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淑萍的美篇

孙淑萍

<p class="ql-block">作者:李英俊纪实小说《那年、那年、那么遥远》</p> <h2>  李英俊纪实小说:那年,那年,那么遥远</h2><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br></p><p class="ql-block"> 在上世纪一听到有人唱郑智化的《星星点灯》“抬头的一片天,是男儿的一片,曾经在满天星光下做梦的少年,不知道天多高,不知道海多远。人心其实比天高,比海更遥远。” </p><p class="ql-block"> 一听到这首歌,我就想这不是唱给杜平的吗?那个激情燃烧,豪情万丈,年少轻 狂 的杜平跑到哪里去了。 </p><p class="ql-block"> 人生是一本太仓促的书,只要你漫不经心地翻弄一下,里面都有故事。如果这本书的笔握在自己手中,杜平一定是认真的书写过了。 </p><p class="ql-block"> 在记忆的深处,那是上个世纪1974年的夏天。我们单位调来了四个转业兵,其中一个人手里拿着调令,我正好站在门口,问我:“一把手在哪里?”我突然有了调侃的念头,指着调度室里的通信员说:“就是他。”说完窃笑着就进屋了。他们拿调令,毕恭毕敬地来到通讯员面前,说我们是……。通信员不知所错,弄了个大红脸。 </p><p class="ql-block"> 一会儿队长来了,他们把调令交给了队长。队长拿他们的调令,笑嘻嘻的跑到我屋里来问我:“这几个人哪个是你对象?咱们给他安排好工作。”队长说这话是认真的,那几天正好有个外号叫狗皮帽子的老师傅,给我介绍了一个五零五部队的男朋友,我说:“都不是。” </p><p class="ql-block"> 领导一看杜平小伙长的英俊潇洒,能说会道,就给他安排了一个好工作,做了车队的政工干事。他的办公室就在我的隔壁,中间隔着一道火墙,就是我的办公室加卧室。在一个走廊里,就住着我和他。 </p><p class="ql-block"> 杜平嘴巧能言善辩,能说会道,文笔好。听说那时候就在大仙岭报上投过稿子。我从来不看报纸,不知道是啥时候的事?他的右手在樟岭放炮,炸伤了,还想坚持写毛笔字,看到他这么要强,我说:“你用左手试试,”他摇了摇头。我有些不忍,就不在多说,默默地离开了。 </p><p class="ql-block"> 在同一个屋檐下,我觉得还相处的挺好。食堂吃包子,我没有细粮票他给我几斤,有时弄两条小鱼,让我给他炖上。很快就到了冬季,他常常出去和战友在外喝酒,寒冬腊月大雪刨天的,喝到很晚才回来。一听到走廊里,塌塌塌的脚步声,我就知道杜平回来了,然后 他 就 敲敲墙说:“我渴了,你给我烧壶水。”他把水壶放在我门外,然后进屋。我起来推开门把壶拿进来,把水烧开了放到门外,他再出来取。 </p><p class="ql-block"> 我知道杜平清高,很少我和他说话,他认为我懵懂无知,不屑一顾,也不和我闲聊。有一天晚上他喝酒回来,让我给他烧水,喝完水后突然想起问我,你为啥不入团?不要求进步呢!你写入团申请书吗!我培养你入团。我还什么都没说,他就没声了,肯定是睡着了。</p><p class="ql-block"> 那年冬天领导通过个人关系弄来了一箱玻璃,不敢放在大库里怕有人要,那年月玻璃是紧俏物资,领导就把这一大箱玻璃放心地放在我的办公室里。刚放了两天,轰的一声,一箱玻璃被我碰倒了。隔壁的杜平说:“玻璃打了吧?”我说:“是的,这可咋办啊!”杜平叹了口气,说:“你就说是我碰的吧!”那时候杜平是领导的红人,我就不一样了,一箱玻璃都打碎了,领导知道是我这个马大哈干的还不得大发雷,霆,骂我个狗血喷头啊!杜平做了我的替罪羊,替我顶了个雷,我一直心存感激。 </p><p class="ql-block"> 有一天杜平喝酒回来,隔着那道墙,和我谈唐诗,问我:“《唐诗三百首》你能背几首?那年月谁背唐诗啊?我说:“那是封,资,修的东西,我一首都不会背,我只会背毛主席诗词。”他知道我肤浅,和我谈唐诗,分明是蔑视我的无知。我虽然说的轻描淡写,但我有了读唐诗的愿望,我本来就无书不读,他读过的书我肯定都读过,就是没读过唐诗。我觉得谈唐诗,我不懂我有点自卑。 </p><p class="ql-block"> 有一天晚上,有个小十六岁的孩子,我管他叫刘长脖,他替他妈妈烧炉子,往走廊里的炉膛里,不知到了多少柴油,就是点不着火。弄的我屋子里白云缭绕,仙境一般。柴油味熏的我睁不开眼,外面又冷没处去,我居然把被子蒙到头上睡着了。不知啥时候,一声巨响把我震醒了,我蒙在被窝里,第一个感觉就是地球毁灭了,可能这个世界上就剩下我自己了,可是我在哪里呢?怎么这么黑暗啊!这时候听到门外好多人在喊我的名字,有人说她是不是被砸死了?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地球没有毁灭,是我出问题了。我从被窝里拱出来,四周都是砖头压着我的被子,一看我的房间怎么这么大烟啊!这是哪里?我懵懵的不知咋回事?有人说我刚从这里过时,有一个大火球,从窗户里鼓出去了,就像原子弹爆炸一样。我一看窗框子连窗玻璃都一起鼓碎了。我一眼看到刘长脖还端着一盆水站在那里,我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了,就是他往炉膛里倒柴油倒的太多了,整个火墙子爆炸了。 </p><p class="ql-block"> 我所有的东西都被砸坏了,砸的稀烂,唯独我毫发未损,真不知道我父母在佛前烧香了几百年的香啊?正好那天杜平不在。 </p><p class="ql-block"> 从那天开始,我就搬到地窨子去住了,春节过后没多久我就调走了。</p><p class="ql-block"> 后来再也没看到过杜平,有人说杜平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去旅游了,有人说去了海南,有人说去了西藏,回来后他的事迹还刊登在了《中国青年报》上,又有人说他旅游时太累了,得了肝硬化,后来又肝腹水,有人看到走的时候是被担架抬上火车的。总之,有很多人关注杜平,有很多人传播他的消息,我听到的也都是道听途说。 </p><p class="ql-block"> 过了很多年后,我那时在山上教学,高树彬碰到我说:“杜平回来了,挺好的,来办工作关系来了。”我吃惊地望着他说:“他真的挺好吗?”他说:“他来找我了,没去找你吗?”我笑了,心里想,他那么清高能想起我来吗?他又告诉我杜平在国外呢!这小子跑新加坡去了。他上哪去都不重要了,从此我知道他还健康的活着。就因为他无意中的一个问题,我就有了读唐诗的欲望。我在地摊上买了一本古版的《唐诗三百首》,读了上百遍,一本唐诗吸引了我好多年。后来我又读了宋词,读了古汉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