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pan style="font-size: 18px;"> 故乡的老宅</span></p><p> 作者 陈建国</p><p> 一个转眼夏天就成为故事,一个转身秋天就成为风景。金秋时节我与兄弟姊妹一起回故乡。一路上,大家都在讲述童年趣事,我却沉默不语,追忆与父母生活的片段。</p><p> 到了老屋一切都显得熟悉而又陌生,老屋已经变得更老了,墙壁上有雨水冲刷的痕迹。还有几处老墙无力支撑年代的久远,颓然倾倒,露出屋后的杂草更加显得荒凉。我能想象到,每逢下雨,屋顶的雨水,就会顺着墙壁流下来。</p> <p> 推开堂屋大门,堂屋的神龛还在,“石峰堂”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是父亲在农闲之余请木匠做的神龛,自己手书了本家的堂号。中间则是传统的“天地君亲师神位”左侧是本家的郡望“颍川氏”神龛底部罗列了一排菩萨,母亲生前常为这一堂菩萨打理清洁。因为这是母亲用120斤稻谷换来的。每当看到这一堂菩萨我就觉得母亲的虔诚与善良被那走卒商贩利用了。当然这些都丝毫不影响我们一家人对菩萨的敬畏之心。屋里有很多蜘蛛网。我拿了扫帚,把蜘蛛网清理了一下;用抹布把桌子凳子上的灰尘擦了擦。时间太远久了,没有什么清洁效果,这只是对老宅一种情怀。</p><p> 推开右侧的门便是父母生前的卧室,墙壁上的相框还在,只是相框的主人,再也看不到了。一张古老的木架子床依旧保持着以前的样子。我忽然想起父亲在世样子,先是咳几声,然后招呼大家坐并吩咐母亲烧茶做饭,自己再习惯性的嘘寒问暖当年我甚至认为这些嘘寒问暖都有点多余,大家离得不太远情况都知道。母亲默默无闻的张罗着一餐丰盛的午餐……</p> <p> 锄头也生锈了。要是母亲在的话,锄头是不会生锈的,锄把也是溜光的。母亲是劳动的好手,对于种庄稼母亲是认真的,前些年大家都放弃庄稼去城里务工去了,我母亲都是把田头地垄的杂草锄的干干净净,以至于一看田间地垄的就知道是那块地我家的责任地。</p><p> 哎,睹物思人的感觉,真的很难受。</p><p> 我们一行来到父母的坟头上了几炷香,烧了一些纸钱,我们就得往城里赶。从故乡到城里有几十公里,说近不近说远不远。我忽然发现,自己和故乡已有距离了。但我的根还在故乡,似乎又不在故乡了……</p><p> 再过几年,老屋也会不复存在。只有父母的那座坟,是我们回故乡唯一的理由。</p><p> 庚子年季秋 建国记于嘉陵江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