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古北口

风轻云淡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有些美好的东西，在我们拥有的时候，常常熟视无睹，只是在某一瞬间，感觉快要抓不住的时候，才会慢慢地遗憾、愧疚、悔恨。比如时间，我们一直在荒废，偶尔的一根白发，才知道青春易逝。有些东西失去了，比拥有更让我们刻骨铭心。 那是遥远的1980年6月22日，长春地质学校探矿361班密云实习小组，来到密云县高岭镇放马峪村宝家洼屯，在北京101地质队驻地实习。 实习中的某一天，带队的王生老师说，“明天我领你们去古北口长城吧，但古北口离我们这里很远，没有公交车，想去的同学只有两种办法，一是借老乡的自行车；二是走路去。只有一个要求，骑车去的同学一定把女同学带上。”第二天早上，我们怀着不到长城非好汉的勃勃雄心，兴高采烈的向着古北口进发！ 岁月如歌，时光茬苒。转眼，我们离开校园已是四十年了。忆同学少年，感慨万千。 多少次在斑驳的记忆里，思念着当年的长城，多少次在泛黄的照片里，寻找着当年的长城。这是车辚辚马潇潇，多少将士保国土的疆场。这是大风起兮云飞扬，无数豪杰征战的沙场。 血雨腥风、沧桑几千年的长城啊！多少刀戟在历史的长廊中挥舞拼杀，多少朝代在时间的河流里起伏跌宕，多少英魂在你的上空悲吟呜咽，多少孟姜女在你的脚下哭嚎断肠。千疮百孔的城墙，百孔千疮烽火台，当年的明月，当年的狼烟，仿佛已经隔了千里边隘万重山。如今的长城，早已没有了刀光剑影，江山，不再是谁家的江山！ 多少年来，再去古北口，重上长城，寻找当年的影子，让老照片上的情景再现，一直是我们的梦想。 2020年8月22日，王桂茹拍的一组古北口蟠龙山长城的照片，犹如导火索，燃起了同学们的激情，经商议，决定于2020年10月12日，再去古北口！ 10月11日，刘宪从哈尔滨、杨英华从大连、刘淑荣从吉林、李景波从通榆向大城市铁岭出发！ 这一天，是盼望已久的日子，这一天，是四十年梦想成真的日子。 你看到我了吗？我已看到了你！杨大勇到车站接我们来了！ 久别重逢，脸上的笑容多么灿烂啊！ 张洪斌也来接我们了，我们在大城市合个影吧！照片里有你没我，有我没你，这个你我都明白是咋回事！ 大勇把我们接到了他的家里，大勇的夫人曹淑岩老同学给我们准备了丰盛的家宴，让我们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我一边放松的吃着喝着，一边偷偷的想，如果其他八位女同学都“内销”了该多好啊！这样，会让我有十个家的感觉。“可叹群雄艳福浅，忍看花落他人家。—赵宪富” 我们东线的一行五人，按要求规定，下午18点前到达朝阳，与从西线葫芦岛来的高玉才，在马龙立的宝地胜利会师！ 美丽的大凌河，我们来合个影吧！朝阳是地球上第一只鸟飞起的地方，第一朵鲜花绽放的地方，牛河梁是红山文化的发祥地。朝阳这座三燕古都，文化底蕴厚重，民风质朴。 人说，父母走了，童年就不在了。但有一种东西总让你感觉似有似无，当你回过头却看不见她，而她似乎又无时不在，那就是青春，有同学在身边，青春从未走远。 相逢是首歌，同行是你和我。相逢是首歌，歌手是你和我。 12日早上，我们两车七人，离开朝阳向承德出发。我还记得，当年我们实习要结束的时候，有同学和老师说，“来密云不到承德乃之遗憾。”老师说，“那就留下遗憾吧！”谁知道，这一遗憾对于我来说就是四十年。还好，总算没遗憾终生。 行进在路上，我仿佛置身于一幅巨大的油画之中，秋的画笔早已为我们悄然抹下了浓浓的色彩，来也悄悄，美也悄悄。秋的色彩在意像之中几乎都是暖色调的，黄色、红色、褐色、橙色，我想，也许生命的成熟之美，就该彰显在秋风劲处？在这样的秋里，注定是要勾起伤感的，“一声梧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如今的我，已没了年少时“爱上层楼”的矫情，尽管也有愁思，尽管也写满纸的离人泪。走在秋里，平复思绪，投身自然，感受秋的成熟之美，心中无限感慨。看公路绵延，秋色正浓，在静默的经年岁月面前，我有些胡思乱想，生命之轻，我究竟能在哪片红叶上找到自己？ 承德到了，刘宪的表妹表弟，为我们安排了丰盛的午餐，那种亲情，让我们心里暖暖的。 来承德必到避暑山庄，四十年的遗憾终于在今天弥补了。 承德避暑山庄，又名“承德离宫”或“热河行宫”，是世界文化遗产、国家AAAAA级旅游景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中国四大名园之一。 乾隆三十六年，为乾隆帝六十寿辰和皇太后八十寿辰之年，边疆各少数民族的首领都要集承德，举行盛大的庆寿活动。 为了来之不易的前所未有的全国民族大团结的局面。为了敬重各族信仰，团结各族人民，乾隆帝御旨建造这座大型寺院。 各个都是摄影师，这姿势，不出大片都很难。 13日中午，我们再去古北口的行动正式拉开帷幕，之前热热闹闹演的都是序幕。 王桂茹因有事没和我们一起出发，她自己坐高铁到北京，又从北京到古北口。我们先前支队在古北口隧道出口，一边解决着中餐，一边等着王桂茹。 等待是一种多么浪漫的事啊！ 等待是一种多么美好的事啊！ 王桂茹2007年长春同学会的时候没去，我们这里的同学有好几个她都是第一次见面，那种亲切感无以言表。 王桂茹8月22日自己来过这里，她说这次来就是要和同学们再在这里拍一张从前那样的照片。这是一个梦，一个四十年的梦，今天终于实现了！ 曾听说，有梦就不要让其枯萎，梦想一旦被付诸行动，就会变得神圣。没有一颗心会因为追求梦想而受伤，当你真心想要某样东西时，整个宇宙都会联合起来帮你完成。 我们接着要实现下一个梦想，登长城，做好汉！ 古北口长城分四段，即卧虎山长城、蟠龙山长城、金山岭长城、司马台长城。我们当年登上去的是哪一段呢？离古北口最近的是蟠龙山长城和卧虎山长城，拿出四十年前的照片对比判断，不是蟠龙山长城，很显然，这段长城没有我们当年登的长城险峻。 上车往远走！总指挥下了命令。高玉才说，“习主席说过，要回过头来看事情。”我们开车远离了长城一段距离，下车回头眺望，远处的长城映入眼帘，陡峭的山坡，高耸的烽火台。对！就是这里！ 右下角的缓坡，我们当年就是从这上去的，当年我们停放自行车的小村庄是否还在？我们找水喝的那户人家有没有搬迁？ 目标锁定了，可是从哪里上去呢？我们有访问过，老乡说这段长城没有开放，但从边边角角的地方也能上去，我们兜了好几圈，就是没有找到可以上去的地方。 来到山下，这里正在修建高速铁路，围的很严，没法进入。 继续找路，上长城！每一处看似能过去的路口，都有一个带着红胳膊箍的老者在把守，看来，想上去是无望了。 找上长城的路比当年上长城还难，我们也想过，搞点小恩小惠上去，但又一想，不让上有不让上的理由，何必违规。远远的看它一眼吧，又留下了一个遗憾！ 我们决定这天不去长城了，去找当年实习住过的地方，高岭镇放马峪村宝家洼屯。 天色已晚，我们来到高岭镇想要找个旅店住下来，打听来打听去镇里没有旅店。李景波特意问问当年的房东林茂森，回答，人没了！这让我们有些伤感。 再往前越走越远，总指挥高玉才决定转头往回走，古北口是旅游景区，一定有住的地方。突然，石碑上三个醒目的大字映入眼帘“放马峪”。 放马峪村宝家洼屯，是我们四十年前住过的地方。我记得北京101地质队的食堂在马路对面，当年我们这些实习学生都在那个食堂吃饭。有一次我想把饭端回住的老乡家吃，我从这个胡同进去，从那个胡同出来，转悠半天也没找回去。无奈，只好端着饭再往食堂走，路上遇到马龙立，他把我送了回去，并告诉我，我住的房后有四棵并排的树。记住了标识，我再回来的时候总是向着那四棵树走。 放马峪村的老乡告诉我们，下一个屯是宝家洼。我们在村口看见一位老乡，我求问，村里有没有叫林茂森的？回答，有啊！林茂森，是四十年前景波、高玉才、马龙立的房东。看来，前面打听到的消息不可靠。 老乡非常热情，问明来路，把我们带到了林茂森家里。小院还是那个小院，主人还是那个主人，只是小院新了，主人老了。 时间怎么这么快的就改变了一个人的容颜啊！当年的房东大嫂苍老了很多。四十年了，四十年在这个小院里，发生了怎样的故事呢？一定有酸甜苦辣，一定有岁月静好。但不管经历了什么，他们一定是在自己的小院里喜怒哀乐，柴米油盐，安静的度日，安静的生活，属于他们的时光一定是暖暖的。 我们这群远道而来的房客，在一阵嘘寒问暖中，留下慰问金就要离开了，我们的情绪在两样的消息中跌宕起伏。房东大哥身体不好，又正在洗澡，我们没再多打扰。祝房东大哥大嫂健康长寿，好人一生平安！ 马龙立说，我们三个女同学住在他房东过道的斜后面，但我没有看见四十年前那四棵一动不动、为我做了一个月标识的树。 再见了，老乡。再见了，宝家洼！但愿我们下次再来的时候，你安好，我无恙。 傍晚，我们驱车又返回到了古北口。选择了一处民宿，经过三番五次讲价后，决定住在这里。 我们放好了箱包，存好了车，在村里的一家小饭店里吃了晚饭，互相为明天的壮举鼓气、加油！ 小院不大，很干净，田园风格，有种浓浓的乡土气息。 院里五间客房，很清净，很整齐，各种设施基本俱全。 今夜无眠，我们三人久久不能入睡，我们说着、笑着、闹着、耍着，这是杨英华和王桂茹毕业四十年后的第一次见面。我和她们俩都是第二次见面。四十多年前，我们五人在老牛沟睡在一个炕上，今天，我们仨人又睡在了一个炕上，这个机会四十年才等一回。我们闺蜜这一夜说了什么呢？过后想想啥都没说，是四十年的巨变沧桑一笑而过了？还是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我在最美好的年华里，遇见了最美的的女孩，她们的睿智、聪慧、娴熟、温柔、知性、修养等，我一生也学不完。都是因为遇见了出色的你们，我也愿意变成更好的自己。遇见你真好！ 不能把今夜当三十过啊！我们明天还要做大事，上长城，做好汉！ 14日早上，用完早餐，太阳还没有出来，我们伟大的壮举开始了！ 出了村口，就进入了北门。 大炮，不知道是不是当年威武的大炮，但当代的好汉，很有王者风范！ 我们穿上队服，马龙立亲手制作了名签，写着我们共同的名字，“361”。 战旗旁远处的高峰，就是我们当年登上去的长城。 来！在这和平的年代里，我们在大炮前合个影吧！照相的人大多的时候都不在照片里，你总是那么辛苦的付出着，你虽然不在照片里，我也知道这里有你。 当年我们上长城的时候，就王生老师一个人拿一个135胶卷的照相机，大家都等着他一个人拍照。如今，每个人都有照相机，每个人都是摄影师，当你在给别人拍照的时候，也被别人拍到了你。这让我想起了一段话，“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卞之琳” 古老的长城诉说着一个个古老的故事。 明初，朱元璋派徐达等修筑居庸关、古北口、喜峰口等处的城关。明洪武十一年（1378年），明太祖令徐达建古北口关城，并在北齐长城基础上砌石块以增强防御能力，加修关城、大小关口和烽火台等关塞设施，并增修门关两道，一门设于长城关口处，仅容一骑一车通过；一门设于潮河上，称“水门关”。从此，西北的居庸关、东北的古北口就成了北京的两个重要门户。 宋代苏辙出使辽国，经过此地，深有感触，作有《古北口道中》诗：“乱山环合疑无路，小径萦回长傍溪。仿佛梦中寻蜀道，兴州东谷凤州西。”描写的便是当时景象。 古人云，大道为关，小道为口。坐落在燕山山脉的古北口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有“京师锁钥”之称，是长城的咽喉要塞之一。自古以来，古北口因其蟠龙山、卧虎山两山双峰壁立，潮河、汤河穿镇而过，被誉为“地扼襟喉趋溯趋，天窗镇钥枕雄关”。 古北口见证了几代王朝的更迭，迎来送往过多少皇帝，不好统计；发生过大小多少次战争，难以说清；蕴藏着多少故事，没人说完。 每个摄影师都忙着，拍着他，拍着你，也拍着我自己。 走出蟠龙山长城，我们来到了金山岭长城。金山岭长城，位于河北省承德市滦平县境内，与北京市密云区相邻，距北京市区130公里。金山岭长城始建于明洪武元年（公元1368年），为大将徐达主持修建。 金山岭长城，在隆庆元年（公元1567年）抗倭名将蓟镇总兵官戚继光、蓟辽总督谭纶在徐达所建长城的基础上续建、改建。 金山岭长城，是万里长城的精华地段，素有“万里长城，金山独秀”之美誉。障墙、文字砖和挡马石是金山岭长城的三绝，素有“摄影爱好者的天堂”美誉。 金山岭长城，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国家级风景名胜区、国家4A级旅游景区，并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1992年11月15日亚洲“飞人”柯受良驾驶摩托车成功飞越了金山岭长城。 四十年前我登上卧虎山长城时是坐着照相的，四十年后我登上金山岭长城时是跳起来照相的，究竟是哪个时候更年轻呢！ 这是一种精神，火红的队服，彰显着我们的热情和活力。 走在古老的长城栈道，像岁月的长廊，挂满往事的锈。触摸时光，任情感奔流。 长城是中华文明的瑰宝，也是世界文化遗产，可与埃及金字塔齐名，是人间的奇迹。在遥远的两千多年以前，劳动人民以血肉之躯修筑了万里长城，谈何容易。长城是中国古代人民智慧的结晶，是中华民族的象征。 长城——中国！中国——长城！长城已经成为了中国的缩影；长城已经浓缩成代表中国的一个符号。长城是中国魂，长城是民族的脊梁。 四十年前站在长城上，那些稚嫩单纯的面孔已随风而去，今天，聚集在古北口显露出来是苍老深邃的人生年轮。感动人心的东西往往潜藏在风景的最深处。 　当年爬山身如燕， 如今走路步蹒跚。 根根青丝变白发， 悠悠岁月改朱颜。 四十年相见感慨万千，当年我们都是一群风华正茂的年轻人，如今相见两鬓斑白，真是岁月如刀。 风华，是一指流沙；苍老，是一段年华。时光可以刻画容颜，风霜可以染白头发。岁月会老去，而永不老却的是心的年轻和人的生机。 　少年意气斥方遒， 顶风冒雪昂着头。 那时不知愁滋味， 为写新诗强作愁。 弹指一挥春已去， 方知生平风雨稠。 风刀霜剑削棱角， 老来甘为孺子牛。 白驹过隙四十年， 旧情心中始复燃。 八人重踏当年路， 古北长城再登攀。 坡陡险，手相牵， 同窗三载情相连。 圆梦携手共努力， 叙旧出新著美篇。 　　青春岁月留不住， 朱颜辞镜花辞树。 往事如烟随风去， 开心快乐夕阳途。 芳华留不住，岁月已白头。生命的历程，一如四季交替，每一季都有醉人的风景，每一季都有甜蜜的回忆。 岁月流逝，容颜渐老，我们不可抗拒，但让心年轻，让笑甜蜜，老得优雅，我们有这个权力。 从长城下来，又回到了来时的路上，有人提议，我们都带上口罩照张相片吧，为我们特殊时期的特殊行动留个纪念。 当我回过头去，举目向着极远处眺望，用灵魂去扑捉崇山峻岭之间，那一刻也未停息的人马嘶吼、枪炮轰鸣与冷兵器碰撞之音，那声音有欢呼、呐喊、绝望、悲怆，还有令人心颤抖的哭泣，仿佛回响在耳边。 当我把长城视为一个奇迹，伸出手掌，触摸每一块冷冷的墙砖，我感受到它的每一寸肌肤，都曾经被血泪无数次浸透、风干、再浸透。而支撑它屹立千年不倒的基石，却是一具具纵横交错的骸骨，那就是我们历朝历代的先祖，我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千年不倒的万里长城，已成为中华民族的精神象征。正如泰戈尔所言，如今的长城，“因残破而展示了生命的力量，因蜿蜒而影射着古老的国度”。它不再只是一条抵御侵略的城墙，它已经深深地植入华夏儿女的心中，幻化成一种强大的精神力量。国家有危难时，它是“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的呐喊；改革开放中，它是“爱我中华，修我长城”的号角；在民族复兴的征程上，它是“不到长城非好汉”的壮志。长城，又捍卫祖国安全屏障的人民军队的象征。长城是一首沉雄浑厚、大气磅礴的史诗，是一种坚忍不拔、砥砺奋进的标志，是中华民族生生不息、昭彰日月的图腾。我们这一辈，站在这饱经风霜的古老残垣断壁下，与万山峻岭共同呼唤伟大民族复兴的号子，伟大的长城，伟大的祖国永远屹立在世界的东方！自豪吧，我是中国人！ 不到长城非好汉！我们的梦想已经实现了。从长城上下来，心里无限满足。英华小妹棒棒哒！她的膝盖因骨质增生有点变形，也很痛，每天晚上都要擦药。没来的时候她孩子听说妈妈要去登长城，关切的说，你的腿能上去吗？英华说，我就是在长城下坐着也得去见同学。她这种精神让我感动不已。我曾说过一句话，想见同学的一个理由，不想见的若干个理由。 晚上我们返回朝阳，因各种原因终止了我们的活动。 晚饭后，我们仨在酒店又是一顿耍，卫生间窗帘、壁柜墙都拿来做背景。说实话，一天长城爬上去爬下来也有点累，但得珍惜我们在一起的分分秒秒啊！ “三千繁华，弹指一刹那。” 我们总以为岁月漫长，来日可期，可奈何人生如尘露，这看似悠长的四十载时光，在古老的长城面前，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几天来，我想说的都是感谢话，虽然有些俗，虽然在同学们的付出面前有些苍白无力，但此时，也唯有感谢才能表达我的心情了。 真的要感谢四十年前的老师和班长，把我和这些优秀的同学分到一个实习小组，才把曾经的故事延续到今天。 　　一日相聚十日牵， 十日共处终生念。 此次小聚虽结束， 每每忆起心底甜。 “ 望君烟水阔，挥手泪沾巾。”离别是岁月往事的沉淀，离别是亲情友情的甄选，离别是心与心的相拥，离别更是情感交织后的喷泉。离人无语月无声，明月有光人有情。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我知道，离别是为下次的重逢，重逢里又包含着离别。但当离别在眼前的时候，心里真不是滋味。 说离别，离别虽然在眼前。说再见，再见不会太遥远。让我们举起欢乐的酒杯，用长城精神撑起的希望，对抗老去路上生的迷茫，死的恐慌。愿我们的友谊如长城绵延万里，千年不倒，千年不朽！ 　一向年光有限身， 等闲离别易销魂。 酒筵歌席莫辞频。 满目山河空念远， 落花风雨更伤春。 不如怜取眼前人。 —晏殊 编辑；全体同学。摄像；高玉才、杨大勇、王桂茹、 杨英华、刘淑荣。 执笔；刘淑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