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雕与130年前壁画的对话

陈瑞来

进入老年，玩点浙南民间木雕，聊以自娱。

对照壁画，这是木雕版的“柳毅传书”。

这幅精美的壁画诞生于清朝光绪十四年左右。现存永嘉吊坑三官殿，一座悬山式木结构小庙，三开间。殿内两侧板壁上共有彩绘壁画六幅。这幅是其中之一：内容是“柳毅传书”。

由于永嘉志办和温州书局孙建舜等诸位专家们的努力，珍贵的永嘉壁画终于汇编成大型画册。孙总送我一册，我立即被130年前不知名的民间艺人的作品吸引了，于是有了木雕与壁画的对话。

壁画中最精彩的内容是柳毅去往龙宫。

龙宫楼上的小孩是谁？如此法力无边，招手一引，柳毅就进入了。

这可能是龟精和蚌精在交谈。

虾兵和蟹将。

壁画中蟹将不好雕刻，只能转个身。

这位拿着拂尘的老道又是谁？

龙女与柳毅河畔初遇。

我塑造的龙女和柳毅的形象是穿上古装的现代青年，羊也是在照片中找来的。古代木雕中的人物形象有古拙之美，这雕刻手法需要传承，属文化遗产，我是自学的，没有拜师学艺，所以我的木雕是玩玩的。

龙女之叔钱塘君杀泾河小龙的战斗场面。这也是故事的重要内容，组成一幅木雕连环画。

在中国古代，富人是通过私塾、书院、科举传承中华文化的。而穷人们，特别是穷山僻壤的人们，夫妻子女们白天劳作，晚上点着菜油灯，在床和衣橱的粗糙木雕中，讲述着三国、岳传、白蛇传等等民间传说，更多的是在庙宇祠堂中观看精美的雕塑壁画，確立正统的三观，传承着中华民族的文化传统。而古代的民间艺人，挑着担子，到乡间承接业务，收入仅每日几斤谷子。现在最著名的文化遗产如敦煌、龙门，那些现在可以称为世界级的艺术大师的民间艺人，也没有畄下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