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0px;">从抗击痢疾到战胜煤气中毒</b></p><p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20px;">刘爱兰</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1976春节过后,我随柳林化肥厂新工人培训队120余人,远赴河南新乡七里营化肥厂培训。参加培训的工人都是我们一批进厂的新工人,正值风华正茂,朝气蓬勃,对未来充满美好的憧憬与希望,激情澎湃的一批人。当时我被分配在化工车间运行甲班当分析工。初到七里营化肥厂,大家学习劲头可大了,平时跟班实学,每天摆弄着形状各异瓶瓶罐罐和五颜六色的化学药品,关注着每一个气体与液体指标。工作之余,还要参加培训队组织的各种学习,写心得、做笔记,大家在一起忙里偷闲,苦中有乐。有时候也感觉夜班工作辛苦,却大家庭的集体生活,让大家感觉既新鲜又充满乐趣。</span></p> <p><b style="font-size: 20px;">一、一场传染病,降临培训队</b></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河南,地处中原,位于黄河以南,冬寒夏热,秋凉春早,年平均气温14℃;夏季平均气温27.3°C ;最高时30°C左右。虽都为中原腹地,比家乡吕梁夏天平均气温高出近3°C左右。1976年的夏天,新乡地区骄阳似火,酷暑难耐,我们这些来至山西吕梁山上的青年男女,还真水土不服。那时候又没有电扇、更没有空调,无论是在工作岗位,还是宿舍,时常是大汗淋漓,一天总是休息不好。长期在这种酷暑高温下工作生活,中署裹挟着痢疾悄悄找上门来,起初从几人开始,发展到几十人,后来培训队所有队员几乎全军覆没感染痢疾,医院住满了我们的队员,抗击痢疾成为了培训队的头等大事,培训队领导精心组织,抗击疫情,把健康和病情较轻的队员组织起来,轮流值班照顾病友。医院里所到之处都是痢疾病人,厕所门前病人川流不息,人满为患,病房外到处是晾晒出的裤子和床单;病房里病人或家属的哭喊声时有发生,白天习以为常,到了夜间有时感到很恐惧。更为严重的是队员们出现了反复感染,培训队领导认为形势严重,不得不终止培训任务,按队员的康复情况分批分期带病撤退。我起初还是照顾队友的陪侍人,忙碌在医院,劳累和恐惧作伴。不知道是劳累的原因,还是疫情本来就无人能幸免,结果在撤退前夕我也感染了痢疾。在带病撤退的火车上,真是既尴尬又难熬。在广大康复队友开心地坐着返程的列车高高兴兴回家的时候,我却被痢疾折磨的痛苦不堪。腹内随着滚滚车轮声不间断地隐隐作痛,隔几分钟就往厕所跑,众所周知火车上的厕所不是你想去就能去的,更何况车上痢疾病人多,厕所时常是内锁着,外面排队的人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偶有拉在裤子里也见怪不怪。我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带着痢疾返回柳林。</span></p> <p><b style="font-size: 20px;">二、自费去学习,厂医战中毒</b></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由于当时是爆发性痢疾,从河南带回柳林,治疗不及时,从哪以后,给我留下了慢性痢疾的后遗症,每到夏季痢疾复发,导致我身体日渐下降,由过的110斤下降到了80斤,根本无法继续坚持生产运行工作。后来在领导的关怀下,调整到了中心化验室上班,几个月后又安排到厂话务室上班。</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1980年化肥厂由于各种因素,逼迫停产,其间我利用假期自费参加了柳林县乡村医生培训班,在柳林卫校上学一年,卫校毕业又在县医院实学一年,回厂被安排在医疗室上班。随着学习与实学,我的身体也有所好转。当时医疗室医生是孔明忠大夫,护士兼管药房就我一个人。后来随着工作的需要翠玲等工友都在医疗室工作过一段时间。</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在医疗室工作,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工人煤气中毒。常记得第一次接触中毒病人是,因为检修开机,碳化车间两人中毒,同班工人从生产岗位上抬下来时,口吐白沫,不省人事,当时孔医生又不在,我很害怕,一时不知所措,情急之下想到了老师曾经讲过:“一氧化碳中毒必须要用高糖和吸氧解毒”,就是用50%的葡萄糖静脉注射,很快中毒工人就苏醒过来了,我也一块石头落地了,看到中毒工人苏醒过来,当时我感到非常欣慰,毕竟是我第一次独立抢救治疗中毒工人。从那以后我不怕煤气中毒了。</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记得又一次,从生产区一下来了八、九个中毒病人,有的抬过来的,有的搀扶过来的,还有的是自己走过来的。有哭的、有笑的、有呻吟的,还有手舞足蹈的。中毒症状各异,痛苦不堪,严重的只有一口气。由于医疗室地方小,只有两张病床,无奈之下,轻度的中毒工人只能躺在院子里,从重到轻病人静脉注射高糖,一时间院子成了“方舱医院”,有时候只能让陪伴前来的工人帮我推葡萄糖。重度中毒的病人不仅需要输液,有的还我亲自紧急送往医院抢救。</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在化肥厂医疗室工作期间,生产上由于设备条件差,工人发生中毒的事故时有发生,领导和工人也习以为常。但我作为一名厂医,每一次的抢救都像一次战斗,必须是倾全部之力投入抢救工作中,不分上班下班,白天黑夜,病情就是命令,医疗室就是战场,不获全胜决不收兵。15年来不知道抢救过多少中毒工人,无一例意味,全部安全脱险,这是让我最欣慰的事情。</span></p><p><span style="font-size: 20px;"> 岁月如歌,回首往事,在化肥厂医疗室工作工作的十几年,为化肥厂生产服务,为化肥厂工友及家属服务,让我和化肥厂的工友兄弟姐妹们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也是我一生宝贵的精神财富。莫道桑榆晚 ,为霞尚漫天,虽然岁月近黄昏,夕阳依然无限好!</span></p><p style="text-align: right;"><span style="font-size: 20px;">2020年10月16日</span></p><p><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