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解方是在中国共产党、毛泽东主席直接领导下,由彭德怀司令员挂帅出征的中国人民志愿军的首任参谋长。在三年多艰苦卓绝的战争岁月里,他殚精竭虑地协助彭总指挥作战,为夺取抗美援朝战争的伟大胜利立下了不朽的功勋;同时,他还作为朝鲜停战谈判的我方代表之一,在朝鲜谈判桌上,解方义正词言,凛然不可侵犯,与美帝国主义侵略军的代表进行了针锋相对的斗争,机动灵活地运用毛主席教导的革命两手战胜了美帝国主义的反动两手,出色地完成了中朝两党、两国政府、两国军队和两国人民赋予的崇高使命。岁月流逝,冲刷了人们的多少记忆,但解方将军在抗美援朝战争中精湛的指挥艺术,卓越的军事外交才能,严谨的工作作风和忘我的革命精神,驰名中外,给人们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50年6月,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十二兵团参谋长兼四十军副军长的解方将军,刚刚抖落解放海南岛的征尘,到武汉休养,朝鲜战争就爆发了,他顾不得继续休养而连夜给四野首长写信,请缨北上。不久,党中央和中央军委作出了《保卫东北边防的决定》,调第十五兵团和部分炮兵,工程兵部队建立东北边防军。经中央军委批准,把第十五兵团与第十三兵团的番号对调,任命第十五兵团司令员邓华为第十三兵团司令员,第十五兵团副司令员洪学智为第十三兵团副司令员,解方为第十三兵团参谋长,杜平为第十三兵团政治部主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8月,解方到达安东(今丹东)第十三兵团司令部报到,他立即开展工作,首先到司令部作战室要求汇报所属各军、师的情况和部署以及朝鲜方面友军和敌军的情况,并要求汇报朝鲜兵要地理和我军渡江作战准备情况等等。之后,解方提出了,如敌人国内增援部队到达后实行侧后登陆怎么办,根据我军现有装备条件如何阻止敌人机械化部队在海空军支援下的进攻,我军渡江后如何隐蔽开进和保持通讯联络以及我军夜间突然迅速跨过鸭绿江的各项具体准备等关键性问题。接着,他参加兵团首长会议,汇报了他对这些问题的和分析,得到司令员邓华、副司令员洪学智的赞同。因为中央军委明确规定,第十三兵团的军事训练、装备调整、干部调配等事宜仍由四野负责,所以进一步商定后,由解方起草了一个报告给林彪,并用他们三人名义,于8月31日发出。后呈送毛主席,毛主席立即批交聂荣臻代总长酌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9月21日,解方在兵团第二次会议上,就部队战备军事教育作了总结和部署。这一工作对推动部队出国作战的军事准备起了重要作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大部队怎样跨过鸭绿江,做到既突然、迅速,又隐蔽、不使敌人发觉,是出国作战的一项极为重大的大事,解方遵照兵团首长的意图,从9月初开始,就令兵团司令部作战科、侦察科带两个兵团干部到鸭绿江各渡口了解情况、提出建议。听汇报后,解方指出在铁路桥上铺设枕木通过人、马,还需选适当地点架设浮桥,才能保证二十五万大军两个夜晚渡江的需要。根据两个兵团现有器材仅能架设一个浮桥的情况,提出再搞些器材分别在长甸河口和辑安各架设两座浮桥,结果,就使二十五万大军,在10月中旬末的两个夜晚,迅速、秘密地渡过鸭绿江,没有被敌人发现,创造了世界战争史上的一个奇迹。</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0月25日,第四十军在两水洞、温井地区与***军遭遇,抗美援朝战争从此打响了。当晚,在大榆洞兵团部,彭总召集兵团领导同志开会宣布:奉中央军委和毛泽东主席电令,以他带领的人员与第十三兵团合并,正式成立中国人民志愿军司令部,并宣布:他任司令员兼政治委员,邓华任第一副司令员兼第一副政治委员,洪学智、韩先楚任副司令员,解方任参谋长,杜平任政治部主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朝鲜战场的情况是紧张、急剧、多变的。解方在协助彭总运筹帷幄,组织指挥作战的过程中,头脑清醒,思维敏捷,深入实际,联系群众,不仅能很快驾驭新组合的司令部协调、准确、快速、有效的运转,而且很快适应了彭总的指挥特点和作风。志司同志在这样的参谋长领导下工作,不仅是敬佩和信服,而且精神振奋、信心倍增。</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第一次战役,我军兵力不够,解方领导司令部有关负责同志深入分析敌、我、友情况,认为必须增兵投入到新义州方向,以防敌突进新义州截断我安东(今丹东)方向的主要运输,建议从华北最近距离调一个军。经彭总呈报中央军委批准,调驻天津的六十六军迅速参战,后来解方又建议先用鸭绿江边的第五十军阻止敌人冒进,此与彭总想法一致,即调第五十军很快入朝参战,六十六军随后也赶到了,阻住了向新义州冒进的敌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第三十八军第一一三师12月27日向敌纵深穿插,夜行军没有架设电台与志司联系,彭总很着急。为此,解方不仅令作战处长、通信处长到电台守候,自己也不时跑到电台询问情况,当28日早8时收到一一三师先敌“抢占三所里”的无线电台信号后,他激动不已,立即报告彭总和邓、洪首长。在彭总作出具体指示后,他又马上返回电台向一一三师传达。在一一三师穿插、迂回到三所里截断敌人退路和占领敌人另一退路龙源里后,在各军努力协同作战下,先后共歼敌三万六千余人,其中美军二万四千余人,收复了三八线以北的全部土地,美联社、合众社为此惊呼:这是美军历史上“最丢脸的失败”,“最黑暗的年月”。战后,彭总在给三十八军的嘉奖电上,情不自禁地写了“三十八军万岁”,也兴奋地赞扬志司的保障工作创造了奇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在朝鲜战场上,彭总每当运筹一次战役、调整一次作战部署,都常常说:“叫‘诸葛亮 ’来谈谈情况”,这个“诸葛亮”指的就是志愿军参谋长解方。从第一次战役到第五次战役,解方时刻伴随彭总,深谋远虑,出谋划策,协助指挥。有人说,彭总有时很严厉,爱“训”人,但从未见到彭总训过解方。有一回,一位同志说解方是“旧军人”出身,彭总一听就火冒三丈,严厉地批评说:“旧军人出身怎么啦?我彭德怀,还有朱德、贺龙、叶剑英,哪一个不是旧军人出身?我看解方是个好同志,是个称职的参谋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span></p> <p>彭德怀元帅和解方将军</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第四次战役时,由邓华指挥的东线部队预计于1951年2月11日晚向横城方向实施反击。发起反击的当天,在选择主攻方向上产生了两个方案,各有利弊。为了使成功的把握更大一些,彭总希望与邓华交换意见,决定取舍。当时,志愿军司令部与邓华指挥所没有建立有线电话,而无线电话在战役打响前不能使用,只能靠电台联络。这种战役部署的电文一般比较长,通常一个来回要两天,时间紧迫,按常规办事势必贻误战机,解方果断地打破了正常程序,命令作战、机要、通信电台人员同时上岗,每岗安排两人值班,彭总开始口述后,就拟一组,译一组,传一组,流水作业,只两个小时就完成了两个指挥部间的信息传递任务,效率提高了几十倍,有力地保证了战役反击按预定计划当夜发起。解方称这种紧急情况下的高效运作方法为“救火车”,意即如救火车行驶在大街上,畅通无阻。这在当时我军尚属首创。此方法的运用在以后成为一种制度,只是名称改为“电台全程预告”了。</span></p> <p>解方将军和杜平将军在志愿军司令部门前</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51年5月,第五次战役第一阶段作战结束后,解方受彭总的委托回京,向毛主席汇报前线作战和调整部队部署的情况。毛主席亲切接见解方和陈赓同志,听取汇报后作了“零敲牛皮糖”作战方针的指示。解方当即把毛主席的指示拟成向志愿军党委的电报,经毛主席签批后于当天发给彭总,这封电报,对志愿军在五次战役后制定正确的作战方针,起到极为关键的作用,特别是“零敲牛皮糖的战术,使志愿军在敌我装备悬殊的情况下,积小胜为大胜,不断向大的歼灭战过渡,直至取得最后的胜利。</span></p> <p>左起:解方、边章五、杨勇、李志民、杨德志王平</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51年7月,经过五次战役,以美帝国主义为首的侵略军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被歼二十三万余人,从鸭绿江边被赶回三八’线,不得不被迫走到停战谈判桌上来。彭总把解方叫到办公室,当面交代说:“我建议让邓华和你代表志愿军参加停战谈判,中央已经同意了。听说你懂点外国话,谈判也不外行,相信你能完成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别的不多说了,我只有一句话:敌人在战场上得不到的,也休想让它在谈判桌上得到。”</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这是党中央和彭总“知人善任”,解方的确精通日语,粗通英语,也参加过军事谈判,早在解放战争时期,为促成国民党高级将领曾泽生、陈明义起义,在谈判桌旁就有过他的身影。中方谈判的真正领导是毛主席、周总理,在第一线临阵指挥的是李克农和他的助手乔冠华,公开露面的除邓华、解方外,还有朝鲜人民军方面的南日、李相朝将军,以及我方联络官柴成文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正式谈判的第一次代表会议,于1951年7月10日在开城来凤庄举行。从这天开始,到7月26日,经过半个月时间的唇枪舌剑,终于达成了谈判的五项议程:一是通过议程;二是作为在朝鲜停止敌对行为的基本条件,确实双方军事分界线,以建立非军事区;三是在朝鲜境内实现停火与休战的具体安排。包括监督停火休战条款实施机构的组成、权力与职司;四是关于战俘的安排问题;五是向双方有关各国建议事项。但当谈判一进入第二项议程,就马上僵持住了,我方代表提出划三八’线为军事分界线的方案,本来在停战谈判前也主张在三八’线停火的美方,这时却突然拒绝了我们的方案,胡搅蛮缠地说什么:他们是陆、海、空三军参战,现在双方虽然相持在三八’线,但空中、海上他们仍有绝对优势,因此,划分军事分界线时,“海空军优势必须在地面上得到补偿”,无理要求我方向退出一万二千平方公里,这一强盗逻辑,立刻遭到我方严厉的驳斥,解方当场指出:“我们在这里到底是讨论停止战争以和平解决朝鲜问题,还是讨论停火一下再打更大的战争呢?”弄得美方哑口无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代表团会议谈了十几次也毫无结果,从8月15日开始,谈判转入小组会进行,双方各派两名代表出席,我方是解方和朝鲜人民军李相朝,美方是霍治(美第8集团军少将副参谋长)和勃克(美远东海军少将副参谋长)。小组会议开始后,美方代表仍然喋喋不休地为了他们的“海空军优势补偿论”寻找莫名其妙的根据,妄图不战而侵吞***的大片土地,解方立即回敬说:“我承认你们的海空优势,但是,你们不要忘了,我们‘一军对三军’就把你们从鸭绿江赶到三八’线,如果是‘三军对三军‘早就把你们赶下大海了,还有什么谈的余地呢?”。在另一次小组会上,他又幽默地说:“既然你方说你海空军强,我方说我陆军强,我们是否同样可作这样的设想:在停战时,只让双方数目相等的陆军停火,而我方多余的陆军不停火,你们的海空军也不停止行动,这样好不好?”一句话揭穿了敌人的“海空优势”谬论,把在场的人员逗笑了,美国的霍治也搭讪着笑了。他们无法反驳,却又坚决不干,地道的无赖相。</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在连续几天的小组会上,美方代表耍尽了花招,忽而嘻皮笑脸,忽而重复老调,忽而闭口不言,忽而威胁恫吓,对美军代表这套惯用的把戏,解方早有准备,每次交锋都处在十分主动的地位。仅仅几个回合,美方代表就深感解方实在不好惹。敌人在谈判桌上谈不赢,就狂妄的叫嚷:“让炸弹大炮和机关枪去讨论吧!你们今天不给,将来我们自然会有。”对于这种威胁和哃吓,解方针锋相对的说:“炸弹、大炮、机关枪有什么可怕,在谈判桌上得不到的,你们在战场上也休想得到!”会后,解方及时把敌人准备挑起“大炮与机关枪辩论”的情况,电告志司首长,8月18日美军发动了“夏季攻势”,8月23日谈判被迫休会,美军司令部李奇微将军曾得意忘形的说:“用我们‘联合国军’的威力,可以达到联合国军代表团所要求的分界线的位置,但是,李奇微将军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早已做好一切战斗准备的志愿军和朝鲜人民军,给敌人的夏、秋两季攻势以迎头痛击。从8月18日到10月22日的两个多月时间,就歼敌十五万七千余人,这时,伤亡惨重的美军才重新考虑恢复谈判问题,因为他们在战场上除了失败以外,没有得到任何东西,于是,因美方破坏而中断了六十三天的停战谈判,终于在10月25日在板门店复会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谈判中,美军代表制造种种借口为其侵略性方案辩护,都被我方代表一一揭穿、驳倒了。解方反应迅速,语言犀利,逻辑性强,发言常使美方代表陷入十分尴尬的境地。美方说,把开城划在美方一边,是为了防卫汉城,解方当即驳斥:“你们提出索取开城的理由之一是防卫汉城,这种话我们已经听过很多了,你们也借口,防卫侵占台湾,侵占了日本的许多岛屿,这种论据是说不通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美方一看这招不行,就颠倒黑白的说:“谈判开始前,开城就不在你们手中,解方立即揭穿道:“你们也太健忘了,讨论谈判会址时候你们曾争辩说,你们从来不愿在开城谈判,一定要改变会址,理由是开城在我们手中,与你方不利,如今,时间才过去两个多月,就改变了你们自己原来说的话,又说开城不在我们手中,难道当初你们是信口开河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美方无话可答,急忙商量后,又抛出一个借口:“你方是借着非军事行动而进入开城的,是不合理的,因此,在这一特定地区作让步是正确的。解方轻蔑地一笑说:“你们说我方未用武力就取得开城是不合理的,因而必须让出。那么,我问你:朝鲜人民未用武力而长期以来住在朝鲜,难道也要让出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美方无可奈何,只得承认开城在谈判前为我占领,但又狡辩的说:“开城之所以被你们占领,是因为我们没有进攻,这表示了对停战的诚意。”解方笑道:“难道你方没有进攻鸭绿江,也是表示停战的诚意?”美方急了,凶狠狠地说:“要不是因为开城是中立城市,我们原可以很容易把它拿过来的。”解方提高声音回答到:“请不要忘记了,你们在所谓秋季攻势中,曾企图绕开开城进犯该城东北,因而使第一骑兵师的大部分士兵丧失了生命,这就是你所说的‘很容易’吗?经过几场唇枪舌剑的较量,美军代表终于败下阵来。</span></p> <p>左起:解方、邓华、南日、李相朝</p> <p>前排左起邓华、李克农;后排左起乔冠华、解方</p> <p>李克农将军和解方将军</p> <p>左起:李克农、边章五、乔冠华、解方</p> <p><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朝鲜停战谈判,从1951年11月27日转入第三项议程,内容是:“在朝鲜境内实现停火与休战的具体安排,包括监督停火休战条款实施机构的组成、权力与职司”。谈判开始后,我方本着公平合理的精神,首先提出了五条建议。美方虽然对个别问题做了些松动表示,但在限制修机场等主要分歧上仍不肯让步。百般狡辩、抵赖,面对美方的无耻行径,解方再次重申了我方的原则立场,并一针见血的指出:“朝鲜人民在自己的境地修不修建飞机场,那是朝鲜人民的内政和主权,一切外国势力都无权干涉,美方非要粗暴地干涉朝鲜的内政和主权,那就是有意给停战谈判设置障碍。阻挠和平解决朝鲜问题,你们已经把会议拖延了这么久,当然你方还可以继续拖延下去,但我们认为必须把我们争议的问题,公诸于世让世界人民知道谁在拖延朝鲜停战谈判。美方代表滕纳将军叫了起来:“我们有充分的军事力量,阻止你们修建机场,如果你方一定要修就大胆一些,在战争期间进行吧!但要睁开你们的眼睛注意看四周的空间,将充满着危险。”解方拍案而起:“你们自称是和平的天使,你们自称是文明分子,而你们公然宣称让别人放弃主权,把一个独立主权国家的内政让他人干涉。我告诉你:不要做这种美梦!”解方提高了嗓门说:“请你们把眼睛睁得大一点,看看现实情况,现在人民的力量日益强大了,像过去你们可以随便飞来几架飞机,开来几条军舰就可以把人吓倒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你们天天吹嘘武力,最近更公然在停战谈判进行期间增加你们的部队,企图再来一次尝试吗?你们没有接受经验教训的本能,你们有什么本事都拿出来吧!”</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2px;"> 解方义正词严,凛然不可侵犯,美方代表费伦堡则把声音提高了八度:“我们不会同意在停战期间发展军用机场的,现在不会,明天不会,永远不会,地狱结了冰也不会!”接着又以威胁的口吻说:“如果中、朝方面不接受他们的意见,就让大炮、飞机和炸弹去继续辩论。”解方根本不为敌人的气势汹汹所动,当即质问费伦堡:“你说假如我们不接受你方无理要求,即干涉我内政的要求,你方就不惜用大炮、飞机、炸弹来继续辩论,我要你解释,你方是否不愿意谈判?你今天的发言是否作为最后的发言?他目光灼灼直逼对方:“如果你方竟然以战胜者自居,拒绝与公平对等的态度进行谈判,则你方完全可以走离会场,宣布终止谈判。”费伦堡当然无言以对。威胁挑衅不起作用,美方代表滕纳又在谈判桌上假惺惺地说起了所谓的“中美友谊”,企图用“软”办法诱我让步,解方便不慌不忙地用美帝霸占台湾、炮轰辑安、轰炸安东的一系列事实,对美国代表的所谓“友谊”言词进行了批驳,他说:“你们霸占了台湾,还要说对我们‘友好’,你们这样说,就是说你们只占了中国的一部分,没有霸占全中国,看你们对中国多么友好!”接着,他一连提了六个问题,要求对方回答,例如:“联合国军不是存心要打过鸭绿江吗?”,“联合国军派遣飞机轰炸过安东吗?”,“联合国军不是霸占了台湾吗?”等等,美方都回答“没有”,引起了包括有些美方代表在场的全场一阵大笑,在笑声下,滕纳坐不住了,转身对费伦堡说:“有什么可笑,讥笑真理而已。”解方笑罢说:“我们不是讥笑真理,而是讥笑你竟敢当面撒谎不脸红。我提的这几个问题,是你方公开说过或做过的,你却一个也不敢承认,我举一个例子,‘联合国军’派飞机轰炸安东地区这一铁的事实,已被美国驻联合国代表奥斯汀于1950年在联合国大会上承认了,你却说没有,做了武断地抵赖,难道不叫人好笑吗?”</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回顾这段唇枪舌剑的历史,李克农将军曾给解方很高的评价,说他在谈判桌上“立场坚定,善于动脑子,讲话有水平,非常机敏,是个难得的人才。”</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彭总不止一次地对他的办公室主任杨凤安说:“回国后,我要把解方推荐给周总理,让他干外交,这样的军事外交人才不多呀!”</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2px;"> 随同解方一起参加过朝鲜谈判的许多同志也说:“解方在谈判中是有卓越贡献的,他的发言反应迅速,势如破竹,鞭辟入里,让人听后有一种无可辩驳的逻辑力量。”</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美国军事史专家赫姆斯说,解方将军在谈判桌上“足智多谋”,令人“望而生畏”,连谈判对手美军谈判首席代表乔埃,在他的回忆录中也说,朝、中方面谈判的“主要对手是解方”说解方将军“思维敏捷”,“很难对付”,“有外交才华”,“无八股气”。</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然而,解方在生前不止一次地说:“朝鲜谈判的胜利,应该归功于党中央、毛主席、周总理、彭总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归功于金日成主席,归功于李克农将军的临阵正确指挥,归功于朝中代表团的各位同志,就我个人来说,仅仅是尽到了一个志愿军代表的责任,没有志愿军全体将士做后盾,我这代表恐怕也当不好。</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2px;"></span></p> <p>谈判会场板门店</p> <p>左起:李克农、乔冠华、解方</p> <p>总政歌舞团到志愿军司令部慰问演出</p> <p><span style="font-size: 22px;"> 1953年6月,根据中央军委轮换部队和干部的指示,解方从朝鲜战场返回祖国,为了表彰他在抗美援朝战争中做出的贡献,他先后被朝鲜授予自由独立一级勋章和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国一级国旗勋章,在协助彭总运筹帷幄、指挥作战中,他记忆超人,思维敏捷,判断深邃,多谋善断,并能文能武,富有组织能力,办事准确,堪称德才兼优;在谈判桌上,他大义凛然,维护国格、军威,洞察情势,料事周到,并灵活机动,不失原则,能言善辩,令敌生畏,有外交才华。因此,他作为中国人民志愿军的参谋长和停战谈判代表,卓越地完成了党中央,中央军委和志愿军总部赋予的艰巨而光荣的任务。</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我的爷爷解方将军,离开我们三十六年了,他生前经常告诫我们:一个人的一生可以没有辉煌、伟大,但应该踏踏实实地做事、光明磊落地做人 。爷爷长期在革命熔炉中,铸就的无私无畏,百折不挠、勇敢前进的风格和把一切献给人民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崇高品格,以及一切以党和人民的利益为重,严以律己,宽以待人,不记私怨、团结同志的宽大政治胸怀。如同无声的教诲,帮助我们立起了人生的坐标,终身受益。正值纪念中国人民志愿军抗美援朝出国作战70周年的日子里,献上此篇文章怀念我敬爱的爷爷解方将军。</span></p><p class="ql-block"> 解宇飞</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二0二0年十月二十五日</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