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情，抑或入坑？

庭院深深

　　我一直看重人的情调，并且自觉不自觉地往这方面靠拢。说“小酌”怡情，于是在我还不懂怡情的年龄就开始了小酌；说“小赌”怡情，于是闲暇之余也会应好友之邀切磋几把。其实从健康的角度讲，这都是个坑，适可而止！

　　业余能干点啥呢？读书养性吧，提不起兴致；吹拉弹唱，自认没那个天份；摄影弄诗，也不是一刻之功。尽管都懂那么一点皮毛，抑或有那么一丁点兴趣，但这份怡情并非我的挚爱。

　　关注起肉肉，那是今年出夏的时候。其实对于花卉绿植，我一直都比较上心，由花卉到园艺，从园艺到绿植，不知不觉地调动起了对植物识别的兴趣，闲聊谈起，亲像专家似的。家里养了少许花，由于环境局限，只能周期性的轮换。摆过盆景，都夭折了；玩过菖蒲，状况不佳；赏石之类，亦不在行。一个不经意间，接触了多肉，为她的小巧玲珑，为她的婀娜多姿，为她的五彩斑斓。于是陆续淘了一点在家里养着，于是便有了更多的于是…

　　赏玩多肉，真的很怡情。赏的是那份美奂，怡的是一种心情，这种体验式的愉悦往往是没有边际的。其实直观的赏，还只是一个表象；把玩，才算进入其中：认识她，了解她，用心呵护，塑造出美，留做欣赏，这才称得上玩。

　　肉肉这个称呼很“昵”，萌萌粘粘的，接触过的，自然会有这种感觉。资料表明，全世界多肉植物一万余种，分属100余科。就我们常见的，多为于景天科的石莲、拟石莲、莲花掌、景天、伽蓝菜等，当然也还多见百合科的芦荟、十二卷，仙人掌科的蟹爪兰、金虎，菊科的珍珠吊兰，番杏科的生石花，等等。她们都有很好听的商品名，比如蒂亚、胧月、秋丽…，不论谁如何厉害，想认个全那是不可能的，能够将常见的品种辨识开来就非常不错了。如果用心，你可以做不完的功课，记不完的笔记。

　　辨识只是第一步，爱上并搭上你的银子和精力，才叫入坑。我现在慢慢体会到，怡情是有瘾的，是瘾带你入坑。入得坑来，你会不由地买买买，不住地摆摆摆，不停地晒晒晒；真正经营多肉的，那不叫入坑，那是生计或是生意。

摆弄多肉有多重意境：晒出“状况”，整出“姿态”，缀出“特色”。出状况也好，缀化也好，都是些行话，一般人听不懂。出状况不是贬义，它是多肉经过日晒雨露，呈现出色泽最佳的状态，色泽平淡无奇是没有灵魂的；整形如同做盆景，对一些木质化老桩加以造型，让其疏密有致、形态各异，看起来更有灵性；缀化也是如此，只不过缀化是一种变异，是人工干预下的基因突变。我以为，缀化是反自然的，缀化的作品，奇异中都透着几分忧伤。市场似乎以病为美，缀化的肉肉价钱特贵，是幸是恙，留与大家评说。

　　我家的肉肉并不多，简简单单十多盆（品种），却散发出诱人的魅力，吊足了我的味口。我喜爱这种感觉，却又怕这个开端。发展下去，是怡情还是入坑？自己都说不清楚。事物总是有两面，它把好的一面呈现给你时，就要意识到对向的另一面，就好比熊掌与鱼不可兼得！

高雅的爱好总是伴随着烧钱，入得坑来，很难自拔。还是走着瞧吧，但愿数年后再回首，不要感叹“遥想当时入坑时…”。

（2O2O年10月于常德）

文中除少许图片借用网络外，其余均为本人实景所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