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来源网络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人生里的虚与实扑朔迷离,虚与实里的悲剧却又常常高潮叠起。那些常常虚情假意的人,偶尔的真情实意却更容易打动我们;而那些常常真情实意的人,我们却不能见谅于他们偶尔的虚情假意!到底哪一种情意更可贵?到底哪一种悲剧更迷人?</p><p class="ql-block"> 所谓难得糊涂,是人的理性与感情的对立时。感情糊涂,可以知足,而智慧寻求的是揭示宇宙中的奥秘,却上了不归路。殊不知,揭示并不能改变什么,就像不管我们怎样深刻的认识死亡,并不能改变死亡。我们并不总是服从于自己的理性,我们深知终免不了要死,却仍千方百计地去躲避死。我们越是明白将要失去的,我们越是希望它留!正像不相信有鬼的人未必不怕鬼,鬼在情感里,不在理性中。</p><p class="ql-block"> 老残先生刘鹗说:“人品高下,以其哭泣之多寡为衡。盖哭泣者,灵性之象也,有一分灵性,就有一分哭泣。”可像贪夫哭财,不也俗不可耐吗?像猫哭老鼠者,不也虚假无比吗?而《颜氏家训》里也说:“人性自有少涕者。肠虽欲断,目犹烂然。如此之人,不可强责。”类似的对照有,培根说,发怒无疑是一种卑贱的素质。而孟子又说,文王一怒而天下定。皆智者语。可见想对人一概而论不切实际。正如有口才者往往无口德。有一种人,满口是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可我们又常常忽略了另一种口不对心,即满嘴油腔滑调,心灵仍白璧无瑕!陈断儒说过,闻人善则疑之,闻人恶则信之,此满腔杀机也。</p><p class="ql-block"> 书看得越来越多后,生活则变得越来越无趣。可写那些不朽之篇章的,又常常都是生活于穷困潦倒中的人。精神的乌托邦常常华丽无比,可生命的实体却每每丑陋不堪。有人可以为书高贵的理想而殉道,而写书的人却为了活着而卑微于世。这到底是书欺骗了人,还是人杜撰了书?</p><p class="ql-block"> 我们谁都曾以为自己的青春是唐诗宋词,结果是,青春的每一段都压不成韵!就连青春的挽歌都唱得那么彷徨无助!人的出生在哲学上已是一件荒谬的事了,我们却一直还努力在这件荒谬的事后面寻找正确的方向,这从逻辑上讲绝对是一种徒劳。那些貌似幸福的人其实只是活在一种虚假前提里而已,在此意义上,他们则比沦陷于解惑痛苦之中的人似乎更可悲了。</p><p class="ql-block"> 康德说:“要用表面的自我否定和假谦虚在别人眼里更可靠地为自己产生一种优越的价值。”只是,把自己无情地踩到地下,或者把别人虚情地捧到天上,就真能变成道德的典范了吗?如果一早就知道,道德的神圣性是靠一堆堆自虐的谎言来而完美树立,那我们将拿什么来为那些杀身成仁者解嘲呢?而在很多时候我们的理性会脆弱到只能苍白的循环论证,精神化蝶的哲学成了智者抚慰心灵最后的障眼法了!</p><p class="ql-block"> 2008-2-28</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