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摄影:李文平</p><p>文字:玲玲姐</p> <p class="ql-block">2020年10月24日,一群高中同学兴高采烈,带着扬眉疫情压抑的兴奋,从各个方向汇集到白市驿走马星工场摄影大本营,去体验俄罗斯民族的生活。服装一换,生活用品一拿,微笑一上脸,照例由新姐在秋千上荡出一脸风情,点出一葱白小指拉开帷幕。</p> <p>小木屋的紫色梦是由秋天的鲜花带起的。拿起竹筐,盛上小南瓜,让艳丽的花藤飘垂下来。举起金色的小玉米向同伴示意,会心的微笑便在六朵金花脸上泛起。新姐抓起吉他,抚弄六根琴弦,不经意的拨出一组和弦,姐妹们一下进入角色。</p> <p>有人惊奇于花的艳丽,用手轻轻的拈起花瓣,或者凝目又凝神。想来心思情感已经和花魂交融,花把馨香一缕缕送进心脾。有的惊喜于红蕊粉瓣,让它在紫色的环饰里探头探脑露出猩红,而人自己只满足出微微笑脸。</p> <p>如果她们“一”字展开,则成就一次绝妙的衬托。碎花大摆裙,粗条纹大摆裙,点缀花篮、篾筛、柳条筐,还有手中的玉米棒子、小南瓜。已经从前面唯美的气息,转换成劳动的意蕴。大摆裙既带来美的享受,又带来劳作的方便。</p> <p>镜头随后拉向倩影木架,姐妹们围着主人准备的画架画布。有人兴奋的拿起画笔,要把她自己的希望,要把伙伴们心中的蓝图,定格在图画之中。秋雾疏疏流淌,秋树静静站立,酝酿出一种清幽宁静。</p> <p>是开疆拓土的葡萄熟了,更是这群同学加姐妹的心愿遂了。那挺直腰身的稳重,还有那微微扬脸的自信,便是明证。后面公路边弯腰摁动快门的人,正在演绎卞之琳的《断章》,你蹲在人群身后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相机中看你。姐妹们装饰了你的眼帘,你装饰了别人的镜头。</p> <p>秋天的畅响曲有着怎样的旋律?统一向后肘着木栅的手告诉我,是慰贴;清一色飘在脑后的头巾告诉我,是温馨;排列整齐的光树丫告诉我,是向上;空荡荡淡蓝的天空告诉我,是未来。这悠扬的四重奏,姐妹们每一个都有。只是今天不拿来在走马的秋天下齐唱。</p> <p>单车载着友情辘辘行驶,友情写在脸上贮满眼神。此时的单车就特别让人回想岁月,联想起俄罗斯风情。因为宽大裙装点缀,传出的不是风驰电掣般的赶路,而是不紧不慢的生活。这时的骑车就是生活中的一抹。</p> <p>素净文静是小曾同学此时的概括。头巾衣裙犹如一片蓝色的湖水,清澈之外还有宁静;低眉静心,尤其是轻拢桶箍的纤纤玉手,令人感到沉静之外还有诗意。这个造型,把她平常生活的特征带给姐妹们,那便是“精致”!</p> <p>姐妹们闲散的站着或坐着,劳动工具搁在旁边。脸上涂满踏实的微笑,目光轻松,裙摆随身。这气色没法形容,令人想起一群曾经的劳动妇女,干完了活儿,带着劳动后的悠闲,聚拢来话聊几句;或者是干了一段时间的活儿,聚拢来小憩一会儿。不慌不忙,生活从容。</p> <p>俄罗斯男人嗜酒如命,必然打上粗野放纵的色彩,当然也少不了重压之下的麻痹。但是俄罗斯女人们喝酒则是另一道风景线,无论倒酒的还是盛酒的都平静而有序,她们用行动告诉读者,喝酒御寒的事情我们女人有,但我们不赋予它低级趣味的污浊。</p> <p>我们还能赋予她一种诗性,当三只酒杯在轻碰并连起三张笑脸的时候,梦军怀中的吉他已经琴弦颤动,她自己也旁若无人的小声哼唱起来。声弦相交,投入而忘情。恍如爬雪山过草地的红军,战斗的间隙,旁边一站,随手抽出竹笛,于是山谷间便回荡起一股乐观的清脆。</p> <p>任何时候,都有私交甚笃的,连伟人都认为政治上“党内无派,千奇百怪”,何况是小民生活。黄大美女单挑曾大美女,你看她美酒“出瓶进杯”,动作熟练,心情愉快,笑得眉也顺眼也顺,一身热烈的火红,犹如秋天里的红高粱,再加上一圈圆圆的白领,圈出缕缕雅致。</p> <p>劳动的场面宏大起来,秋后的院子里,来了一群俄罗斯女人。收获劳动果实,迎接大自然风调雨顺的馈赠。怀抱的,背篓的,提篮的,持耙的都演绎出丰收的喜悦,还点缀着水壶,那是为下个季节;还点缀着琵琶,那是欢歌庆丰收。</p> <p>镜头转向收藏过冬,风车飞转,空实分家,转出满脸喜悦,石磨辘轳,化粗为细,推开一派崭新生活。提篮装艳,红繁紫典,开出专注的眼神,会心的笑容。女人的生活里有花,女人的生活里少不了花,女人本身就是一束永远开不败的花。</p> <p>马灯,是一个时代生活的记忆。当我站直身子,伸出长长的手臂,把它挂在草棚顶上时,它那昏黄的光线便重建了那个时代:站在现代科技和传统工艺的结合部,背叛祖辈火把,抛弃父辈灯笼,甘为人梯,去接引子辈煤气灯,指示孙辈电灯。</p> <p>生活常识告诉我们,打堆的劳动,一定算不上纯粹的劳动;或者干脆改过来,叫劳动的打堆。劳动肯定是轻巧的,只是拢来打堆。展示劳动产品,分享劳动收获,犒劳一年的辛苦,慰贴随岁月飘荡的心灵。</p> <p>也见过在一个筛簸里劳动的情景,有的人来帮忙,有的人是劳动的主人,这是给悄悄话搭起的瓜棚。女人的心思是独特而敏感的,女人的表达是悄悄而隐蔽的,在手挨手的劳作中酝酿出亲密气氛,然后一个个悄悄话就来挂在架子上了。</p> <p>长裙挎篮,是一种剧照般的美丽。姐妹们人手都一挎,准备去野外体验一番。临行取齐而站一会,想不到一字排开,劳动和美丽双双降落;宽松的长裙垂下来,硕大的篮子提在手上,挎在臂弯,再配上中年妇女那种踏实平定的神色目光,被相机一收敛,效果就来了。</p> <p>枯草还没倒下,毛茸茸的披在大地上;道旁的树还葱绿,浓浓的树冠还能在西斜的阳光中留下影子。红的黄的长裙和头巾在深秋的苍天下醒目,醒目得如同秋天的硕果,把希望抬到湛蓝的高天里,让人想到生活的富足和生活状态的惬意。</p> <p>她们来到幽静的河边,把倩影印在清澈的秋水里,一人仰脸端注,一人低头倒扣木桶,桶里的水流成泉,愉快的神态点明造型的主题:欢乐如泉,源源不断。岸上伙伴们手牵手,欢声笑语,踏地而歌。既是桃花潭水赠汪伦,情深深;又是清波柔浪欢乐歌,意濛濛。</p> <p>“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中的情思被姐妹们撕扯掉,而是取其“浆衣洗裳”这个中国妇女恒古未变的操家之功,揉进合作取乐的欢娱因素。拿人倒水,拿人放衣,拿人握了捣衣棒,三个人的心想在一起,那就从传统项目和方式中玩出现代滋味。</p> <p>把刚才浣洗的衣服拿出来,晾在竹竿上,重现少女时代的生活。遥想当年,一根长竹竿,檐下横着搁,或者地坝边上架。周末放假在家,洗一竿衣服,花花绿绿在风中摇曳,就觉得生活实在。特别是换一身干净的,晾一竿干净的,就觉得自己彻彻底底的爽儿,还会爽出情不自禁的歌。</p> <p>拣柴回家也算过去生活的一片色彩。不是大背篼,而是小背篓,挎在肩上,顿在纤腰。大人们没能寄托你能劳动多少,力所能及是原则。一整天一半天回来,只要背篼不见底。因为不劳累辛苦,那么明天后天还能再去;因为不多,背在身上不吃力,反而走出话剧感。</p> <p>傍晚讨菜,又是农村生活一景。侧挎篮子,边走边看,边看边琢磨。琢磨使人宁静,整个画面就渲染出一种静穆,去过渡白天那一场热闹喧嚣。树静了,树梢应该挂鲜红的夕阳;谷空了,谷底当升起缕缕炊烟;路闹了,路上走来摇摆而归的鸭群,走来埋头寻食的零星鸡影。</p> <p>《日之夕矣,牛羊下来》,诗经形容太阳下山,农牧晚归的乡村生活图景重现出来。坡坎避秋风,青藤未枯老,转弯邂逅,爱心顿生。伸手勾指,口中轻唤,心灵美如篮中的鲜花。其实本该小羊拖着一段小绳,口中咩咩,撒蹄欢快奔回家。羊半天,羊只需半天啮食,便肚囊鼓鼓。</p> <p>劳动之后就是晚归,抬着竹编背篓,背篓里放着簸盖等农具,兴致满满的往回走。闲适的步伐和带着微笑的侧面,给人推开想象的窗户。是交流今日活动的愉快感受,让生活涂上一层彩色;是分享今日活动的崭新启迪,给生活增加一分内涵。</p> <p>从野外窝棚回到农家院子,要从山坡走下来,走过一个横跨木架的石梯路。无论是空手的,还是手中带点东西的,都洋溢归家之感。无论是靠着木架的,还是伫立石梯步的;无论是已过木架,还是正过木架,还是刚到木架跟前的,都远远的眺望着前方。</p> <p>成熟的玉米一片金黄,倒挂在壁上,好一派秋天丰收的气氛,秋去冬就会来。俄罗斯妇女们的工作中,就由野外打理改为家中鼓捣,各种各样的家中劳动摆在面前,准备过冬的鞋袜衣帽成为首要工作。大家各自抓住一件,模仿得惟妙惟肖。</p> <p>这是裙之风韵,人与物交往久了,物我交融,人物合一。俄罗斯长裙在身一整天,它把自己的精魂传给人,在人的身上绽出韵味。当着裙装的主人静下来时,它便显示稳重闲适的韵味:或轻偎坐姿再往下铺展,或琴下透泻裙摆,或稍张又宽松的挂在站姿上,顺从地任随主人提起裙摆。</p> <p>如果主人靠拢来集体留影,长裙又显出收敛而内蕴的风韵。它这时不是衬托身姿,而是打扮神态。蓝花点缀出主人明澈的宁静,犹如山间碧水;红花点缀出主人奔放的热烈,犹如绿中红籽;灰与油绿点缀出主人厚重的踏实,犹如秋天的田野。她们都让人心生强烈的“恰到好处”之感。</p> <p>林荫道绿树为幕,枯叶成茵,兴致浓郁中想起了俄罗斯人载歌载舞的民族特性,三条以方格为主的长裙,勾勒出三个细长身姿,胸前的手风琴和弦乍开,另外两位便随音起舞,轻摆的双臂和上举的双手,看出她们合作的是轻音乐、小夜曲,兴许就是那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p> <p>古筝本来是中华民族的古老弦乐器,放在这里从历史渊源来说多少有些不搭,算“舶去品”,但高贵而典雅的特质与操琴者的气质却一拍即合,甚至共振出一种高贵的奔腾。兰花状的葱段玉指,配合俯下来的陶醉眼神,就把人的联想引入《西厢记》里面去了。</p> <p>也能秀出纤细的,现在叫闺蜜,古代称为待字的范。手轻轻一握,便握出了闺蜜关系:从绣楼来到花园,追赶流萤彩蝶,得片刻自在时光。伸手捋刘海,便把关爱、温情送给了对方,便把心细如发显露出来;而受捋者一动不动,任随对方纤纤玉指触及额头,便报之以温顺与领会。</p> <p>而挽臂举手的造型则断然不是古代所有,那是古代“脚不停手不住”“飞叉叉”的标准演绎。这应当是“奔放+寓意”的现代范式。臂挽臂往前走,手挽手成心形,那不寓意分明,亲密无间往前走,同心同德向未来。毕竟这群俄罗斯娘们,本质上是新时代新教育下的现代中国女性。</p> <p>今天的收获如何?让人好奇和关心?三姐妹围拢来打望。人人都目不转睛盯着手机,但个个心思却不尽相同。已经做出褒贬评价的定睛而笑;刚看到内容,情感打开,清纯灿烂而笑;还在搜寻内容,目光还未收束拢来,泛泛而笑。</p> <p>酷爱摄影臭美的本人和家家,也要来张自拍,一是本性相近,二是特殊时刻,三是裙衫相同,头帕相同。身体靠拢,头相偎,目光汇聚到镜头,再轻轻一点,便定格出一种友好关爱,这种友爱带出一丝亲姊妹的味道。</p> <p>有人背靠背坐拢来,会心地交流起游览的感悟,也许是带着理想的光芒,也许涉及秋日高天,她们显示出满满的舒适。不想新奇惊动了另一位同学,侧身投过来一束惊喜的目光,和侧耳倾听的神态。而另一位手扶木桶,目光投向远方,已经开始追寻。这是闲散无拘的个性张扬。</p> <p>新姐来了一个公主蹲,双膝弯曲一前一后,黄裙优雅地从身上拂下来,铺在地上。左边或右边的同学,都把目光交汇到她身上,想不到众星一捧月,却捧出了自己形神的星辉本身:滞留岁月的身体,就是肥也肥而不腻;阅历丰富的淡定,任随云卷云舒;生活稳定的从容,玩吧,天不会也塌不下来。</p> <p>走一趟俄罗斯,洒一路花絮,牵着手,靠着肩,慢慢行走在林荫道上。深秋让绿色继续绽放,也在将枯老向冬收藏,这一年春夏秋冬的旅行,让灵魂有了一次彻底释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