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一样的西藏

云水谣

<p> ——西藏散记之三</p> <p>未去西藏之前,我便深知内地和藏区之间的巨大差异,但这种差异,也是吸引我义无返顾地走进西藏腹地的原因。</p> <p>在西藏的那些天,我一直以一个外乡人的视角,处处打量身边的世界,可越看越觉得,西藏真是个迷。</p> <p>记得在日喀则的第二天,在次央青旅附近的甜茶馆吃完早餐后,我又兴致勃勃的准备去爬尼色日山。</p> <p>当时已是上午9点多,也是内地城市烟火气正浓的时候,可环顾日喀则的街头我却发现,行人真少得出奇,不知当地的藏民去了哪里。</p> <p>带着疑惑一路向前,快到山脚下的哲什伦布寺时,我才似乎找到了答案:围着哲什伦布寺,许多藏民正一手摇着经筒,一手执着念珠,一边念着佛经,一边自顾前行。</p> <p>当内地人在为生活忙碌奔波的时候,这里的人们正在成群结队地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一样的信仰、不一样的理念,让藏民们过上了与内地人不一样的生活。</p> <p>在西藏,藏民对佛教的虔诚远远超乎我们的想象,无论在下密寺,还是在小昭寺、仓姑寺,随处可见朝拜的藏民,而且不分老幼。</p> <p>我和藏人虽然走在相同的街上,在同一个寺庙里摩肩接踵,但我分明感到,我们是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人,他们对佛的虔诚我一点都看不懂。</p> <p>记得那次在布达拉宫门口,我竟看到了一位只有一条腿、连走路都要靠双拐的人也在叩长头。</p><p>看着他借助拐杖艰难地站立再伏下、站立再伏下的身影,我真有一种浑身震颤的感觉。在这片神秘的土地上,佛教已融进了人们的日常生活,深入到了他们的骨髓。</p><p><br></p> <p>行走在那边空气稀薄的高原你还会发现,事物之间似乎极少存在对立的关系。</p> <p>记得那天从日喀则市区打车去火车站,行至途中,路边竟然窜出来好几头牛。</p><p>“这种情况交警不管吗?”我惊奇地问出租车司机。</p><p>那位四川来的司机淡然一笑说:“这很正常呀,为什么要管?!”</p> <p>青藏高原的生存环境,确立了生灵之间的生存关系,在这里,牛对许多事都拥有决定权,包括人的居所。</p> <p>在哲什伦布寺周围的小巷中闲转,你经常可以看到,许多人家喜欢把牛头骨悬挂在门楣之上。在这里,牛不仅是他们的朋友,也是他们的精神图腾。</p> <p>我不信佛,但尊重别人的信仰,因为即使从功利的角度看,宗教也有两大好处:一是教人向善,二是解除对死亡的恐惧,因为在宗教的世界里,死亡仅仅是个驿站,人们在此稍作停留,便会匆匆赶往另一个世界,死亡只是一个窗口,人们透过这个窗口,便可探听另一个世界的音讯。</p><p>无论是从科学还是神学的角度看,死亡都是正常的事,对于死亡的恐惧和对死亡过度的悲伤,主要还是源于人们对死亡的无知与不甘。</p> <p>有人说“生命的可爱正在于它的脆弱,是时间的界限标定了生命的价值,而没有终点的生命,只能变成看不到尽头的刑期”。</p><p>游走在青藏高原,我总感觉藏民是生活在一部超现实的小说中,他们的日常包含了太多魔幻的色彩。</p> <p>在西藏,人死后有许多安葬的方式:塔葬、天葬、火葬、水葬、土葬等,与我们内地人喜欢土葬和火葬不同,藏民更崇尚塔葬和天葬。</p> <p>在布达拉宫里的那一座座灵塔前,导游为我详细介绍了塔葬的流程,而关于天葬的一些信息,则是一位宁夏籍的刘军官在日喀则返往拉萨的火车上告诉我的。</p> <p>据说,人在天葬时,连骨头都会被砸碎,和以糌粑,捏成块状投给鹰隼,之所以如此,目的只有一个:让一个人的肉身顷刻间化为乌有。当地人认为,一个人从物理上消亡得越彻底,他的转世之路才会越平坦。</p> <p>比起尸体在泥土中慢慢腐烂或在江河中被鱼虾噬咬,天葬以一种决绝的方式,快速斩断了死者与尘世的联系,让曾经真实存在的生命迅速消亡。</p><p>藏人对生命最后的安排,真的让人哑口无言。</p> <p>孑然独行于西藏,我常常是旧迷未消、新迷又生,尽管西藏有着绚烂的外表和隐秘的内心,但作为一个匆匆过客,我只能目睹它的一些片断,永远无法了解它的整体,我所说的,也并非西藏本身,只是我眼中的西藏,但我认为这都不重要,只要来过了、看过了,一生中曾有几天变成了西藏的一部分,于我而言就足够了!</p> <p>迷一样的西藏令我更着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