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吉斯斯坦变天了

沈勇平

当地时间15日，吉尔吉斯斯坦总统热恩别科夫宣布辞职。热恩别科夫被迫辞职，是因为爆发了持续的抗议活动。在早些时候，也就是在本月初，因为当局搞选举舞弊，引发了民众大规模示威游行，示威民众还冲进了总统办公室和议会所在地，并要求总统辞职。随后，中央选举委员会宣布选举结果无效。

热恩别科夫在宣布辞职的时候说：“我不想坚持留在台上。不想成为历史上一个造成流血伤亡、朝自己的公民开枪的吉尔吉斯斯坦总统。因此，我决定辞职。没有任何权力比得上我们国家的完整和社会和谐。”他能够这么说，说明他还有一点政治良知。也希望他能够说到做到，兑现自己的承诺。

热恩别科夫宣布主动辞职，也说明他还有一点自知之明。要是他不辞职，就可能爆发流血冲突。如叙利亚的阿萨德就死死抓住权力不放，结果引发了内战。不愿意主动放权，结果可能会很惨，就像利比亚的卡扎菲一样。热恩别科夫能够在爆发流血冲突之前宣布辞职，为自己保留了尊严，也为国家稳定做了他应该做的。

苏联的加盟共和国，除了最早脱离的波罗的海三国，其他国家的转型都不成功，在从极权向民主转型的过程中，都停在了半路上，停留在了威权阶段。从1990年代到现在，这个转型过程已经持续了三十年了，仍然没有国家完成民主转型，现在只有乌克兰的情况好一点，因为摆脱了俄罗斯。

吉尔吉斯斯坦也是如此，在2005年，吉尔吉斯斯坦爆发了郁金香革命，首任总统阿卡耶夫被迫流亡到了俄罗斯。接着，在2010年，又爆发了革命，还是未能完成民主转型。很多的原苏联加盟共和国，好像都遇到了这个问题，在民主转型过程中，进进退退，徘徊不前。原因可能就是历史包袱太重，与俄罗斯关系太密切。

从极权向民主转型很难，但从威权向民主转型就要容易得多。苏联原来的那些加盟共和国独立后，出现了一批政治强人，这些政治强人一干就是十几二十年，不愿意放弃，比如俄罗斯的普京、白俄罗斯的卢卡申科等。现在这些政治强人，也成为了政治转型的一大障碍，他们的下台之日，可能就是重启民主转型之时。

除了俄罗斯，其他的原加盟共和国，政治转型都遇到了两个障碍，一个是外部的障碍——俄罗斯，另一个是内部的障碍——政治强人。而在俄罗斯，民主转型的主要障碍是普京这个政治强人。当普京下台后，就可能会在其他的原加盟共和国引起连锁反应，他们不仅可以趁机摆脱俄罗斯，而且也可以趁机摆脱本国的政治强人。