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长的美篇

弓长

邀游云海

张元和

　　我生长在翠峦叠嶂的湘西麻阳一嵎，自幼看惯了崇山，看惯了峻岭，看惯了寨后峰巅之上那几朵飘飘悠悠的白云。

　　丁亥年秋的一天，我与我的同事一道乘机去厦门，我有幸叩开了云氏家族的大门，涉足了云的国王，身临了云的世界，领略了云海的风采。

　　这是我首次乘机远航，因而，登临飞机的刹那，我的心不由怦然急跳起来。我恍恍惚惚的随同空姐茫然地踏进机舱。我人坐在机舱里，可心却还在茫无头绪地胡思瞎想：自己将又会被带到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去呢？

　　当飞机的引擎声轰鸣灌耳时，才拽回我的思绪。飞机离开机场的瞬息，我极目搜寻那熟稔的楼厦。顷刻，那鳞次栉比的大厦渺茫起来了。继而，机翼下的山川也慢慢模糊起来了。渐渐的，机窗外什么也看不清了，只有那似霭非霭似霾非霾的氤氲之雾形影相随地羁绊着飞机。

　　随着飞机的不断航升，羁縻飞机的氤氲之雾终于悄然匿迹了。此时，天空亦豁然开朗。透过机窗，但见阳光明媚，碧空犹洗，晴穹苍苍，海天茫茫。银色的机翼下，比比皆是起伏的滚滚流云，满目都是波涛汹涌的浩淼云海。这不是神话，也并非梦幻。我们确乎跻身于云端，我们完全漂泊于云海，我们全然置身于云的世界。似乎幻化于烟波浩渺的云海之中的我们，宛然寄身飘荡于汪洋之中的一叶扁舟，正毅然决然地游弋于波澜壮阔的云海。

　　在这波涛澎湃的云海，阵阵狂飙恣意地疯卷着巨澜，正排山倒海地磅礴于浩瀚的海天。放眼望去，满天都是激荡的轩然大波，满目都是滔天的惊涛骇浪。簇簇雪白的“浪花”正踏着狂澜，踩着浪尖，尽情地示展着靓丽的风采，潇洒地演绎着生命的浪漫。

　　在这波滔汹涌的云海，道道飞泻的“瀑布”亦按捺不住勃然的激情，纷纷闪亮登场。庐山瀑布，壶口瀑布，黄果树瀑布，伊瓜苏瀑布，尼亚加拉瀑布，维多利亚瀑布……寰球上的名川大瀑似乎都荟萃于此。在此纵情挥洒，在此竞相媲美，在此轻歌曼舞。

　　在这烟波浩渺的云海，娉婷玉立的“蘑菇”镶满了天宇。我生在农家，长在乡野，从小采惯了形形色色的蘑菇，可我从未见过这么多美不胜收的大“蘑菇”。一朵朵银灰的，一丛丛姹紫的，一簇簇嫣红的，这些琳琅满目的“蘑菇”，几乎将偌大的天空缀成了一个色彩斑斓的蘑菇世界。

　　——这娉婷的“蘑菇”，是拜谁所赐？

——这壮丽的“瀑布”，孰的神工鬼斧？

——这旖旎的“浪花”，是谁的神来之笔？

　　我的心正踏着“浪尖”，追着“浪花”，如醉如痴。我的情正拽着思绪，随着“瀑布”的韵律，展翅飞舞。我的神魂还正在“蘑菇” 世界里海阔天空地酣游。飞机却穿出了似梦非梦的云海，飞临了美丽的鹭岛，飞抵了“海上花园”之城——厦门。

　　下了飞机，我的神魂还在浩瀚的云海遨游……

　　原载2008年10月8日《中国教师报》

　　作者：张元和 男 苗族 中国少数民族作家学会会员，湖南省作家协会会员，麻阳作协副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