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 <p><br></p><ol><li>张家口一我从这里来</li></ol><p>一九四六年的早春,狂风裹胁着白雪扑向了北方重镇察哈尔省府张家口,天地寒彻。原日军陆军医院,临时路过的八路军赴东北干部团家属队在此休整。我穿越时空的灵魂注视着这里,注视着一个由宿舍临时布置的产房,一个婴儿即将降生。一个年轻的产妇,一个女医生,还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小护士。这个年轻的产妇就是我的妈妈一王英。</p><p>四周那么黑,可又那么温暖。呵我回到妈妈的腹中…一个消息让我十分不安。</p><p>“”青线线那个兰线线,兰个瑩瑩的彩,生下一个兰花花呵真是个爱死人。”前几天行军的途中,骑着毛驴,前边骡子驼筐中儿子延力、女儿延梅都睡了。快到张家口了吧!小三儿快生了,:妈妈不由地哼起了歌。“玉英你还唱什么呀,”从身后赶上来的王立生打断了妈妈的歌声。“王铜英刚生的小女孩送给老乡了”唉,妈妈叹了口气,“铜英己经有了崇子、延子、红子再要一个实在是帶不了了”。“那你怎么办,也送人吗?”王立生问道。妈妈什么话也没说,歌声再也没有了。</p><p>千万不要把我送人啊!突然小护士的喊声打断了我的忐忑。“生出来了,生出来了!-怎么不哭呢?是死孩子吧!(“住咀!你才是死孩孩子呢,你们全家都是死孩子!”)”我说不出话但我的灵魂在喊。()“唉呀,你怎么虐待婴儿,我要告你!”)女医生提着我的腿,拍拍地打我屁股,哇…我哭了起来,是委屈吗?不是,是我向这个世界呐喊一我来了!“唉呀!产妇大出血,”那个讨厌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别叫了,赶紧止血!”医生制止了小护士,紧急抢救妈妈。刚过了一会儿,小护士又叫了起来,“这小孩快死了,手脚都凉了”,(乌鸦咀,求求你了,别叫了!我动不了,否则我一定跳起来咬你!可我沒牙…)“赶快找人献血!是A型血!”(产妇刚刚大出血还昏迷中)</p><p>过了一会儿,小护士叫来几个人,其中只有一个在院休养的文书是A型血,于是一个陌生叔叔的200毫升血输进了我的身体…“哇!我大声地哭喊,向着这个世界发出最真诚的感谢,感谢那个女医生,感谢那个叽叽喳喳的小护士,感谢那给我输血的陌生文书叔叔…小护士把我擦洗干净、包好放在了妈妈身边,“婀姨,恭喜了!你生了个大小子,但是不胖”(你会说话吗?!)</p><p class="ql-indent-1">刚刚醒来的妈妈看着我,惨白的脸上有了笑容。(我突然看到一个圣洁的光环,光环中妈妈成了一个美丽的女神。这是我生命中最伟大的女神。她给了我生命,给了我一个温暖、幸福的家。笑着,哭着,心心念念着,永远地怀念着…家…)我顽强地襁褓中抽出小手,把姆指放入咀中咂咂地吮着,妈妈笑了,“贪吃鬼!”(我很乖的,别把我送人。)</p><p><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