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石岭 再见十团

马成

<p>  </p> <p>  回老部队看看的想法在我心里隐藏了很久很久,每次都被这样或那样的原因给推掉了。今年国庆节后的一天早上醒来,突然萌生了立刻去看看的想法,而且越想越强烈。于是电话约了一位朋友陪同,就这样非常简单的出发了。</p> <p>  秋天的好景色,给即将回部队的我平添了许多欣喜。从宽甸到四平,需要大约5个小时。想想自从复员后,已经26年了。</p> <p>  中午到了四平后,得到了转业后留在四平的战友闫立俊的款待。吃过饭后,在他的安排和陪同下,我们一起前往石岭,坦克十团的驻地,也是我朝思暮想的地方。</p><p> </p> <p>  四平到石岭的路,已经拓宽至双排双车道,路况非常的好,只需要十分钟就能到达。在路牌上终于看到了“石岭”两个字。</p> <p>  在这个以前经常走过的十字路口,曾经的烧麦饺子馆已经变成了药房。记得每次路过这里,能够吃上一盘烧麦,喝上一瓶啤酒,那是非常非常奢侈的事了;另一角的饭店也已经变成水果店,记得曾经随政治处在这里吃过一顿丰盛的涮羊肉,那也是我第一次吃涮羊肉,好吃的不得了!</p> <p>  石岭火车站已经重建或者翻新了,但还是一个小站。以前,我每周都会来这里取电影胶片。火车道还是老样子,列车都是慢车,没多大改变,道路改善后,已经很少人坐火车了。</p> <p>  去往三沟的路正在修道,很宽,估计也是被隔离开来的双车道。这条道路虽然还是灰朦缭乱尘土飞扬,但可以想象竣工后的场景,和从前不一样了。一条已经畅通的高速公路在这条道路的上面经过。</p> <p>  到了。三沟的大门还是老样子,两排的大树苍老了许多。十团早已迁出了许多年,坦克三师及十团早已整编出四平。到哪里了?我不知道。后来听说有一个教导队在这里驻扎。而现在,只剩下很少的几个士兵驻守,也就是在照看营房。</p> <p>  映入眼帘的是我工作三年的电影组全貌。它的整体结构还和以前一样,只是名称由坦克十团的电影俱乐部变成了后来的训练中心。这个建筑已经多年没用了。</p> <p>  礼堂内部早已装修过,椅子换新,少了不少座位,以前可以坐一千多人。我们每周二放一次电影,偶尔会有军区歌舞团的慰问演出,全团大会和节日联欢会都在这里进行。我在这里写过会标、还有联欢会的舞台设计。</p> <p>  舞台还是有从前的影子。这个配电柜就一点没变。那时候条件有限,所有的灯光都要用手搬刀闸来控制,现在想起来还是有安全隐患的。</p> <p>  这个用钢筋做的登高梯子对我来说印象深刻,礼堂的灯光操作和挂放幕布都得从这上去。那时的我特别恐高,每次上去都特别艰难。</p> <p>  舞台的地板还是以前的地板。地板和以前一样的松动,走起来嘎吱嘎吱的。记得有一次沈阳前进杂技团来演出,因为地板问题而增加了不少危险系数。</p> <p>  通往二楼的楼梯,扶手还是那样斑驳。当兵的三年,楼上楼下走了无数次。</p> <p>  二楼的放映室和左右两个屋已经全部打开了。中间是放映室,右侧是我的房间,左侧是戴的房间。这个地方也是我记忆最多的地方。在这里,放过电影,放过号,放过广播。这里也是战友经常聚餐聚会的地方。</p> <p>  这个杂物间曾经是我画画的地方,以前墙面挂满了我的油画。这个旧木床是以前电影组留下的,或许有一点可能是我曾经睡过得床。可惜的是我的那些油画,早已经流失了。</p> <p>  最初的宿舍。政治处的干事家属来部队时,经常借用过。我们经常在这里打扑克下象棋,经常在这里喝醉。</p> <p>  这个房间曾经是坦克十团的荣誉室。原先的地板已经换成地砖。记得有一次政治处去黑水演习前,整个地板放满了备用的冻饺子。</p> <p>  原先的军人服务中心和小卖部都已经拆掉了。那时候我们喝的最多的是便宜的洮儿河,经常买一瓶肉罐头,回电影组烩一盆大白菜,那时的味道真的是好极了。</p> <p>  这是通往团部的小路,记得有个宣传栏,已经没有了。旁边的机关食堂早已经拆掉了。那时机关食堂伙食标准较低,吃的不好。记得机关领导在小间招待时,喝酒都用三钱的小酒盅,一口一个,每顿最少喝上二三十个,没点酒量真不行。</p> <p>  团部大楼除了做过外墙保温,总体结构一点没变。以前热热闹闹的大楼,现在变得冷冷清清。</p> <p>  大楼内变化不大,楼梯还是那个楼梯,扶手还是刷过油漆的那个扶手。前面都已经爆皮了。这里,除了安静还是安静。</p> <p>  这是政治处曾经办公的地方,地面一点没变。会议室有些空荡,一台超薄的液晶电视凸现从前与现在的变化。</p> <p>  这是驻守士兵的会议室和宿舍。虽然这里的战士很少,但还是保持着军人的基本素质和素养,不得不让人肃然起敬。</p> <p>  这里的战士热情亲切,让我有了归属感。在我到来和离去时,他们给予我的军礼让我感动不已,也让我不知不觉的回给他们一个军礼。</p> <p>  曾经高亢的操场格外冷清。</p> <p>  这里是特务连、通信连、炮营、步兵营的原址,时间太久了,我有些分不清了。</p> <p>  这里是卫生队,已经年久失修成为危房了。卫生队没有女兵,都是男的。记得有一个大校蒋医生,军衔特别高,那时,曹团长还是中校,蒋医生的两条杠四颗星特别的醒目。</p> <p>  家属楼已经破烂不堪,这里我来过多次,也在这里混过饭吃。这里是营以上干部的随军家属的住宅,大部分家属都在服务中心上班。</p> <p>  通往四沟的路,道路依然泥泞,车也有些颠簸。那时候,记得这条路经常有训练坦克经过。</p> <p>  这里应该是停放坦克的库房,十团搬走后,可能一直都在闲置着。</p> <p>  射击场,打靶的地方。我当兵三年,只打过六发子弹,撇过一枚手榴弹,有些难以启齿。</p> <p>  修理坦克的地方,早已荒芜。</p> <p>  四沟的锅炉房。</p> <p>  这里是四沟的营房,二营和三营吧,时间太久,记不住了。</p> <p>  这里是训练场。我在新兵连时,需要在这里轮流进行巡逻哨,有一次我是在下半夜一点到三点的班,整个训练场黑乎乎的,有点吓人,自己困极了,就披着羊皮大衣在坦克的链子上睡着了,直到五点才醒,便宜了下一个轮班的战友。</p> <p>  坦克三营八连,我新兵所在的连队。一九九一年的整个冬天,我都在此训练。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让我记忆深刻,这里有太多太多的故事,其中就有耳朵被冻起泡的往事。</p> <p>  这里是宿舍走廊,一点没变。我新兵时住过的地方原先是通铺,已经拆了。晚上睡觉时,通铺底下经常有老鼠出没。</p> <p>  旧时的黑板报。我在新兵时,因为会画画,黑板报出的好,只要团里搞评比,我每次都是第一,我是通过黑板报而被政治处选中调到电影组。</p> <p>  三营营部。每次在这里就餐,都要排队唱军歌,然后依次进屋。最难忘的是每周六的红烧肉,红扑扑的香喷喷的,太好吃了,从哪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吃到如此好吃的红烧肉。</p> <p>  加油站。</p> <p>  在慢慢离开的路上,发现部队的外墙 ,还是老样子。</p> <p>  我要感谢闫立俊,是他给了我机会,让我能够走进营房;我要感谢驻守在营房的战友,是他们的热情让我有了归属感;我要感谢曾经的老战友,是你们让我如此的怀念这个地方!</p><p> 我完成了自己人生的一个夙愿,让我没有遗憾。我不知道自己的下半生,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来一次,或许一次就够了,在我离开时,我将怀念和记忆,留在这里。</p><p> 再见石岭,再见十团!</p><p> 敬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