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经历的几件事

陈征(笨夫)

<p>   七十年代经历的几件事</p><p><br></p><p> 撰文/陈征</p><p><br></p><p> 在我六十周岁的时候,曾写了一些自己经历的往事,闲来找出来看一看,觉得有必要公开分享一、二、三。</p><p> 其一画玻璃画。大约七十年代初期,营口兴起了玻璃画,不知何时我也开始画了,起初临摹邻居家炕柜上的玻璃画,后来兴趣极浓,又好在我在工厂工代会工作,笔、墨、颜料可以用一些,一来二去找我画玻璃画的人越来越多了,我画的大部分是花、鸟、山水,人物是不画的,临幕的都是有名画家的印刷作品(年画、书刊中的美朮图),至今我还保留好多,也有自己创作画稿,玻璃画有单层的,也有三层带有立体感的,拫据玻璃横、竖幅不同,有些画稿不完全吻合尺寸,就将几个画稿取舍组合。作画时先将画稿放在玻璃下面,用墨和广告色画出第一层次(有时也用油色画出第一层次),待干后用各种油色分别涂之,再待油色干后,用刀片刮出边框涂上油彩,晾干后,一幅与画稿相反的玻璃画就完成了。</p><p> 那时玻璃画主要用在炕柜、炕琴、立柜、写字台、箱子座上,也可作装饰画挂在墙壁上。那时人们结婚,打的傢具都离不开玻璃画。会画玻璃画可是个苦差事,家里、单位都堆了好多大大小小的玻璃,稍不注意,玻璃碎了还得给人赔,而买玻璃还需凭发给的玻璃票,家里的玻璃票用完了,还得找别人要,真是巧人是拙人的奴才,累苦我也。作画时间大体在下班后和星期天,心情好画的就好,画完自己反复欣赏,看也看不够。玻璃多了,又心烦意乱,有时干脆搭配作画,给同一求画者特别拿玻璃多的,画几块认真的,再画几块忽弄的,那年月人们都很实在,无论谁求谁帮什么忙,都不给报酬,因而我给人画了那么多玻璃画,偶尔有给一盒烟的就算烧高香了,但有时也有到求画者家里作画的时候,去时带上自制的画箱,笔、刷子、染料、汽油、画样,画完可以吃饭、喝酒,有花生米吃就相当于现在吃海参、鲍鱼了。</p><p> 印象最深,自己最滿意就是给亲属结婚画的对联了,那乌、花采用的都是工笔手法,前后用一个多星期才完成,現在弄回来已不可能了,不知后来给别人了,还是扔了,还是破碎了,总而不复存在了。原市经委领导王明亮结婚时,傢具的玻璃画就是我给画的,恐怕也早就没有了。唯独我还保留我自己画的两幅玻璃画,一幅仍然在家挂着,油彩有的都脱落了,一幅在儿子楼梯小房里深处,不知碎了没有,但都不是得意之作。不知哪年哪月,玻璃画不时兴了,傢具用的玻璃画改为胶合版烫画了,虽然我也在胶合板上作过画,烫画也会,但终于不知何时就停画了,拜拜了我的玻璃画。</p><p><br></p><p><br></p> <p>  其二安土暖气。又是个不知何时,大概在1972、1973年间吧,百姓家里兴起土暖气,土暖气就是在炉膛里放进金属作的炉芯,有盘圆的,有盘圆加立柱的,有铁的,有铜的,也有白钢的。炉芯进出口都有螺纹,可用4分管、6分管或1寸管连接管道和暖气片,当然采暖屋外管道还要有一个立管连接水箱,土暖气安装完后,炉子生火,热水循环,暖气片(或其它装置)热了,屋里也就暖和起来了。有了土暖气,睡觉屋子没有了炉子,没有炉子就没有灰尘和油烟,不仅屋里干净多了,而且更重要的是避免了因为用煤生炉子产生的的一氧化碳引起煤气中毒现象,睡觉也踏实了。不知道这是谁的最早发明,真是太“伟大”了,我曾在锅炉房干过,会点水暖,安土暖气还是行的。</p><p> 记得我和我的领导工代会主任扬学义是安土暖气的搭挡,他盘炉子,我安暖气。炉芯是核心,但我们制作是得心应手的,在厂里买根19X1的黄铜管,灌满沙子在胎具上一偎,几分钟就成了盘圆,两头铜焊带扣管头,一个炉芯就制作完成了。去给用户(主要是厂内工友)按暖气,自行车后架绑好借来的带絲、三角架,车把兜子里放进管钳子、铁锯、麻、油、石绵绳……。到了目的地,大约3、4个小时就可安装完毕,待炉子盘完生上火,暧气开始热了,我们就可以在主人家喝酒吃饭了。记得曾给原二轻局组织科高玉林家就是这样安土暖气。其累也累,其脏也脏,其乐也乐,其“牛”也“牛”。随着供暖事业的发展,土暖气完成了荣耀骄傲的使命。我那个怎样自制安装土暖气的书稿也就陈封在一个铁箱里了。</p> <p>  其三搭地震棚。1975年2月4日19时36分,海城、营口发生了7点3级大地震。震前我正在家里和母亲、外甥吃饭,家里还来了学玻璃画的工友郑永志,不久,大地就轰隆隆地响起来,我和郑永志同时喊起来,地震了,我们扶着母亲抱着小外甥往屋外走,瞬间没电了,电灯不亮了,好萛到了街面,腿肚子直哆嗦,时间不长,白色地光出现,余震发生,大地又晃动起来,此时胆战心惊,只有一个感觉,完了,地要塌了,地球要坠毁了……,周围漆黑一片,邻居也都跑出来了,大家乱作一团,不知所措,真是可怕极了。2月份天气还很寒冷,总站在外面也不行,好在我家是平房,仗着胆子飞快跑进屋子拿出椅子、衣服,被褥,给母亲和孩子穿上、裹住,坐下,天知道这一夜我是怎么过的。</p><p> 天亮后开始搭地震棚,所谓地震棚就是木杆支起的人字架,上面四周找点什破帘子、棉被围上,架子里地下铺上木板放上被褥,就萛是住处了。记得晚上进地震棚,能盖身的都盖了,甚至脚都用棉手套套上,但还是因为不脱棉衣冻的要死。后来不知是听说还是回想我看杂志当兵雪地宿营的文章,总而言之再进地震棚钻被窝时,迅速脱掉外衣,只穿裤叉丶背心,然后用事先灌好的热水袋捂身,果然不感觉冷还可以入唾。</p><p> 地震后,一批批简易房布满街巷,一有地震风声,人们就进地震房,而且地震房越盖越好,甚至有的成了结婚用房,我就曾帮工给发小吕庆海家盖过地震房,不过是个小工匠,搬砖头,和大泥,作土坯……。不知何年何月,随着搂房的兴建,地震棚、简易房几乎没有了痕迹。但往日情景仍然历历在目。</p><p> 上述一、二、三的经历,我的年龄在24岁至27岁之间,正值青春芳华,芳华的青春时代。</p><p> 2020.10.22</p> <p> 作者像/孙维富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