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

黄。tatrium

<h3>楼房的记忆 <br>          文/ 无声<br> <br>    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人生在世,如白驹过隙,忽然而也。转眼已到来日苦短的岁月。五十年前的今天,是一个难忘的日子,我第一次走进基层首脑机关办公楼。我背着用一床棉絮打成的背包走进这幢楼房,那是我在盐津一中学习回来在柿子公社“一打三反”工作队的情景。这幢楼房是当时柿子公社的办公室和住宅楼,在三楼一间能容纳二十余人的小会议室里,公社党委副书记李怀香,管晏忠等领导给我们二十多人作了简要的动员布署,然后分到各大队开展“一打三反”工作。我和彭文成,杨道林,付云贵分到新生大队。在新生工作了几个月后,因我父亲去世,便中断了在“一打三反”工作队的工作,回到家里。<br>     一九七二年二月,我再次走进这幢楼房,负责“一打三反”办公室的工作。在公安特派员刘国清的指导下开展工作。两年后因早婚早恋被贬出这幢楼房,到柿子长春小学教书。<br>     五年后,当我再次走进这幢楼房时,正式成了这幢楼房的“家庭成员”之一。那是一九七八年十月,我被提拨为柿子公社宣传委员,县委在柿子公社党委班子的任命文件中,我是党委成员,自我调侃为进了柿子公社“政治局”。这次在这幢楼房里工作,生活了五年多,所以这幢楼房是我走上政界的起点,并且几进几出。我写它,主要是我家与这幢楼房的渊源及我对该楼房的感慨。<br>     凡是柿子所辖的老百姓,上点年龄的都知道,解放后的柿子区公所办公楼,后来的柿子公社,再后来的柿子乡办公楼,是在解放前柿子区公所区长张品侯的老宅上改建而成的,当时在小小柿子坝算是标志性建筑物。但是,能知道那“工”字型底部的“一横”是当年我爷爷的佳作的人并不多。我在写《我的一生》时,对我爷爷当年为张区长建办公住宅楼时还戏弄过张区长有片断叙述。因此,我对那幢建筑物怀有一种深深的敬意。尤其使我难忘的是,一九七一年至一九七三年,我在公社“一打三反”办公室期间,我住的宿舍正好是我爷爷当年建的那幢楼房,住在里面自然就会想起去世多年的爷爷,那种感觉有别于住任何楼房,住在里面似乎有一种更安全,更舒适,更亲切的感觉。<br>     随着时代的发展,时事的变迁,柿子乡(镇)政府已迁异地,而该幢楼房在2006年地震后被折除,如今已面目全非。但在我青年的记忆中它是神圣的,它毕竟是解放前和解放后近百年的基层首脑机关办公、住宅楼,也是我心目中最早的权力象征。<br>      然而,在时过四十多年后的二十世纪后期,也就是乡政府机关临近搬迁异地时,该幢楼房已经是一副局局促促,窝窝囊囊,可怜兮兮,没精打采的样子,最终夷为平地。我甚至诧异,人在老年时,会比年轻时要矮上一截,并且会变型,难道建筑物也与人相似,有了年头也会缩水,变型吗?后来我明白了,不是那幢楼房矮了,变型了,而是它的左邻右舍长高了,变美了,换发出了青春。这些年来,就小小一个柿子坝,居民楼房拨地而起,几十年前的基层首脑机关楼,不再耀眼了,陶汰了,这是时代的发展,历史的进步。我为发展而高兴,为进步而自豪。但又为该幢楼的不复存在而遗憾。因为,从我爷爷到我对该幢楼房有特殊缘分,尤其是我对它有一份深厚的感情,它会勾起我的很多回忆。记忆这东西,对于当事人来讲,是不会轻易淡忘的,这也许就是人们为什么特别看重历史的原因。</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