省,我们一起成了吉林学员,同属于地质部的代培学生,由部里统一分配。毕业后,他去了物探局的计算中心,我也去了地科院物探所工作。</p><p> 到单位后,为了作一个研究课题,我去部里的计算中心工作了三年多。也是巧了,正好和刘奎俊一个组,研究物探方法软件编制。不过他的研究方向是重力磁法,我的重点在电磁波层析,略有不同。那时都住在北京地院的南翼楼三层,好像又回到了学生时代。</p><p> 文革时期的组织关系也很有趣,我们是物探局下属单位,却被军管,好在军代表并不横加干涉,是个好好先生的存在。所以领导班子称为中心领导小组,下辖几个单位也叫某某组,直到我们所在的方法组,甚至到我的工作小组。我们在私下也调侃,大组套小组,上下一般粗。军代表也有道理,上面最高领导都叫文革小组,我们也必须叫组,与中央保持一致。</p> <p>  当时正处于文革时期,政治干扰无处不在。但在计算中心的楼里却是一片读书声,学术气氛极为浓郁。我刚刚毕业,自然非常享受这里的一切,每天读书,参加研讨会,编程上机,忙得亢奋昂扬不亦乐乎。真的就像一块海绵一样,疯狂的吸吮着一切,甚至不管对错,拿来再说!</p><p> 现在去看,当时的硬件条件太差了,一台晶体管的108机就是全中心的数据处理设备。放在南翼楼的二楼西侧,是为机房。每周有一天维护保养时间,其余都是全天开放。上机时间需要提前预约,有机房管理人员排班公布落实。我其实最喜欢晚上的时间,不但干扰少,且精力充沛,产出高,可以事半功倍。</p><p> </p> <p>  我和刘奎俊是一个大组,但研究方向不同,业务交集并不多。更多的是侃大山扯闲篇,陕西话叫做谝旱船,谝闲传。我们一起讨论找对象,一起琢磨买家具,一起研究对象的优劣,一起回忆大学生活。最可怕的是遇到了唐山大地震,伟人去世,四人帮倒台这些大事件。真的被震惊的外焦里嫩,深深的勾起了我们的家国情怀,书生意气。他比我大两岁,看法要比我沉稳厚重很多,有许多事情的看法我还是蛮佩服他的。他后来在北京找了一个女孩子,是个厂里的工人。他的择偶标准是不结豪门,不求学历,不要党员。叫我挺无语的,这是几个意思?看不懂,猜不透。</p> <p>  </p><p> 三年时间很快过去,我回了单位。虽然和他见面少了,但在学术刊物上常看到他的名字,不时有文章发出来。还有会在行业的年会或者各种评审会上见到他,风采依旧,健康矍铄。</p><p> 他的胃不好,在学校读书的时候有所了解,他时常去街上吃饭,一个人,也就块把毛钱的事。当时只当他娇气,不习惯学校的窝头咸菜,未做他想。以后几次同学会他都是积极参与者,相谈甚欢毫无病态。他是一个很会保养身体的人,体型几十年没有什么变化,不秃不胖,青春依旧,真的蛮神奇的存在。</p><p> 听到他的去世,真的是不敢相信,太不可能!那份他老婆签署的讣告,我读了几遍,希望能看出点端倪来。最后也只能接受了这个事实,刘奎俊走了,真的走了!</p> <p>  刘奎俊,路上走好,天堂找个地方等我几年,我也会去的,到时候在一起研究人生课题,一起讨论诗和远方!</p><p> 刘奎俊,我很想念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