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那条小河流

花开正当时

<p class="ql-block">  上了年纪后,每一次回老家,心中都有些许的波澜……那回不去的岁月,流失的童趣,青春的追逐都恍若眼前。或许人人心中都有一份永远挥之不去的恋情。</p><p class="ql-block"> 最近看了一本迟子健《额尔古那河右岸》,是描写东北少数民族鄂温克人生存现状及百年沧桑的长篇小说。作者以老酋长夫人一生经历对生活、爱情、灾难以及游牧们之间的情感铺展开自叙的题材。全书270多页,仅以四天的神速将它浏览,深深地被她笔下的人物所震撼,所痴迷,所伤感。也许作者本人就是草原上一位多情的女人,她的每一处笔尖下叙述的人和事都充满激情和灵性,那广袤无限的草原,活泼而又可爱的鹿群,斤斤计较但又很善良的邻居以及为爱不屈的楞头青……太多太多。他们是群体,但也是孤独的。也许这就是生活,有眷恋有失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踩在废墟的上面,心一下空白了许多,有些茫然,又有些许伤感。心中一直都害怕废墟,因它无情地将所有过往煙灭于尘埃之中,那点点滴滴的往事如片片瓦砾散落在荒草丛中。踏在厚重的枯叶上,看到仅存断臂的墙垣已被杂树和枯叶尘封很久,心情也变得异常沉重和不舍。此时青葱的竹林严然成了旧宅主角。具有强大生命力的竹鞭吸取宅地的精华,呈现出勃勃生机和旺盛气势。那残缺的青瓦依然有序地躺在破损的墙体的头顶,确显得格外地荒凉和孤独。</p> <p>  这曾经是一个普通的六口之家的源生地,七十年代移居此处生根开枝。那时三间茅屋便是他们温暖的护身养栖之处。物质匮乏是当时集体生活时代的特写照,年青的父母虽很勤劳,但领取的口粮与日益增长的孩子身体上的需求总是相悖。山芋,老玉米,南瓜,萝卜粥、倒成了三餐的主食。所幸杂粮对体格需求量大的孩子们倒是滋养的很强壮,但对于整日在田地间幸苦劳作的人却是种内损。现如今谈吃稀饭、山芋是六七十年代许多人较嫌弃的食物了。只是那时我年纪尚小,食量不大又或许是家人对自己格外照顾些,忆起中没有厌恶的,都是新鲜而又美味的。特别是冬日里萝卜煮饭,一比一的量加入适量的盐和一块腊猪油,至今都觉得最美味。</p><p><br></p><p> 而对于山村,没有闹钟的时代,鸡的啼鸣严然也成为勤劳人的生物惊醒钟。鸡叫二遍时,各家各户的大门就会开启新的一天。他们的身影就在晨雾和晚霞中忙禄地交替着。除了我们四人不断地成长,老屋也被勤劳的父母替换过两次,一次是将青瓦替换了毛草,那次应是刚上小学,冬日里的火桶失火,把一家人吓得够呛。父亲狠心又借了点钱将老屋整改了一下。</p><p> </p><p> 没过几年,大哥也到谈婚论嫁之时,需要重建堂屋。父母亲就购买手拉车带领大哥哥将散处的石头整车整车往家搬。新的六间房就是这样一块一块地垒起的。那时全村都说父是了不起了,硬靠一双手将一大家子生活照顾的滋润起来。父那时正是村中队长,别人肯定言语对他也是一种鼓励,那1米8的个儿,走路时都有风声过。那时父真的很帅……</p> <p>  现如今,父留下来的都已变成一堆无人问津的废墟。那一丝丝抽不完的念想一直在心尖缠啊缠着!试想当年,父说爹爹(爷爷)站在即将推翻的堂屋前潸然泪下的情景。也是同那般的不舍和无奈。 </p><p><br></p><p> 想必爹爹的爹爹那辈的家境应是非常的不错,记忆中那前堂天井的大房和我爹爹家的都是四方高柱,左右四厢房并装有花窗格,堂中间留朝天的井,柱子上的黑红漆那时既光滑又发亮。一只上百年的乌龟看着总长不大。不同之处是:我爹爹的房柱是原木色,说是建房时遇到手头周转不济,没有将其修整好。完整的院房自然留给了爹爹的大伯那一房了。父在家排行老大,下面还有三弟两妹。虽然当时爹爹也拥有一套院房,即便没修整好,那也够挣面了,但父结婚后,带着还怀着我的母亲领着三位哥哥重新在别处安了家。小时到奶奶家就想到厢房里去玩,那里的光线其实并不好,只是那浓厚的色彩成就了许多我想却又不知的秘密故事。</p> <p>  记忆中爹爹身村魁梧,相相貌堂堂。当时他是这座大堂屋里唯一的一位长辈。随着各房的人口陡增,分岐的势头一日比一日强大,爹爹已无法控制族里局面,整座堂厅就在他眼前被子孙们瓦解成了一堆废墟,能用的只是部分墙砖木头,而那时的砖是现在的二三倍之大,与现在小砖根本匹配不上,不能被各户用到新建的正房,只能搭建灶房和厕所了。爹爹那一代的念想就这样被自己的子孙们揉碎了,他老人家那无言之泪应是酸的瘆人。而我那童年的好奇之梦也永远殒落!</p> <p> 2020.1.14 夜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