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阳山怀古【李效民】

且行且珍惜

　“每逢佳节倍思亲”。今年的中秋节，喜逢国庆，“常回家看看”的歌声，又一次催促着我回到了生我养我的村庄——灵宝市焦村镇西常册村。

　　站在村子北面的塬头上，登高揽远，感慨多多，热泪盈眶。南望小秦岭，奇峰竞秀，天造长城，威武雄壮。北瞰大黄河，万千气象，源远流长，浩浩荡荡。沙河水从村前流过，绕其背后，融入大河，荡气回肠。西面高耸黄帝陵，气宇轩昂，鼎鼎有名，灿烂辉煌。东面鹄立汉王台，紫气万丈，函关古道，天下名扬。这里特殊的地理位置，就成为了兵家必争之地。触景生情，使我想起了“常阳山大战”，令人震撼，极其悲壮！

　　小时候，听爷爷讲故事，村子北面的高岭，是古代人们经常放羊的地方，叫“常羊山”。黄帝与邢天在此展开了拉锯式的惊心动魄的战争。刑天文武双全，是神农氏炎帝手下的一位得力干将，主要负责宣传，用号角、鼓乐鼓舞士气。他还创作了《扶犁》《丰收》等歌曲，用来歌颂人们的美好生活。后来，黄帝推翻了炎帝。炎帝躲到了南方，“忍气吞声”地做着天帝。虽然不再和黄帝抗争，但是他的后代和手下却不服输。在“蚩尤”跟黄帝发生战争的时候，刑天就要求去参战，不过他的想法却遭到了炎帝的严厉禁止。直至蚩尤被杀，黄帝胜出，刑天就再也忍不住了，非要一决高下。刑天左手握着长方形的盾牌，右手拿着一柄闪光的大斧，一路过关斩将，冲破重重阻碍，杀到了黄帝的宫殿。黄帝正带领众大臣在宫中观赏仙女们的轻歌曼舞，猛见刑天挥舞盾斧杀将过来，顿时大怒，拿起宝剑就和刑天搏斗起来。两人剑刺斧劈，从宫内杀到宫外，从天庭杀到凡间，一直拼搏到常羊之山。这里山高林密，谷中有谷，地形多变，峰回路转，黄帝了然于胸，趁刑天没有防备，杀了一个回马枪，挥剑干掉了刑天的头，血流如水，涌泉而下，此地就有“涌（永）泉埠”，“水泉头”。然而，刑天傲骨铮铮，以双乳为目，肚脐为口，“执干戚舞”，继续战斗。时间久了，精疲力尽，终于倒下，身驱被黄帝分而制之。干掉了头的地方，就叫“干头”，以乳为目的地方，就叫“双目枭（崤）”，安葬头颅的地方，就叫“安头”。埋葬小肠和大肠的的地方，逐步形成和演变为“小常”和“大常”村。此后，军队在周围安营扎寨，官府经常办公“点卯”，就有了“卯屯”、“常卯”和“”常册”村。刑天虽然战败了，宁死不屈，仍是一代枭雄。他精神不死，浩气常存，被人们尊为“战神”。这就是“猛志常在”这个成语典故的来历。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爷爷讲的这个故事，我刻骨铬心，终生难忘。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才知道口口相传的神话，含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在此基础上，才有了文献的记载和后人的评说。

　　历史不能忘记。《山海经》中记载：“常羊之山，日月所入。”刑天与帝（黄帝）争神，帝断其首，葬于常羊之山。”《淮南子·地形训》高诱注：“形残之尸，于是以两乳为目，脐为口，操干戚以舞。”三门峡市文物局原副局长、副研究员许永生在《黄帝铸鼎原与中华文明起源》中说：“黄帝曾举‘常先’的大臣以治民，那么沙河就有了几个带常字的村庄。这些村名的背后，都有一个非常生动的传说”。“就拿常羊来说”。“这里所说的常羊是指陕西宝鸡的常阳？还是指灵宝沙河的常羊？或者是由于炎帝族东迁，‘名随族迁’，把地名也带到了灵宝？汉代把灵宝叫弘农，即‘弘扬神农’，可见神农氏后裔在灵宝阌乡一带是有久远的历史的。周武王灭商以后，分封诸候，封神农之后于‘焦’，即灵宝、陕县一带，就是一个旁证”。“常阳即灵宝的衡岭”。因此，衡岭原上，就有了“焦村”。就有了“刀枪入库”，“天下太平”的“平村”。就有了“归马放牛”，“马放南山”的马村。就有了“解甲归田”，“五谷丰登”的东仓西仓。就有了“桃林牧竖”，“人寿年丰”的常乐田园，成为灵宝二十景之一。

　　河南省文物研究所研究室主任李京华在《黄帝后期的首都——灵宝铸鼎原》中明确指出：“如今衡岭塬下，遗留有刑天头堕入大水泉的‘水泉头’，埋葬刑天身驱的大常村与小常村之间的常阳山。”这两个村之间的常阳山正好就是西常册村北边的高岭。陶渊明在他的《读山海经》中写道：“精卫衘微木，将以填沧海。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这首诗使刑天的形象更加高大巍峨，虽死犹荣。正如老子所说：“不失其所者久，死而不亡者寿”。

　　常羊的“羊”，古时同“阳”，亦同“祥”。黄帝“以羊为祥”，祭天祭地，庆祝大捷，将士们大口吃肉，大碗喝汤，喜气洋洋。久而久之，沿袭成规。这个风俗流传至今，“灵宝羊肉汤”就成了知名的品牌。

      常羊山大战，是立威之战，黄帝大获全胜，威名远扬。常册之岭，成为黄帝的发祥之岭，发号之岭，权衡之岭，守衡之岭。他“唯日月为常”，在常羊山上树立了“大常”旗，象征着“团结、统一、权威、神圣”，昭示天下，大功告成。他获得了万帮氏族的共尊，成为华夏部落联盟的首领。被尊为中华“人文始祖”。“常羊山”就成了名实相符、当之无愧的“常阳山”。

　　    常阳山，日新月异，光辉灿烂，是开泰之山，常祥之山。看今朝，风景如画，欣欣向荣，蒸蒸日上。常乐田园乐山乐水，花果飘香。高铁高速车水马龙，奔向八方。我情不自禁，心花怒放，把心中之歌放声高唱：“我们的家乡，在希望的田野上”，“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到处都有青春的力量”！

2020年10月1日（中秋节）写于西常册村。

　　李效民：笔名山民，男，汉族，灵宝市焦村镇西常册村人。出版《话说灵宝》专著，举办了专场《李效民诗歌诵读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