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奶奶 2020.10.18

若谷幽兰

十月十八是一个伤心的日子，每年的这一天，您总是有意或无意地闯进我的思绪，让我停下脚步，重温那些有您时的幸福日子。想您时总是不设防地，嘴角带笑，心却是酸酸的，眼也是润润的。

偶然翻出多年前的照片才意识到您已经离开我们10年了。10年来，您一直未曾真正离开，聊起关于您的过往，您的形象依然十分鲜活。一抔黄土隔离不开对您的思念。

您少到我梦中来，或许您也能感应到我的思念，鲜有地那么真切地到来到了我的梦中。

记不起是什么原因，我和不记得是同事还是同学的一群人玩到家乡的田野上去了。

父亲正在收拾新家。新家建在向阳堂，以木为主，古朴厚重。

父亲站在窗口对我说，您不行了，估计顶不过明天。

我飞奔入屋，抱起躺在床上的您，泪如泉涌。

在我的印象中，您从来没有这样瘦过。也许是堂妹曾经跟我说，您离开时骨瘦如柴。所以梦中的您是那样瘦小。

我抱着您，喊着您，问您知不知道我是谁。

您口齿清楚，思路清晰，知道我是您疼爱的孙女，一如您离开前的十几天，虽口不能言，但依然能咕噜地说出每个慰问您的人的名字，特别是您至爱的孙辈。

我抱着您，您也抱着我，紧紧的，不象一个即将弥留的老人，我分明能感觉到您那有力的拥抱。您还在我的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

记忆中在我长大以后，其实您并没有象在梦中那样紧紧地拥抱过我，亲过我。因为您的爱，朴素、真实，没有修饰，渗透在每一句叮咛，每一句唠叨里面。

记不起是怎样在梦中醒来，醒来时脸上仍挂着泪痕，您的紧紧拥抱和重重的吻似乎还没走远。

人间有太多的“子欲养而亲不待”的心痛和遗憾，我也没能幸免。我总是想着如果您还活着，我会做得更好，加倍地疼您，爱您，常回家去看您。

因为您的离去，让我明白要更加珍惜健在的父母，不留遗憾。

10年前的点点滴滴，还是那样清晰。

9.30号，我回到了两年没回的家，欢欢喜喜。

10.1号，也就是举国同庆的日子，我们把您从叔叔家接了过来，想跟您拉拉家常，可同天，您病倒。

10.10号，我在您床前含泪跟您告别，告诉您我回广州了，您要好起来。您心里清楚，可已经说不出来话。

10.18号（农历九月十一），大哥电告说您走了，我不顾周围很多异样的目光，嚎啕大哭。

10.22日，我跪倒在您的灵前，但已经看不见您。只能看着您的照片，您慈祥目光一直追随着我，充满怜爱。

10.27日，在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我们送走了您，季节是美的，我们的心是痛的。我们把您葬在李家湾那个山头上，与离开你五十来年的爷爷遥遥相望。自从您十几岁嫁到李家，李家湾就是您无怨无悔的一辈子。

真希望这个世界没有生死离别，或者是有一种方法跟另一个世界的亲人交流。我突然想起了小时候请过的簸箕仙，如果可以，把他请来，跟您来一次不一样的对话，可好？

想念您了，我挚爱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