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1, 1, 1);">打小,我就喜欢吃红薯。</span></p><p><br></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1, 1, 1);">儿时,村北那片红土地,是队里集体种红薯的地方。收获的季节里,一筐筐红薯被大人们从地里抬出来,搬进大队部的仓库里。队里集中刨完红薯以后,须根上长出来的红薯经常在第一遍刨地时被遗落。于是,第二天妈妈们就带着自家孩子,挎个竹篮,浩浩荡荡的去地里找红薯。自然第二次刨地挖出来的红薯就归自家所有。</span></p><p><br></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1, 1, 1);">晴朗的午后,红薯地里到处是大人孩子们的欢呼声。调皮的男孩子们,就地挖一个坑,把刚挖出来的表面还带着泥垢的红薯就丢进坑里,上面放一些已被秋日的阳光翻晒得十分干燥的秸秆,“呼啦”点上火。有人看火,有人拾秸秆,有人去远处找红薯,整块地里,跑得都是人。不一会,香喷喷的烤红薯也就熟了。用小木棍拨开坑上还带着火星的秸秆灰,把红薯从坑里“扒拉”出来,边喊着烫边把它在两手抛来抛去,过一会儿再吹去表面的灰尘,从中间把红薯掰成两半,一手举着一半,胡乱的剥一下皮,迫不及待地咬上一口,那真叫一个香啊!</span></p><p><br></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1, 1, 1);">我和妹妹,自然是抢不过这群男孩子的,除了偶尔爸妈抢回一块享享口福,其余时候只能是羡慕了。但是,我和妹妹的篮子里也会有叔叔婶婶们递过来的红薯,尽管都是些小红薯,但在八十年代初那时拿回家,奶奶烤的红薯干是我和妹妹一冬奢侈的零食。干干的,硬硬的,嚼起来却甜津津的。</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上初中,村里土地包产到户,勤快的妈妈,除了侍候自家分的那些责任田,还开了一些荒地。尤其是村东那条废弃的水渠,近两米宽的水渠边沿,妈妈硬是一锄头一撅头的开垦出来,种上了红薯苗。</span></p><p><br></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盛夏,细长的红薯秧爬满地垄,厚厚的红薯叶盖住地面,远望去青葱翠绿的一片,不时被风掀动着,荡起一层层好看的绿波。我跟着妈妈去地里翻秧子,看着裂开封的地块,妈妈说,今年的红薯肯定是大个子,收成差不了。没成想,秋天竟然真的收获了好几筐的大红薯。那年冬天,是我记忆中吃红薯最深的一年。要不把红薯蒸熟了,当“馒头”一样的吃,要不就烤着吃,要不就早晨放到小米粥锅里煮饭吃,更多的则是把红薯蒸熟了切成片晒干当零食吃。</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现在吃红薯,已经变成粗粮健康饮食。但无论如何,除了烤红薯,我还是情有独钟老妈的红薯饼和丸子。妈妈把蒸好的红薯去皮,放在容器里捣烂,再加入一定量的面粉,用温开水和面,把和好的面揉到柔软筋道,在面板上擀好成一个个小圆饼或一个个小丸子,热锅倒油开始油炸。红薯饼和丸子在热锅里逐渐变成金黄色,浓浓的红薯香在厨房里蔓延,我贪婪地咽着口水,每次都是还没等端上桌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span></p> <p><span style="font-size: 20px;">今年,大姑姐家的红薯又是一个丰收年。满满堆了半院子。吃红薯的日子正式开启了。</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