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老山情战友情——老山战场144医疗救护所战友回访原陆一军参战官兵随访记

梦里园林·孙震（原创）

老兵说事（263）

年轻多勇猛，晚年多情思。

当年，陆一军参加老山轮战的指战员，为保卫国家领土安全，出生入死，不怕流血牺牲，英勇战斗，功勋卓著，被誉为“八十年代最可爱的人”。

当年，配合一军作战的解放军贵州省军区44医院144医疗所，与一军前指机关和军直属队同驻“落水洞”，承担战地救护任务的医务人员，舍身忘死，奋力救治我军伤病员，荣立战功。

当年，我是军直舟桥连文书，连队担负着军机关、前指、后指保卫任务。连部驻扎落水洞，我经常被抽调到军部机关和医疗救护所“出公差”，帮助工作，相识相知，与他们建立了深厚的战友情谊。

大家都是从老山战场走过来的生死战友。

心 愿 之 旅

凯旋归建后，工作生活恢复正常，一军参战将士和144医疗所医护人员，都各自忙于自己的工作，无暇顾及彼此，渐渐失去了联系。

2018年6月8一11日，“硬骨头六连”的老山英雄、特等伤残军人展亚平，在时任军政治部组织处副处长、原江西省委常委、省军区政委陶正明将军陪同下，与一军机关许佳文、蒋彦、赵希雷、孙玉富等战友一起，前往贵阳去感恩，寻找144医疗所的救命恩人们。 

当时，展亚平负伤处于昏迷状态，那些为他做过手术，护理过他的医生、护士他都没有看见过。这一直是他的遗憾。所以，他一直怀揣着一个心愿，一定要当面感谢一下那些给予他第二次生命的医生护士们！

原144医疗所的老战友和44医院的领导闻讯英雄来访，奔走相告，散落在全国各地的战友听闻此讯，纷纷赶到贵阳，像迎接亲人般的迎接九死一生的一等功臣展亚平以及参战的一军老战友们。

时隔30多年，英雄展亚平终于见到了为抢救他生命付出艰辛努力的医护人员，他眼含热泪，举起残缺的右手，向他们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陶将军称赞：“144医疗所的战友们，你们是无名英雄，是前线勇士的温暖家园和生命靠山！”

一军的参战战友一直心怀感激，希望144医疗救护所的战友们能到一军参战战友较集中的江浙沪皖来走一走，看一看。 

144医疗所的首长战友们也一直牵挂着一军战友，特别是当年的伤病员，想知道他们现在的身体好不好，生活过的怎么样。

家在杭州的陶将军、苏州的展亚平、上海的蒋彦等战友，向他们发出了盛情邀请。在章德钰老院长的召集下，144医疗所老战友积极报名，迅速组成回访团，定于10月17日开启回访一军苏沪杭战友之旅。

16日早上7点，我冒着大雨，驱车4个小时，从芜湖赶到苏州与展亚平战友会合，做迎接贵客的准备。

本该是秋高气爽的日子，却是连日阴雨，仿佛是当年落水洞天气的再现。在落水洞的日子，半年时间没几个晴天，终日雨雾蒙蒙异常潮湿，简易钢架房外伤兵的血衣多日无法凉干，看着让人焦心。而走出落水洞山垭，却常常是云淡风轻艳阳高照的另一番景象。这种奇异的现象在战争结束后，自然消失了。

10月17日，雨停了。在章德钰老院长和乔平、杨华战友的精心组织下，31位医疗救护所的老战友及家属，分别从贵州、广东、云南、山东等地飞抵上海或苏州。

从杭州赶到上海浦东机场的陶正明将军和原一军政治部组织处干事、浙江日报高级记者许佳文，在上海工作的原一军电影队队长蒋彦、放映员孙玉富怀着激动的心情，早早的在机场出港囗恭候着远道而来的贵客们。下午一点多，见到老战友，大家情不自禁的敞开怀抱，热烈相拥、相互敬礼、紧握双手、互致问候。顾不得一路疲劳，大家迫不及待的登上大巴车赶往苏州，与在那里等候的展亚平战友见面。

为了欢迎144医疗救护所老战友回访团的到来，家在苏州的展亚平战友特意邀请我提前一天来到苏州，帮助做接待准备工作。其实，从入住酒店的选择，招待贵宾餐饮安排，到座谈会会场布置，参观路线，甚至是到市场挑选大闸蟹，他都要亲自到现场把关，每个细节，展亚平战友都做好了预案。给家里正在住院的老人请了陪护，让妻子能腾出时间；本该加班的女儿女婿提前调休；喝什么酒，上什么菜等等细枝末节都考虑得非常周全。他对我说，“不要朋友一分赞助，用自已的伤残金和工资招待恩人才最珍贵，才有意义；晚宴要当喜宴办，标准要比女儿出嫁的婚宴高”。

下午4:20，满载贵客的大巴车在酒店门口刚刚停稳，先期抵达苏州的战友们蜂拥而出迎了上去，展亚平也坐着轮椅手捧鲜花出来迎接。章院长刚刚下车，展亚平就把鲜花送了上去，章院长激动地恭下腰，紧紧握住那只残缺的手，给了英雄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接过鲜花，和英雄合影。随后赶到的展亚平夫人徐秀兰，见到刚刚下车的陶将军，两人热烈拥抱，陶将军握着她的手，嘘寒问暖，久久没有松开。他为这位伟大的军嫂几十年如一日无私的付出而感动不已。

老战友相逢握手拥抱，说说笑笑，来不及放好行李就来了一张集体照。

17日晚上，展亚平和夫人、女儿女婿、外孙女，全家总动员，齐聚新世纪大酒店，与回访团战友一起座谈，致谢关爱关注自己的远方战友们。他说：没有你们的全力救治，就没有我展亚平的今天，是你们给了我第二次生命，让我过上了今天这样有妻子、有孩子、有孙子的幸福生活！

丰盛的晚宴上，展亚平携全家给每位前来看望他的首长战友们敬酒，感谢全体人员的到来。

合唱《战友之歌》。

这一晚，大家都非常激动和兴奋，情到深处，全场起立，在乔平大姐的指挥下，齐唱《战友之歌》，一遍不过瘾，再来一遍、两遍、三遍，唱得热血沸腾，唱得满眼泪花，唱着手挽手，唱着肩并肩……

难 忘 老 山 情

回访团首站选择在苏州，有着特殊的意义！

1984年7月12日，陆一军参战官兵接到中央军委命令，于20日秘密开赴云南老山前线。经过4个多月的临战训练，12月9日正式接管老山前线所有阵地，执行保卫边疆领土安全的战斗任务。

在6个月的前线战场，全体指战员不畏艰险、密切协同、机智果敢、英勇善战，未丢一寸土地，没有一人畏战退缩，没有一人当俘虏，牢牢地守住了阵地。先后打退了敌人2次团级、4次营级、100多次连级规模反扑和袭扰。拔掉越军28个据点，摧毁敌火炮128门、汽车65辆，缴获枪炮112支（门），歼灭敌人5200多人。与此同时，我英勇的参战部队在战斗中共有397名官兵英勇牺牲，长眠南疆。

配合我们作战，担负战地医疗救护的144医疗所，共救治我军伤员和病员二千多人，在前线战场出生入死，全力保障了战士年轻的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

展亚平是一军“硬骨头六连”班长。1985年1月11日下午，在执行战斗任务中，为掩护战友撤退，身负重伤。

经过师医院及时止血处理，再转到144医疗所紧急抢救，期间，展亚平做了两次大手术。由于前期的积极救治，给接下来的救治工作赢得了宝贵时间。他们采用了最佳治疗方案，所长亲自带队，以丰富的战伤救治经验、精湛过硬的医术，各科团结协作，经过4个多小时的手术和数日的救治，把昏迷了五天五夜的展亚平，从死神那边拉回来，创造了我军战伤救治史上的奇迹！

展亚平负伤后，被转移了多家医院，先后动过七次手术，失去了双腿和左臂，右手只有3个手指能动，1.78米的身躯仅剩下84厘米，成为1979年对越自卫反击战以来受伤最严重的且健康生活着的战斗英雄。他被评为特等残疾军人，个人荣立了一等功，参加全国第二次英模大会，受到军委主席邓小平的亲切接见。

平时情同手足，战时生死相依。医疗所的同志把每一位前线战友当兄弟、当亲人！

1985年3月，我应约给医疗所内科组写战地总结，我在医疗所了解到：内科组1名组长、2名医生、1名护士长、7名护士、3名卫生员共14人，1984年11月随医疗所从贵阳开赴云南老山前线，在所党支部和所领导的领导下，克服困难，牢固树立＂救死扶伤，一切为着前线，一切为着战友＂的思想，短短4个月，共接收伤病员607人，其中留院伤员316人，转院297人。抢救重伤员13人。治愈出院315人。全组同志分小组15次、79人次到前线103个连队巡诊，治疗1500人次，受到前线部队官兵的一致好评。

这仅仅是缩影，难以全面反映144医疗所、102名医护人员和医疗保障人员的战斗历程。他们配合一军老山作战，直到5月31日，直到我们连队与军前指机关最后一个人撤离前线。

2018年6月11日，在贵阳44医院，章德钰老院长告诉我，在老山战场配合一军作战期间，144医疗救护所共救治前线战伤官兵1600余人，医治病员数百人次。为一军伤病员治伤治病，为战伤重伤员端水喂饭、背他们上厕所，帮他们擦洗身体、什么样的护理工作都做过，把伤员当亲人，出色地完成了战地救治保障任务，一军政治机关给他们记了集体二等功。

对此，一军参战官兵终身不忘！

真 诚 的 回 访

日思夜想，魂牵梦绕！

这世上有一种感情，是除了爱情和亲情之外的任何情感无法比拟的，那就是在战场上建立起来生死战友情！

老院长章德钰已是83岁的老人，家在贵阳。老人家要在5天时间里往返几千公里，连续跑四座城市，家人都担心他身体吃不消。老院长说，这辈子就两个心愿，也是最大的心愿：在有生之年重上一次老山；再见一见一块上过战场的战友、看看在前线英勇负伤的兄弟！

去年10月，老院长带着部分参战人员重返老山，完成了第一个心愿；这次，是时隔35年后，了却的另一个心愿。

跨过千山万水，经受过老山战场血与火的洗礼的回访团战友，每到一地，见到熟悉或似曾相识的一军战友，仿佛又重新回到了那段峥嵘岁月，每个人都激动不已，情不自禁，热泪盈眶、敬礼、握手、拥抱在一起！

在苏州，除了展亚平外，还有金湖战友、原硬骨头六连攻打小尖山十六勇士之一的陈刚，此时的他正在住院治疗战伤后遗症。他忍着伤痛，违反医嘱，开了小差偷跑出来，由夫人陪同到了座谈会会场，与回访团战友相聚。陈刚参战时，是一名入伍才几个月的新兵。

硬骨头六连文书周德骏和六连战友 邓德康、朱秋华在前线负伤、生病，都在114医疗所接受过治疗，听说救治过他们的医生护士要来苏沪杭回访，等不及到上海见面，提前赶到了苏州。周德骏见到了住院时给自己喂过饭的护士梁茜，今天要当面给美女护士敬一个军礼。

朱秋华战友一直保存着35年前在114医疗所的住院病历，今天带到现场。当他展示给大家的时候，这些当年的医生和护士都纷纷围拢过来，猜测病例报告是谁写的，当班医生和护士是谁，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大家都夸赞朱秋华是个有心人，这个收藏十分珍贵。

在张家港工作的一团一机连班长戴永明，得知当年护理过他的女医生周彦从深圳来了，专门开车去苏南硕放机场迎接。他是通过住院拍的一张治疗照片认识周医生的，今日相见，倍感亲切。

苏州市工商局原局长刘海东也是参战人员，他代表红二团参战老兵欢迎章院长等战友的到来。

我是继2018年跟随陶将军陪展亚平去贵阳参加“感恩之旅”后，再次与144医疗所的战友见面，那种盼望已久的喜悦心情，无以言表。在苏州迎接回访团战友的参战老兵，正是回访团成员日夜思念的前线战友！

回访团的战友，见到当年的伤员一个个身心健康，意志坚定，家庭幸福，事业有成，甚是欣慰。

18日上午，回访团在陶正明将军、展亚平夫妇、许佳文等战友陪同下，到江南第一村——张家港永联村参观学习。那里有一位“全国最美退役军人”、全国人大代表、“全国乡村旅游致富带头人”、“江苏省劳动模范”——永联村党委书记吴惠芳。他也是一军参战老兵，曾任一军师政治部主任，选择自主择业回到家乡，建设美好富裕乡村。

在吴惠芳书记安排下，回访团成员参观了永联村的村史馆、议事厅、永联小镇、农耕文化园等，回访团的战友对永联村所取得的骄人成绩赞不绝口！

下午二点，回访团成员在永联村金手指广场与展亚平夫妻和张家港一军战友戴永明、祁楚荣等人告别，准备赶往下一站——上海。登车前，回访团战友一 一与展亚平握手、拥抱。展亚平泪流满面，紧紧握住战友的手，不愿松开。章院长俯下身来，动情地对展亚平说，我们还会再来看你的，你要继续坚强，克服战伤痛苦，多多保重、永远快乐的生活下去。“抗癌将军”陶正明首长再一次半跪在地，紧紧拥抱着自己的战友，兄弟，互道珍重！

18日傍晚，回访团全体成员在陶正明将军、许佳文等一军战友陪同下，抵达上海，与在上海的部分一军参战战友见面。

上海战友蒋彦、孙玉富等很早就筹划起这次接待工作。由于回访团行程安排十分紧凑，且人员年龄偏大，几位主治医生已近80高龄了，很多人还是第一次到上海，白天没有时间去看看大上海的模样。蒋彦、孙玉富战友便把住宿安排在环境清静、次日便于出城的的格林东方酒店，用餐地点则放到最热闹的南京路步行街上的市第一百货商店七楼的顺风大酒店，用餐以后，大家可以游一游夜上海。

上海的参战老兵沈耀家（军宣传处干事）、殷春鸣（军保卫处干事）、朱军（军直属机械连战士）、聂聆（配属一军参战的36师医院卫生员）和转业在上海的44医院付世豪、明慧、万洪宝、刘艳明等战友，由蒋彦、孙玉富战友安排，在分别35年后，与回访团战友重逢。

夜晚的南京路步行街、外滩，人流熙来攘往，灯光璀璨，战友们一边游览参观，一边回忆往事，感叹上海在我国改革开放中一日千里的发展变化，倍感发展成果来之不易，和平幸福如此珍贵！

上海郊外有座千年古镇——朱家角。19日上午，硬骨头六连文书、上海市上勤集团总裁周德骏安排大家在去杭州的途中顺便去参观游玩朱家角古镇。周德骏的名字我早已熟悉：2018年我发表的144内科战地总结——《不务正业写总结》中，就用过一张他在144医院住院时拍的照片。我们当时都是文书，今天难得在上海朱家角合影一张。

二十岁不到的年纪，我们到了一支英雄的部队服役，开始了人生的追梦之旅。那是一个人生命中青春蓬勃的年龄，是浪漫阳光的岁月，是值得一辈子回味的日子。一生有过当兵的历史，有过打仗的经历，从此不再后悔，不再遗憾，因此有了一群战友，一帮兄弟，人生旅途不再孤单！

19日下午，回访团到达杭州，一军很多参战官兵退休或转业在这里，也曾是一军参战主力部队的驻地，想参加迎访的战友很多，只能选出部分代表了。

许佳文战友介绍说，考虑到杭州是旅游城市，战友们年龄都相对较大，所以陶将军就把食宿安排在出门就是西湖的杭州五洋假日酒店，并把参观杭州国际会展中心——G20峰会会场作为重头戏。为此，陶将军多次与宾馆沟通，确保有充足的房源；与国际会展中心所在地人武部联系，解决门票和讲解问题；与西子国宾馆商谈，让战友们在里面用一次餐；给回访团的战友送一本《将军抗癌》，并一一签上自己的名字……

听说章院长一行到了杭州，参战时的一军司政后三大机关“第一处”的处长就赶了过来——司令部作训处处长顾守成（后任南京军区联勤部部长，少将）、政治部秘书处处长王家芳（后任湖州军分区政委）、后勤部战勤处处长高东海（后任一师后勤部部长）。顾将军深情地回顾了自己陪军首长六次到144医疗所的情形，特别是医务人员在停电情况下打着手电和应急灯抢救伤员，让他记忆犹新。“负伤的战友不会忘记你们，一军的官兵不会忘记你们，祖国和人民也不会忘记你们！”

杭州有金山银山，还有绿水青山，人间总把杭州比天堂，回访团战友领略到了天堂的美景和人间的美食。在杭州，大家感到十分亲切，有种回家的感觉，真切的感受到了一军参战官兵的似火热情。

致 敬 战 友

在老山战场作战的日子，我所在的军直舟桥连除了担负军部指挥机关保卫任务外，在战斗最紧要关头，先后五次前往116等一线阵地执行紧急抢筑工事、掩蔽部等军工任务，为一线作战分队打通生命通道、巩固进攻、防御阵地工事，为一线官兵打胜仗、保安全给予强有力支援，连队班长贺满仓在抢挖战壕时被地雷炸断了腿，血流如注，得到了医疗所及时截肢救治，第一时间安排空运到昆明进行后续治疗。

我们连驻地与144医疗所近在咫尺，有时候医疗所也有需要帮忙的杂事，我们都乐于出人出力。医疗所元旦、春节战地晚会会场是由本人参与布置的，他们担负的医疗任务十分繁重，内科组的总结报告和立功申报材料，也是我执笔的。连队协助医院维持秩序，帮助接收搬运伤员，医疗所为部队治伤治病，战场上相互帮助、支援，在战斗中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和感情。生死之交、生死与共的战友情，我们彼此一直铭记于心！

衷心感谢老山战场144医疗救护所的全体医护人员和保障官兵，老山战场分别后，你们一直惦记着我们的冷暖和身体健康，今天，你们不辞辛苦，克服困难，跋山涉水，千里迢迢来看望我们，你们的恩情我们永远不会忘记。

致敬144医疗救护所战友回访团全体同志：章德钰、方策、乔平、杨华、王晓玲、王欢、吉芳、杨新菊、陈惠娟、张志高、渠丽晶、蒋庆珍、孙午阳、白延萍、梁茜、周彦、李燕、史沁玲、姚霄安、章耀忠、陶占荣、王启源、汪运芳、谢玉萍、欧阳兰、谭开华、宫永庄、胡金祥、徐正权、冯盛乾、董连水。

致谢陶正明将军和许佳文老战友对迎访工作的周密指导，对回访团战友全程陪同，以及在杭州的热情接待。

致敬展亚平英雄！10月13日，正在筹备迎接回访团战友的展亚平，惊悉在老家张家港的舅舅去世，悲痛不已。7个外甥中，他是舅舅最疼爱的外甥，与舅舅感情深厚，他匆匆赶回老家，见舅舅最后一面。

舅舅要在17日出殡，这天又要迎接战友到来，他忍痛向舅舅遗体三鞠躬，于16日赶回苏州，再一次检查落实酒店座谈会现场。舅舅亲，战友也亲，两难之间，他向亲友作了解释。亲友们支持他，说：“回访团的战友都是你的恩人，你应该回去迎接，若舅舅在天有灵，也会支持你的”。 

为了不影响战友们的心情，他瞒着所有人，对我这个唯一知情者下了封口令。

随团回访的一名女兵提前到达苏州，见到了展亚平夫妇，十分感慨：“我从来没有为哪个男人哭过，但在展英雄面前我哭了……”女护士孙午阳说，这泪不是对展英雄的怜悯、惋惜，而是为他的事迹，为他坚强乐观的人生态度而感动落泪。

致谢展亚平的妻子徐秀兰女士：她大爱无疆，把一生的爱情，一生的辛苦，都奉献给了英雄。她爱党、爱国家、爱社会、爱英雄，双手支撑大家庭，照顾双方父母，照顾轮椅上的丈夫，拉扯大女儿，照顾外孙，在她的脸上，永远看到的都是灿烂的笑容。

致谢张家港市永联村党委吴惠芳书记在张家港安排的盛情接待。

致谢蒋彦、周德骏、孙玉富、聂聆战友，在上海的热情陪伴。

是大家的共同努力，使144医疗救护所战友回访活动取得圆满成功！

情谊至深，莫过于生死与共。

永远的老山情、战友情！

【2020年10月随团釆写，感谢许佳文老首长友情提供杭州站活动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